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
沈擎完好无损地站在原地,身上没有任何受伤的痕迹,甚至连衣服都不曾破损,只是脸上的表情已经僵硬到了极点。
而冉望重,却奇迹般地消失了。
“冉望重呢?”冉鸣远把手放下来,跑到沈擎面前在他身上捏啊捏,确认所摸到的和看到的一样完好后,一头雾水地道。
“不知道。”沈擎摇摇头,他只记得冉望重向他扑了过来,随后便什么都不知道了。
就在两人迷茫之际,冉小乖突然“呀”的一声叫了出来。见冉鸣远和沈擎齐齐看向自己,冉小乖有些不好意思地道:“刚才那个声音,好像是爹爹的。”
冉德高?冉鸣远更加摸不着头脑了,冉德高不是向来都很稳重嘛,这大晚上的,他鬼吼鬼叫些什么?
就在此刻,一声更加响亮的叫喊完美地解答了他的疑惑,只是沈擎听着那熟悉的声音,有些反应不过来,为什么一个文弱书生的身体里,能爆发出这样强大的声响呢?
——“刺客,哪里跑!”
等三人赶到冉德高的院子时,正看见冉望重和一个全身上下都被黑色包裹着的男子,打得难分难舍。
沈擎在心里暗暗感叹,原来这古代的刺客还真是穿夜行衣的,好没创意啊!
王府的其他侍卫也早就赶到了,他们原本想出手,却被冉德高拦住:“没你们的事儿,不是有冉望重在吗,你看他们打得多好看啊!”
侍卫们集体汗颜,随后便站在冉德高身后,以“保护文管家”的名义,名正言顺地看起了热闹。
冉鸣远一手端着烧鹅盘子,一手抓着鹅肉,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院子中央的打斗,不时还要冒出几句评论。沈擎见他吃得嘴角流油都不自知,与一身翩翩白衣极为不符,不由发笑,很自然地抬手,用袖子帮他擦去嘴角的油汁。
冉鸣远身子一僵,手里的鹅也不吃了,转头愣愣地看着沈擎,似乎是被他刚才的举动吓到了。
见周围一圈人看得津津有味,刺客不知是不好意思还是恼羞成怒了,突然冒着受伤的危险,掉头杀向围观群众。好巧不巧,那剑尖直指沈擎而来。
沈擎在原地站得很淡定:在场那么多侍卫呢,还有冉望重也在,他是不可能受伤的。
所以当感受到左边突如其来的一阵力时,他根本来不及反应,只能放任自己往右边倒下去,半侧身子重重地撞在地上。
痛。
不是身上,是耳膜。
沈擎看向那刺耳声音的来源——自己的身边,发现冉鸣远也倒在了地上,五官都皱在了一起,显得十分痛苦。
“王爷!”霎时间,一群人都围在冉鸣远身边,而那刺客早就被冉望重制服,此刻已被点了穴道,丢到一边。
“痛痛痛!”冉鸣远躺在床上,一只白嫩秀气的脚被沈擎放在腿上,正在不断地揉捏着。
“谁让你要扑上去,现在脚扭了,知道痛了?堂堂一个王爷,又长了那么一副聪明相貌,遇上一丁点儿事情,就慌成这个样子,真是丢脸。”冉望重坐在一边,说着风凉话。
冉德高难得和冉望重保持一致意见:“就是啊,你不是已经用骨头挡开他的剑了吗,怎么还会想到要去扑人家?遇事如此慌忙,可不是大家风范。”
冉鸣远本来就痛,现在听了他们的话,一张脸更是皱得厉害。
沈擎见状,连忙哄道:“真没看出来,王爷还是个武林高手,暗器功夫真好,要不是你出手,我可就危险了,多谢王爷的救命之恩。”
冉鸣远抬头看他,被沈擎握在手心里的脚动了动,似是在蹭他的手。
沈擎心头微动,痴痴地盯着自己的手,指头忍不住在光洁的脚背上抚了一下,指尖是满溢的细腻柔软。意识到自己的失礼,他的脸突然红了,头也愈发低了下去。
“咳咳!”
等两人意识到这番情状很暧昧时,冉德高的嗓子都已经快咳破了。
面对着众人充满玩味的目光,沈擎的头几欲埋到脖子里,而冉鸣远也很难得地保持着安静,没有动用他那副伶牙俐齿。
一片寂静之中,冉小乖突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见众人都把目光转向自己,小乖吐吐舌头,说:“厨房伯伯和姨姨也常常做这个动作的。唔……有时候姨姨还会说伯伯是‘四像’,爹爹,四像是什么?你只给我说过四不像。”
沈擎闻言,头都快埋到衣服里头去了。
四像?应该是死相吧,怎么能让小乖接触这种词……冉德高沉着脸磨着牙,问冉小乖:“厨房伯伯和姨姨常做这个动作,你怎么知道的?”
冉小乖竖起食指放在唇前,“嘘”了一声,压低了嗓音说:“小鑫哥哥不让我说,他说只让我和他一起看,不能告诉别人的。”
“毕小鑫!”冉望重比冉德高还要激动,这个新进府的侍卫居然敢给小乖看乱七八糟的东西!正好有一肚子火没处泄,冉望重提着自己的得意武器狼牙棒,雄纠纠气昂昂地走出屋子,找毕小鑫去了。
而冉德高也拉着冉小乖,回自己的小院子去,他要好好询问一番,看看小乖有没有看到什么不该看的东西。
所以现在的屋子里,就剩下冉鸣远和沈擎两人了。
沈擎有些犹豫,他讨厌这样的自己,手指绞在一起,像极了不知所措的丫头。可他又有些畏惧抬头,他怕自己一看见冉鸣远的脸,就会被他那双黑得深邃的眼睛给吸进去,吸得忘乎所以、失去神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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