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卿……你,看得见了?”楞楞的说着这话的君笑,话语里是不用刻意猜测的欢喜异常。
“是啊,”我笑着点了点头,“真好啊,不过,只能看得大概,还看不大清楚。”
“没事没事,子卿看得见就好,看得见就好,再过不了几日,这眼一定能像往常一般,看得清清楚楚的。”
君笑真开心啊,这模样语气,都比我还要开心上几分了,或许,就这么放下所有,就这么同他一辈子在一起,也不失为一个好的抉择呢。
我笑着点了点头:“是啊。”
君笑又说:“我这就去唤大夫来,如此一来,子卿的眼很快便能好了,子卿,你若眼能看得见了,同我成亲,好不好?”似乎并未有听得这答案的打算,君笑痴痴的笑着,然后,转身跑出了房门,该是去唤大夫了。
这孩子,还真是——有趣。
不多时,君笑当真把那大夫唤了来,依稀见得,门口那模模糊糊两个人影便是了。
那大夫的身形有着于我来说异常熟悉的轮廓,该是,错觉吧?已经不在这人世的人怎么会出现呢不是?
那大夫一句话也未说,沉默着为我的眼上着药,沉默着,又为我刚刚看得见一丝光明的眼蒙上了布。
或许只是身形相似罢了,或许,他真的不是清衡,清衡不会这般沉默,他与我不该如斯沉默,他同我,或多或少的也有些话要说吧,即便只是唤唤名字问问好……
他忽然开口了,那声音清雅依旧:“公子的眼,只须再过五日,便能恢复如初。”
我楞住了,耳畔传来君笑那似孩童一般欢喜的话语:“子卿,方才五天就能好了,真好!”
君笑说了什么,我仿佛充耳未闻,他当真不是清衡么?我疑惑了,有些不知所措,细细一想,也只余下苦苦一笑,是又如何,不是,又能如何?我能做什么?我什么也做不了,我又有什么权利去做些什么?我怎忘得了,是我对不住他啊,若没有我,他怎会死呢……
若我当真想做些什么,又该去做什么呢?同他重修旧好?不,不能,我若真这样,那便是负了君笑的一片痴心,我已经再不想背负任何东西了,至少这肩上的东西已经很重了。
“子卿,你怎么了?”许是见我露出了苦笑吧,君笑询问的声音掺着浓浓的担忧。
我摇了摇头,无声的回答着他。
那清雅的声音又响了起:“在下告辞。”
君笑应了声,便送那大夫出了门,余下我自在暗处叹了口气。
今日的猜想太过震撼,许是我的眼的缘故吧,我想得有些多,大多都是莫名其妙的,估计今日这想法也不例外,怕是我太过思念清衡的缘故吧,才会把同样话语清雅的大夫认做了是清衡的吧。
想一想,他当不是清衡,至少清衡他,不会对我如斯漠然。
清衡,他该是在冥界吧,或许,已经转世投胎了也说不定。
一拍额头,我笑着自己的痴傻,原来是从不信这些神鬼之说的,而至思然魂归九泉后我便深信不疑,我知道,我是接受不了没了思然的这一打击,所以我便想啊,该是有神鬼一说的吧,黄泉,思然也定在黄泉等着我,靠着这一荒唐的想法我才得以撑到现在,而今,我已打算此生不负君笑,至少他心内一直有我,至少他还在人世,至少,这是我所欠他的情,不负,也不能负,如此痴心的人,我怎负得?
啧,我怎的觉得我忘了些似乎很重要的东西……
听得渐近的脚步声,许是君笑回来了,果然——
“子卿。”那唤我声音,还沉浸在欢喜的余韵里。
倒是想起来我忘了什么了,可不就是那封信么。
我将手伸进广袖了,轻吁了口气,幸好这封信还在,没丢,将那封信抽出来,递给了君笑,不过这都几日了,才给君笑看,是不是晚了些?
拆开信封那悉悉索索的声音传入了耳,有些沉重,我问:“是不是已经晚了,这么急的事,我竟现在才将这信给你。”
君笑沉吟了片刻,方才道:“友人有事相邀,并非什么大事,子卿过虑了,我明日去便行。”
六十四 棋差一招
“明日去?”
凤吟轻嗯了声,又柔声说着,竟带着些许窃喜:“明日去,明日回。”
我了然点头,他轻笑出声,片刻,我又说:“君笑,那几人如何了?”
若我眼好了,绝不轻饶的,便是那几人了,我何曾受过那般屈辱,不双倍奉还可怎使得呵。
“那几人?”君笑有些疑惑,“哦,子卿说的便是那日打伤子卿的几人吧,他们全被赶到的衙役带去了衙门,已经被关进了大牢了。”
我点点头,既然已经被关入了大牢,那我便打消了这心内的念头吧。
“子卿,待你伤好后,我们便成亲,好不好?”
呃……我当你已经忘了这茬,不会再问了呢。
君笑未听到我的回话,又问了一声好不好,我勾了唇,“好。”
听到这回答,君笑欢喜极了,猛的抱住了我,略微冰凉却柔软的唇覆了上來,未來得反应,那舌就滑了进來,弄得我脑袋空白一片,顶着的这张老脸也不自觉的红了又红。
沒想到,君笑这么热情……咳咳。
一吻罢,我终于是有机会将堵在口中的话尽数吐出來了:“君笑,这成亲之事……呃,当真无碍么?”
“子卿想反悔了?”君笑的话音沉了沉,话语也带了些警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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