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抬头,望见忠叔正不住盯着自己的额头瞧,便知道对方也看到了那道伤,忍不住就想要抬手挡了一下,手还没抬起又想着现在再挡也没意义,遂重新将手放下,露出一个略显尴尬的笑,“这个是例外。”
绑匪的本意确实是不打算伤他,最后却还是留下了这一处伤,祁爱白回忆着当时的情况,觉得这大抵是因为对方也被他给气了个不轻——这么一想,倒是令他心中的郁结疏散了不少。
忠叔见他不打算说,也就没再问这个,只道,“那两个歹人的身手倒是不差,竟然从李女侠的手中的逃了出来,真可恨!”
祁爱白支吾一声。当时他被蒙住了眼睛,耳朵却是能听的。李浅夏堵住那俩绑匪的时候并非孤身一人,少说还带着七八个师妹。并且听那俩绑匪的意思,若不是带着他这个累赘,对付这些人也不算特别困难,只是不想为了一次已经暴露的绑架横生太多枝节,才将他给甩了回去。
祁爱白自己的武艺低微,但到底在高手身边呆过,眼界不差。他估摸着那两个绑匪实力在中原武林里算得上是一流的,距离顶尖高手也不太远。要对付他们,等自家师兄云游归来了还差不多。
虽然绑匪总共有两人,但在祁爱白的心底早已经定好了主谋和帮凶。其中一个和他的交流不多,在他看来只不过个车夫,必须要剥皮抽筋挫骨扬灰的是另一个。只是在狠狠报复之前,首先得知道那混蛋究竟是谁……
不知是不是看出了他的想法,忠叔眼巴巴地就问了,“关于对方的身份,少爷你真的一点都不知道?”
“如果知道,我还能任他逍遥吗?”祁爱白叹了口气。在被蒙住眼之前,他倒是和那混蛋面对面的交谈过。不仅交谈过,当时他还被迷得七荤八素的,想都没想就从怀里掏了一把银票甩给对方,然后便伸手去摸了对方的脸,一摸才发现那张脸居然是张人皮面具……这码事,他现在想起来还有点脸红,不是被羞的,是被臊的。
那张人皮面具最终也没被他整个揭开,只揭了下巴上一个小角,然后他便被揪着头发给撞晕了。一想到那个自己曾经对着发过情的人,实际上不知道究竟长着一张猴脸还是马脸,祁爱白就恶心得直反胃。
“他下巴上有道疤。”祁爱白边向着忠叔说着,边用食指在自己下巴上点了点,“不长,就这么小小一道,但很明显。”
忠叔点了点头,牢牢记下了,然后又问,“少爷能详细说说当时的情形吗?对方究竟是怎样得手的?说不定能找到点线索。”
祁爱白的神色又尴尬起来,支支吾吾地说不清楚。
“少爷是在哪里出事的?”忠叔见状,又换了个方式问。
“就是在那个楼里……那个什么楼……”祁爱白继续支支吾吾,脸上被臊得通红,“就是、就是……在寻芳楼后面的那个……”
寻芳楼?一听到这三个字,忠叔的脸色就变了。这是临近县镇里有名的地界,附近一片全是风月之地。
“少爷,唉,少爷啊!你怎么能去那种地方!”忠叔痛心疾首,片刻后回过味来,又忍不住问道,“不对啊,少爷你分明是从来都不去那种地方的!究竟发生了什么?”
祁爱白缩了缩脖子,腹诽道:大惊小怪什么?以前从来不去,又不代表一辈子都不去。
虽然这么想,他也不忍令这个一直照顾自己的老仆太过担忧,“忠叔,你别急,我只是……也是有着我自己的原因的。”
“什么原因?”忠叔忙问。
祁爱白捧着那晚热粥,用手指摸了摸碗沿,面露迟疑。这事,得从那个最近一直困扰着他的烦恼说起。
☆、第2章 悲剧的源头
“我两年前和师兄他们一起去过江陵,在那边的青月楼住过一晚,自那以后我就……就……”祁爱白刚开了头,便舌头打结,实在说不下去了。
本来他之所以决定说出这事,就是为了让对方不再抱有不必要的担心,但细细一想,说出事实真的能达到这个目的吗?分明只能让对方更担心吧!
忠叔见他只说了一半,只得自己开口接了下去,“……自那以后你就喜欢逛青楼了?”
祁爱白没有承认,也没敢否认。
“少爷你、你真是……让我怎么说你好!”忠叔伤心欲绝,一副快要晕过去的模样。
祁爱白心道:误会我喜欢逛青楼就这样了,如果知道我其实从那天起就断袖了还不知道会怎样,事实果然是不能说的,就让忠叔一直误会下去吧。
他沉默地喝着粥,佯装出一幅不以为意的模样。装着装着,他的思绪便当真飘远了一些。
就像他没能说出口的半句话那样,自从两年前在青月楼里住过一夜,他便断袖了……当然也可能他一直以来就是个断袖,只是那一夜让他发觉了这个事实而已。令他察觉到这个事实的自然不会是青月楼的姑娘们,而是一个当时与他同行的男人。
这场暗恋,细细算来,迄今为止已经持续两年了,失恋也已经有一年多了,他却还是没能走出来。
当祁爱白终于将思绪收回时,手中粥碗已半冷,眼前空无一人。忠叔方才不知絮叨了多久,见他始终不为所动,已经失魂落魄地告了辞,只因为他正在神游天外,并没有听到。
祁爱白又呆滞片刻,忽然意识到什么,猛地将碗底朝桌上一磕,“糟了!”
他冲出房门,想要赶紧找到忠叔,然后拜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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