服人听夏瑜提到兵事,直接道:“时间来不及,我打算带着工匠直接去边关,临近北地有一两个小矿山,大规模的铸造军械是不够用,但做连发弩是够了。”
夏瑜道:“带工匠去边关的话要防制作方法外泄。”
服人点头道:“你说的对,戎狄之人本就比我们擅骑射,连发弩本就难缠,铜制连发弩更加不能让他们掌握,我会任用可靠的人来监管连发弩的制作,同时像你在临淄城里那样,把工匠分组,每人负责一个工序,这样就算有个别泄密,戎狄人也不可能学的全。”
夏瑜点头,道:“太子思虑周全,那我没什么好说的了,先预祝太子您旗开得胜,早日凯旋而归。”言毕夏瑜施礼而拜。
服人回礼,门外战车已经在等候着了,服人抱着头盔意欲离去,却在出门前一刻驻足,转身看着夏瑜,道:“你……”其实服人想问“你一个人要不要紧?”,但看着夏瑜对自己驻足似有不解的望过来,服人那询问的话突然边说不出口了。
在心中有些无奈苦笑着嘲讽自己,服人心道:他依然是那个能在战场上与自己棋逢对手的百战将军,依旧是那个能让所有人头疼得要死却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的好对手,只是许是身份变了,自己竟然不由自主的担心他关心他不放心他了,可是夏瑜其人,又哪里是那样需要人关心保护才能活下去的软弱内佐。
这样想着,服人最后转身出门,上了战车,带领一军卒离去,出城赶赴北地边关去了。
夏瑜目送服人离开远去,然后转身对一直在侧的公子启道:“我们进内室吧,我有事情要和你聊一聊。”
公子启一愣,但随即点头称诺。
服人的府邸最大的房舍有两间,依照礼制位于府邸中线之上,一前一后,分别为服人与他正室的居所,服人以前正室之位悬空,府中那后面的正室房舍自然也是空的,此时自然是夏瑜的居所,但出乎公子启预料的是,夏瑜对他说有事要说竟然不是在后房正室的屋舍,而是在服人所居的前房。
服人的前房前面是大殿,是府中平时宴饮之处,大殿后面是隔成稍小间的房屋,是服人平时洗漱坐卧的地方,夏瑜在大殿之中,高台主座之下又置一案,抬手示意公子启也落座。
公子启回礼落于下首座,此时下人上果品点心,夏瑜道:“后房正室才收拾出来,我就让我手下的庖厨按照我的方子试验了几种小点心,你唱唱看。”
公子启不好推拒,便尝了几口,这一入口,却觉得细腻绵软、入口即化,公子启只觉得他一生从来没吃过这么好吃的点心,当即便有些愣住了。
而这边夏瑜则是是以菏泽搬出一张图防止在自己与公子启之间,道:“昨夜入府颇急,我随性的人员财物都是你安置的,有些地方我想还是要在调一调。”
公子启刚从那点心里回神,再一看摆在自己近前的那张图,心中顿时一凛,那是整个太子府的详细地图,绘制的十分精确,大小尺寸十分合度,只怕是自己这个替服人府中打理事物多年的家宰都未必能绘制的出来的。
这个夏瑜是怎么把府上摸得的这么透的?公子启此时心中疑问。
夏瑜似乎丝毫没注意到公子启此时的惊疑,而是微微动了动手腕,道:“我用羽毛笔画的,可惜炭笔做不到我要求的那么细,不然还可以更加精确些。”
公子启没说话,此时此刻他也不知道该说什么,这位服人太子求取来的正室,似乎有些太过不同寻常。
夏瑜也没等公子启开口,便指着自己现在的居所,道:“我屋内我挑了七八成的人员,俱是我陪送队中的人选,还剩下两三成人员空额,留给你来推荐。”
公子启一愣,随即反应过来夏瑜说的是什么,道:“这……内佐,这合适吗?”如所有的“强臣”一般,公子启并不如他表现出来的那样乐于交权,只是长久陪伴服人身侧,公子启知道,自家这位看似憨直的公子,内里有怎样的刚毅果敢,所以公子启从来不试图自作聪明的耍滑头对自家主公阳奉阴违,公子启知道,夏瑜是服人花费了很大力气说服燕君与内俌才求取回来的,是以公子启对夏瑜也打定主意,绝对不蓄意违逆。
虽说如此,但这么多年服人府中内佐悬空,虽然名义上是燕国国俌打理着服人的府中和封地事宜,但说到底,具体执行的还是公子启,“大权在握”这么多年,一朝让与他方来客,又如何能够甘心。
心有不甘,可此时夏瑜直言让他推荐人手进其内佐正室,许人近身服侍,却又让公子启有些疑虑——这会不会是夏瑜引君入瓮的一计呢?
似是看出公子启的疑虑,夏瑜笑了,道:“你不用多想,我知道以前太子在国中形势不佳时,没有几个可以称之为‘自己人’,而你算是那寥寥数人的‘自己人’中的一位,我知道若我与你有隙,为难的一定是太子,后室不宁,只怕太子也无法安心征战边关。你打理府中这么多年,也会有些得力心腹之人,这些人都理所应当得到犒赏,份位也应该更进一步,我没有其他的意思,只是不想让府中众人尤其是公子你,寒了心,我希望以后日子我们能够携手与共,而不是相互制肘。”
公子启听到这话,倒真是有些意想不到,在他料想中,这位内佐只怕会对自己审慎防备,要知道“权臣”与内佐,自古便有几分是天生相峙的,便如昔年周公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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