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似乎停滞了那么一小会儿,沅承德脸色由阴转晴,向罗言湛伸出手来,“起来吧!其实你心中很清楚自己做的菜是什么味道吧!偏偏还要不厌其烦的演戏,以后不要这样了。”
“嗯,我当然知道了,”罗言湛顿了顿,笑眯眯的说:“是我最爱的人最喜欢的味道。”
沅承的表情略微有些僵硬,深深的呼吸一口后微笑道:“我们回家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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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朝后,景王独自一人穿过漫长的甬道和重重院落,春日里柔和的阳光照耀在他身上,玄色锦衣上的龙纹耀眼夺目,仿佛活了一般,将要飞腾而起。
景王的脚步有些凌乱,时快时慢,好像迷失了方向一般,漫无目的的走着。
穿过一道破旧的几乎看不出原本颜色的木门,景王终于停下脚步。空无一人的庭院颓败凄冷,墙边的荒草有一人多高,灰黑色的残垣断壁散落其中,无声的诉说着岁月的残酷,枯树上的乌鸦冷冷的盯着不速之客,不时沙哑的鸣叫几声。
荒草边有一口井,覆盖着厚厚的一层沙尘,井栏很低,而井口开的又大,若是一个不小心,人很容易栽下去。
阳光撒满一地,白花花的一片,景王只觉得眼前的景象变得模糊而朦胧,宛如梦境……
神采飞扬的白衣少年站在井边,柔和精致的脸部线条勾勒出一幅绝美的画,明亮的眸子里深深的笑意足以融化开最坚硬的心。
一阵清风拂过,那少年犹如是纸做成的一般,竟然轻飘飘的向后退去,而他的身后正好是井口……
眼看着少年即将跌落井中,景王一个箭步冲上前去,抓住少年伸出来的手,不想脚下被什么东西一绊,两人一起摔了下去。
井不算深,井底浅浅的一汪水和柔软的泥巴使他们没有受伤。
怀中的人无声无息,但是景王能感觉到他心脏的跳动,他不由地抱紧少年,抬起头看着从井口倾泻进来的微弱光芒,那光芒稀少的似乎眨眼间便会消失。而常年生长的青苔使得井壁异常的湿滑,根本无法攀爬上去。
只有等人来救他们了,可是这处院子在皇宫的偏僻角落,平时根本没有人会从这里经过,要等到人来……恐怕那时候他们已化为腐尸。
景王的心跳猛得一滞,一股从未有过的窒息感压顶而来,手中的力道无意识的渐渐加大,忽然听到少年吃痛的叫声,才从绝望中惊醒过来。
少年挣脱出他的怀抱,漂亮的脸庞仿佛夜空中的月,在昏暗的井底散发出淡淡的光华,衣摆浸在水中,银色莲纹若隐若现,精美绝伦。
少年看了看四周的情形,忽而笑了,张嘴说话。
四周一片寂静,景王发现自己失去了听觉,他屏住呼吸试图听清楚,可所有的努力都是白费,连最后一个字的尾音他都没能抓住,无措的看着。
他惊讶的张了张嘴巴,没能说出一个字来,只能茫然的看着少年在地上摸索了一会儿,拿起一块尖利的石头,拿在手上掂了掂,冲他一笑,然后在井壁上刻字。
井里的光线太暗了,他看不清少年在刻什么,而脚下似乎生了根似的,无法挪动半步来上前看一看。
字刻得很吃力,少年忙活了半天才回过头,丢掉了石头,眼神是自从相识以来少见的认真,那样的认真表情让景王有那么一瞬间以为站在自己面前的人另外一个人,不过是容貌相同罢了。
少年又在说话,但是他依然听不见,四周静悄悄的没有一点声音,这种无声的世界让他感到脑袋像是要裂开一般的疼痛。
景王痛苦的抱住脑袋,脸色苍白的近乎病态,俊朗的面容也扭曲而狰狞。
“你……”好不容易挤出一个字,就在同一时间有人重重的一拍他的肩膀,将他从虚无的幻觉中拉扯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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