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远被推得一晃,转脸间就回想起那场车祸,一时有些懵,是没死?还是在做梦?向远甩甩头,想抬手搓搓脸,却在抬手的瞬间感知到右手手心里的东西。
冰凉、坚硬、圆圈状,向远原本昏沉的脑子像是被泼了一盆凉水,打了个激灵清醒过来,四处环顾,华丽的大吊灯,空气中混杂的食物香气,隔壁桌拼酒的同事的声音,还有……向远视线定定地看向前方,秦温言!
赵宇莫名其妙地看着突然一个激灵坐直身体的人,纳闷,“向远,你怎么了?”
向远直勾勾地盯着正偏头跟部门经理说话的秦温言,根本没注意到赵宇的问话。在一群放浪形骸的人中,秦温言的衣服依旧干净整洁,站得笔直,一只手插在裤口袋里,眉目间一片温和。
“你傻啦?”赵宇皱着眉,推推向远的脑袋。
向远转头,压抑住心中的震惊,咽咽口水,“我没事。”
“真的?”赵宇对向远刚才的反常有些不相信,“如果你没事,那我就不送你回去了,蛋糕还没切呢。”
向远握紧手心里的东西,点头,瞧着赵宇放下心地去拼酒,摸摸胸口,心脏稳定而有力地跳动,证明着这个身体的年轻和健康。再回头看一眼酒店的布局,心中隐隐的猜测得到了证实,这是三年前,自己二十六岁生日的那天,怎么可能?向远不可置信,重生到了三年前!
“好些了?”秦温言走过来,坐在向远身边问。
向远定定地看着秦温言,秦温言嘴角笑意温和,转脸间灯光落进眼睛亮亮的,一手搭在桌子上,瞧着向远只看着自己不说话,疑惑,“怎么不说话?”
多久没看见这样的秦温言了?向远心中涌上感动,上一世和自己在一起后,这样温柔的笑容在秦温言脸上就渐渐消失了,连勉强上扬的弧度都带着疲惫。怀念、满足、后悔随着欣喜接憧而至,向远弯了唇,“没事了,你呢?”
“我?”秦温言摇头失笑,“我今晚没喝什么酒,你忘了?”
向远恍然反应过来,在和自己在一起前,秦温言是一个对自己要求严格的人,从不会喝得酩酊大醉,只有在那三年里,秦温言喝得酒越来越多,终于也会醉倒在桌上不省人事。
向远死过一次,才发现上一辈子的自已何其自私、偏执与疯狂,曾经那样温和谦谨的秦温言也会变得严肃死沉,向远握紧手心之物,这一辈子,不会再重蹈覆辙了!
“向老大,切蛋糕啦!”
一群人拍手哄叫,笑嘻嘻地看着向远,旁边是厨房刚推过来的五层大蛋糕,向远还在发愣,秦温言已经起身,顺便拍拍向远,“快起来,寿星该切蛋糕了。”
向远把手心里的东西塞进口袋里,跟着秦温言刚走到蛋糕前就被人群围住了,向远还沉浸在重生的震惊与欣喜中,心不在焉地听着周围人唱完生日祝福歌、许完愿,接过刀要切蛋糕时脑子一个霹雳作响,突然间想起了一件事:当年他就是在生日宴向秦温言求的爱,蛋糕里就藏着水晶球,里面直白明朗六个字:秦温言,我爱你!
向远脑袋轰轰作响,已经死过一次,自然再也不会那样愚蠢,关于秦温言还需仔细想想,决不能向上一世一样,把彼此都推入黑暗,可现在的情况似乎已经躲避不了,向远握着刀久久不动,手心里一片汗,怎么办?
“向老大,快切啊!”
“向远,怎么了?”
“向远你不会连蛋糕都不会切吧?哈哈……”
向远一咬牙,刀子没进蛋糕里,聚精会神、小心翼翼,刀子一刀刀划过,凭着记忆避开水晶球的位置,瞧着水晶球没露出来,向远松了一口气,露了笑,“好了,帮我把盘子拿过来。”
第一盘蛋糕理所当然地递给了秦温言,接着是赵宇、舒雅,然后是同事,有人边吃蛋糕边问,“向老大,你中间留那么一大块干嘛?”
向远不经意般笑笑,“哦,那里面是我自己留给自己的礼物,所以不能切。”
“哟!”赵宇吃惊,“你给自己准备礼物,是什么?拿出来我们看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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