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炎白他一眼,“他是卓扬,懂?”
卢筠一愣,这……也算社交手段?卢筠犹疑地盯着凌炎跟过去的背影,忽地撇了撇嘴,借口,还是他自己想玩儿……
无奈地长叹自己交友不慎,卢筠便亦步亦趋地跟着那两个人蹭进了那个房间。
c区的每间屋子比其他两区大得多,卢筠刚踏进房门便惊愣在原地。
空出这么大的空间自是有它的道理,屋子里摆满了瓶瓶罐罐和一排排的柜子,靠着墙还挂满了奇形怪状的器具,卢筠不用猜都知道那些罐子里和柜子里都放着什么东西。整个屋内的灯光微弱而暧昧,宽广的玄关和墙面上,奢侈地雕镂着古典而繁复的画像,连吊灯上都镶着宝石一般,时不时地闪烁着星星点点的暗光,整间房子里透着一股难以言喻的放纵奢华的气息,危险,却又诱惑。
而让卢筠呆住的自然不是这个装潢过度的房间,而是那个被吊在屋内正中央的纤瘦而欣长的身影。男人像是已经筋疲力尽,无力地垂着头,赤-裸的身体因为被高高吊着而被拉扯到了极限。男人身上布满了数不清的伤疤,烫伤、鞭伤,还有连卢筠有认不出的诡异疤痕,显得丑陋而狰狞。
那人被吊着的手腕处已被磨破了肌肤,绑绳几乎嵌进了肉里,鲜血顺着他的身体流下,在他惨白的肌肤上勾画出一道道艳红的印记,一滴一滴地,顺着他垂下来的脚尖滴到地面上,他的脚下已经汇成了一小滩血水,如果不是因为那具身体痛得微微发颤,卢筠难以相信他竟然还活着。
这哪里还是寻欢作乐的地方,完全就是个惨无人道的刑房。
卢筠瞥了一眼眼前的两个人,却分外郁闷地发现那两人完全无动于衷,尤其那个卓扬,饶有兴致地抱着胳膊上下打量那个人,走过去,啧啧两声,“这可怜的,身子怎么被折腾成这样了。”说着,他抓起那人柔软漂亮的金发,用力一扯,男人痛得忍不住唔了一声,被迫抬起头来。
这一抬头,把三个人恶心得够呛,那人的脸完全毁了,脸上的疤痕纵横交错,有的地方还渗着血,整张脸根本惨不忍睹。凌炎本一直冷眼旁观,看到那张脸瞬间就倒了胃口,自己最近是不是真的遇上鬼了,事事不顺心,来夜色泄个火还挑了这么个货色,那个雷曼存心耍自己是不是!活得不耐烦了?!
其实凌炎抱怨得很没道理,他是不懂那些喜欢玩儿虐待的人就是这么个心理,越惨越可怜,越能激起他们的虐待欲,他抱着a区的服务理念跑来c区找乐子纯属给自己添堵。不过他凌炎是谁,从自个儿身上找错误从来不是他的做事风范,瞪着那人鬼一样的脸,他走过去皱着眉上下打量了一下那人的身子,骂道,“真他妈有够恶心的。”
那卓扬刚开始被这人的脸给惊到,却很快就回过神来,比起凌炎和卢筠的嫌恶,他倒是很高兴似的挑起对方的下巴,那人一直紧闭着眼,直到被人碰到了才下意识颤了一下,慢慢睁开眼睛。
那双眼睛,碧蓝幽深,如同最昂贵的蓝色钻石,美得让人移不开眼。
这样丑陋到让人恶心的脸上,竟然有着这么一双美到极致的眼睛。
金发蓝眼,这个人不是中国人。
凌炎皱着眉闪过这个想法,却看到卓扬像是发现了新大陆一样,开心地盯着他的眼睛,笑道,“这夜色果然名不虚传,这个可真是宝贝。”
美国长大的人思维着实诡异,这一身血又一脸疤的家伙哪里像是宝贝了……卢筠抽着嘴角,小步移到他俩边儿上去,虐待什么的,自己从来没做过,而且他也绝对不想做……
可是……
卢筠知道凌炎是想把卓扬笼络过来,卓扬的师父j刚死,而他现在自己一个人出现在这里,可见他还没有加入任何一个帮派或者组织,如果投其所好,把这人引到腾凌来,的确是一大助力……
可是!为什么必须用这种方法!他卓扬是个人才,可卢筠发誓,这家伙也绝对是个变态,十足的大变态!
比起卢筠这边的惊涛骇浪,凌炎倒是勾着嘴角,伸手跟着卓扬一起把那个吊着的人拽了下来,还一副享乐其中的表情。
卢筠跟凌炎从小一起长大,这男人喜好什么,厌恶什么他了如指掌,凌炎现在一副兴致勃勃地要玩弄这个浑身是血的家伙的样子,绝对是装的,凌炎这人比谁都洁癖,真要碰到了这种脏兮兮的人,他比谁都躲得快,不过……既然要笼络卓扬,自然不能表现一点点的弱势,装也要装得很是大爷才行……
凌炎这家伙……演技不是一般的强悍,装变态装得竟如此专业……卢筠看着凌炎一副猴急的模样心底就忍不住长叹三声。
那被吊着的男人被凌炎跟卓扬粗鲁地扯下来,手腕上的绑绳勒着皮肉被生生扯断,他痛得轻叫了一声,卓扬被他叫得兴奋,扯过他的头发就拍他脸,笑道,“叫得真不错,来,再叫一个。”
那人被疼痛折磨得像是清醒了一些,看清了眼前的三个人后,迷蒙了一会儿,然后便闭上眼任人宰割了。卓扬眉毛一簇,哼道,“眼睛给我睁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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