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总算睁开眼,却是蕴满恼怒,我像被点了穴道,不由自主的停下一切动作。
「我要辞职。」他的表情有点冷,看我愣愣的好似没听懂,便加字再重覆:「我决定好了,我要辞职。」
「为、什……麽?」他又要抽回他的手,我不让,在一起後据他说,当时我的眼神就跟许多残疾人士被嫌弃时的反应一样,用倔强的自尊掩著脆弱的悲伤。
我那时不知道他闭紧唇不再答,只是不想过度刺激我,还以为他现在这样肯定是不满意我的表现,想对我始乱终弃!
不能怪我当时胡思乱想,我难得喜欢一个人,对他还在性头、不、兴头上,一天多来讨他欢心讨不得的我不只一次试探他是否想起乱性的片段,他都拒绝回应,不肯回答。
我突然觉得很气愤,也很委屈。
跪在床下伸出双手捧起他的脸,不顾他戒备又惊讶的眼神,头一偏就将我的嘴凑上他的,执拗的忍受他右手推拒的力道,直到整个背筋都痛得抽搐了,我才退开。
顺推力跌坐在地的我暂时站不起来,不是因为背痛,而是心痛。
被心仪的人用鄙夷的眼神瞪著,谁能不心痛?
这是我跟他的初吻,结束在我父亲偕母亲开门进来的两分钟前。
作家的话:
後妈表示要票票要留言,否则要多虐几回罗
第十八回 (听障攻vs双性受)
(十八)
直到三天後坐上飞机,出院前,范源进跟我仍是一个病房,却不再有独处的机会。
我跟范源进的护照都放公事包,他回头捱的背上那一刀总算捱得值得,让我俩有护照可以先押给医院,争取到及时的治疗与安顿。
他的公事包虽然被砍破了,放暗袋的护照倒还完整无缺。现在想想,我这辈子看我家境看我能考上第一学府就知道,我的时运一直都是中偏上的,他从被我碰过之後也跟著开始走运,连他自己都嫌弃的身体都有人当宝牵挂著爱护著,所以我有旺夫运这点是无庸置疑的,也就他不识货,还要抗拒还要考虑的,直蹉跎了不少光阴才答应跟我在一起。
刚到医院那时,范源进的意识还很清楚,进到急诊室护士一靠过来,他第一件事就是借电话问我家里号码,连络我家赶紧派人来处理善後。我本就想母亲来的机率最高,但领她来的不是大姊或姊夫而是父亲,这就有点出乎我的意料了。
父亲是家乡那个小地方的大红人,成天忙工作忙开会,忙应酬忙投资,忙著陪他外边的美妾,我在彰化大半年,他也才来看过我一回。
看他扶我上床,嘉奖恭敬回他话的范源进几句又被护士催去办住院缴欠费,回来又带著前来关心的驻日代表处官员,送走官员了又找商店买营养品买水果提了一大堆袋子进病房……略懂日语的父亲爱耍派头,这回竟意外的没带助理来跑腿,三天里所有要办的事都他干,我看著看著越看越觉得不对,好似嗅到一丝不寻常。
母亲对父亲一向敬而重之,这回赴日接我回家表情却格外的淡漠,每天差遣父亲的次数是我有生以来看过最频繁的,不拿正眼看他的态度也是我毕生仅见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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