欧阳蔓微微点头,和欧阳健去洗了手。
等他们坐到餐桌前,欧阳蔓才发现今天的晚餐很丰盛,其中有一道菜,是用桂圆和荔枝煮的甜品,不知为什麽,一看到这道菜,欧阳蔓胸中一股恶心涌上喉咙,差点吐出来。
但是此刻,他的太太和两个儿子就坐在一旁,默默观察著他这个一家之主的反应,等待他说开席才可以举箸用餐。
所以无论如何,欧阳蔓不能失礼,他强忍著胸中的难受,定了定神,低声对许灵灵和两个儿子说:“你们吃吧,我有点不舒服,去楼上躺一会儿……”
语毕,欧阳蔓就站起身,“哗”地一声挪开椅子,快步向楼上走去。
身後的许灵灵也马上跟著起身,疾声问:“蔓哥,你哪儿不舒服呀?要不要我跟过去?”
欧阳蔓没有回头,只是将手一摆,不容置疑地答道:“不用!”
他既然如此说,许灵灵只好讪讪地重新在餐桌前坐好。
欧阳健看此情景,站起身对许灵灵说:“小妈,我去看看吧。”
许灵灵还欲说什麽,但欧阳健对她使了个眼色,许灵灵便不再说话,坐在对面的欧阳俊看此情景,心中颇不是滋味。
欧阳健快步追到楼上,发现父亲在洗漱间正对著高档马桶吐得个翻江倒海!
看此情景,欧阳健不禁大吃一惊!
他快步走到父亲身旁,一边轻轻拍打著他的背,一边递给他一杯温水。
欧阳蔓吐得差不多了,他接过儿子递来的水杯,漱了漱口。
欧阳健轻声询问道:“爸爸,你这是……怎麽了?”
这不问还好,一问顿时惹怒了欧阳蔓,他回过头狠狠地瞪著长子,低声骂道:“你还有脸问?每回兴致上来就不管不顾也不戴套子!这回肯定是又怀上了!”
欧阳健错愕之下不禁喃喃问父亲:“那怎麽办呢?”
欧阳蔓狠狠睕了健儿一眼,低声吼道:“还傻愣著干什麽?还不快去拿测孕试纸?”
健儿象得了圣旨一般,连声应著,迅速跑去取来了测孕试纸。
因为他们二人以前在享受鱼水之欢时,兴致上来偶尔会忘记戴套子,而欧阳蔓的例假又极不准确,一年基本来不了两三回,纵然是来了量也极少。
每次进行完无保护性事後,欧阳蔓都担心自己会怀孕,所以家中常备测孕试纸。
现在欧阳健把测孕试纸取来,欧阳蔓接了一小管尿液进行测试,结果是令他震惊的:他果真怀孕了!
如果说刚才欧阳蔓还心存侥幸,希望测试结果证明自己没有怀孕,那麽现在他的希望彻底破灭了。
欧阳蔓连续测试了三次,回回都证明他已经身怀有孕。
这已经是他第二次为健儿怀孕了,上一次是两年以前,健儿那时刚刚二十岁,那一胎被他们打掉了。
可是这回,怎麽办呢?
看著父亲面无血色的可怜模样,健儿紧握著他的手轻声建议道:“爸爸,要不咱们把这个孩子……生下来吧!”
听健儿这样说,欧阳蔓略显失神的眼神顿时变得狠辣起来,他恶狠狠地对健儿说:“生下来?作梦呢吧?堂堂欧盛集团总裁一个大男人的肚子一天天变大,最後生下一个婴儿,你是生怕别人不知道我是双性人是吧?你是想让全世界都看咱们欧阳家的笑话,是吧?”
欧阳健被父亲抢白得无话可说,良久,他才委屈地对欧阳蔓喃喃说道:“不是还有我吗?如果你……肚子开始显怀了,就回家……备产吧,公司有我盯著就行了……”
欧阳蔓瞟了健儿一眼,不屑一顾地嗤之以鼻:“就凭你?哼,别说梦话了,欧盛集团我只要彻底放手一个月就会乱成一团,你信不信?如果说在我有事的情况下,把欧阳氏交给你吕叔代为管理,我还算放心;交给你?我是真不放心!你要学的东西,还多著呢!”
听到父亲这样扬他人威风,灭自己斗志,健儿的心里很不服气。
他还想开口申辩,却被欧阳蔓冷冷地制止了:“别说这些废话了,赶紧的,把药给我拿来!”
“药?什麽药?”欧阳健一时之间没有反应过来。
欧阳蔓剑眉微挑:“装傻是吧?什麽药?当然是堕胎药啊!”
欧阳健方才领悟,父亲所指的是他一直备在身边的药物流产的堕胎药。
两年前,欧阳蔓在毫无预警的情况下意外怀孕,万般无奈下,他们只好私下请妇产医生给开了这种堕胎药,残忍地打掉了他们的第一个孩子。
那次欧阳蔓所受的刻骨折磨,至今他们二人仍历历在目。
可现在欧阳蔓居然要重蹈覆辙,再次尝试那种痛楚……
一想起两年前父亲为自己流掉胎儿时那副痛不欲生的模样,欧阳健就觉得浑身发冷,他情不自禁地扳住父亲的肩膀,急切地对他说:“爸爸,还是不要……用这种药了吧?我不忍心看你……受那种罪,要不咱们想想其他办法?”
欧阳蔓嗔怒地看著健儿,脸上飞起两朵红晕:“现在知道心疼我了?当初往死里干我时怎麽不知道心疼我啊?怎麽央求你戴套子都不肯!你知不知道你在干那事儿时和平日判若两人?你看你现在人模狗样的象个正人君子,可是一到晚上脱了衣服就是纯粹的衣冠qín_shòu!就你这副饥不择食的样子,我能不怀孕吗?”
听父亲这样说,欧阳健忍不住“噗嗤”一声笑出声来。
他在心里暗暗说,我之所以白天夜里差别那麽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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