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男人竟然一句也没有提到这小女孩的事,如果不是我在他的袋子找出了玩偶跟发夹,我一定会认为是他故意装出来愚弄我的!
「……除了三月跟阿密,你还有没有听到其他人的声音?」
如果还有第四、第五个人的话就真的太好玩了,我可不想每个清早都收到一份「大惊喜」。
「……我不可以跟陌生人说他们的事,这是我们的秘密……」
这句令我快要抓狂了,真想把这几个麻烦又矛盾的家伙赶出我家。
下一秒,她的眼神却带点紧张、也有点好奇地瞧了瞧我,这样说:「……but he said,you or.」
她刮脱了墙上的一片小油漆,指甲中留下了灰白。
「……事实上我想将你转介给陈教授,现在应该是像……监护人之类的吧。」明明相处过一天,我还跟这个男人打过架、打伤了他,现在却像两个陌生人般困在小空间中,她令我也有点尴尬了,简直像在公车站搭讪的怪叔叔。这个想法先令我自己起了鸡皮疙瘩。
「我只听过三月跟阿密的声音,我想没其他人了……」
我有点不知该拿她怎么办,于是看看墙上的挂钟,刚好是上班时间,那拯救了我。
「……我必须要去上班了,你自己一个人去生日会没问题吧?」
听到这句之后,她总算是有比较大的反应了。她瞪大了双眼,仿佛听到什么不可置信的事。
她从外套口袋中抽出了纸条,那被指头弄得有些湿了,她递给我。
我不用想也知道是谁写的,纸条的正面是地址,我看过的那个豪宅地址。
我毕竟也学乖了,翻去后面,后面写了一句「ariel,a」,落款是三月,是昨晚写的,而那个「」我用脚趾头想都知道他指的是谁。
「等等!我不可能带你去的,你叫……艾莉儿是吧?我不管三月是怎样交代你的,可是我不能带你去……」什么跟什么啊,我又不是保姆跟司机!我不会带她去的!
「可是这个y对三月来说很重要!他说有个小女孩等着他去的!」
她小孩子般不可理喻地发脾气了,她直接的反应让我也觉得生气了,「我有工作要做,我没时间跟你玩家家酒好吗?你就叫三月或阿密出来啊,都三十岁的成年人了该不会连找公车都不懂吧?」
「但这是我的时间啊!我的!我好不容易才能出来,如果回去的话,我不知什么时候才可以再出来了……我等了很久的,三月也说可以的!三月昨晚跟我说的!」
三月在搞什么啊?明明知道今天是他最宝贝的小女儿生日,他竟然让艾莉儿出来?虽然我还说不上了解他,也觉得毫无常识可言。「他既然跟你商量过了,那你应该自己一个人去也没问题的。」
她还像只小动物般黏在墙边,头发一直滴着水,唇角像受了委屈般弯下来。
我哪管得了这个精神病这么多,要准备上班了。我直接越过那男人进厕所,里头湿得一塌糊涂害我差点滑倒,我边刷牙边跟她你一句我一句的吼。
「i e!」
「到时候阿密跟三月就会出来接手了!他们知道怎样去!」
「t,三月说到达大宅之前的时间交给我的,他说你会带我去的!」
「好吧,那他是失算了,他是高估了我的同情心!想逼我陪你去?没门!」
我明白了,三月让艾莉儿出来就是为了逼我陪她去!他一定是怕阿密会在生日聚会中出来捣乱所以才逼我一起去看顾他,哼哼,哪有如此容易让他得逞!
我在房间边套上t恤、边吼回去,吼完这一句之后却久久没有回应。
我顿感奇怪地朝走廊看去,墙边那生物竟然消失了,我心感不妙,数秒后,大门啪一声关上的声音传来,我冲出客厅,小小的套房一眼看尽,那个男人不见了、他出门了。
「吱——」
突然,窗外传来紧急煞车的尖锐吱声,像刀子划过玻璃,然后是此起彼落的喇叭声响。
我立即探头看下去,竟然看见那个男人的身影,他正跌跌撞撞地退回路边……
天杀的,他刚刚冲上马路了!他连红绿灯都没有看就冲上马路了!
我连鞋子也来不及穿,三步并两步地冲下楼(幸好我家是二楼)。
喇叭声传来,一片高高低低地吵杂的声海,人行道上的路人全都看过来了。我冲出去,赤脚踩在烫热的柏油路上,把那个男人拦腰拉回来:「你在搞什么!」
男人随便套上牛仔裤就冲下楼了,连裤子拉链也没有拉上。
我的手臂才接触到他的,便感到他用力地抓紧我。
面临快被车子撞死的情况,阿密竟然没有出来接手,紧紧贴着我的仍是艾莉儿,我看她的表情、听她微弱的声音就知道了。她被吓得很惨,脸色发白:「……it iaring!」
我把这个死命往怀中钻的男人拉回人行道,很多人对着我们指指点点,当然,不是每天都「有幸」看见两个赤脚的精神病冲出马路讨死,那真是趣味十足的八卦。
我将她拉进楼梯转角,唐楼的楼梯又狭窄又残旧,侧边贴满了不知有多少年历史的广告传单。
踩在冰凉的石阶上,心跳如擂鼓:「你有没有脑子?看都没看就冲出马路?这样随时会被车撞死的你知不知道?」
最有趣的是,他若被送去医院,没有拉上裤子拉链、外套下没有穿其他衣服、连鞋子也没有,救护人员送他进急诊室时就可以顺便拨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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