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穆易往这石壁一块拇指大的凹槽轻按下去,忽地自洞内深处传来一阵隆隆响声。
元穆易借着手中夜明珠的光亮,寻到一个半人多高的洞口,低头钻了进去。
这洞口也不知通向何处,元穆易低着身,举着手内的夜明珠在狭窄甬道内走了约莫有小半个时辰。
终于,前方一股寒气迎面袭来,原来是这石洞中藏着一个深不见底的寒潭。
寒潭周围的空气冰寒刺骨,潭壁上却也长了些适应这种冷寒环境下的草类。
再往那寒潭中瞧去,尽有一女子身着白衣躺在那寒潭潭底之中。女子面容娇好,神情安然,仿佛熟睡一般。
“娘——!”元穆易口中呼道,目中泪光闪闪,噗通一声跪倒在地,伸手往前触上这冰寒刺骨的寒潭之水,那湖蓝色的衣袍也跟着浸没其中。
元穆易用一把小刀割下寒潭边滋长的草儿,放入口中咀嚼。
草叶被咬碎,流出的黑色汁液滑入食道进入胃中,顿时一股寒气如针刺一般遍布元穆易的全身。
元穆易双唇泛紫,而那眉间发间均渐渐被一层冰霜覆盖,握在手中的小刀啪——!地一声掉落在地,人也跟着倒在地上卷缩成团,颤抖着抵抗这一波一波袭上心头的刺骨寒意。
“娘……娘……娘!”
寒草,冰寒刺骨,却终是冻不住他体内自幼浸染的百毒。
人来人往之处,只见一人一身湖蓝色衣袍已是污浊不堪,走起路来左摇右晃,引得路人纷纷侧目私语又急急避让。
元穆易手中提着一只酒坛,眼目半闭半开似是醉的不轻,那坛中的酒水时不时被泼洒出去,而本人却是浑然不自知的样子,穿过这热闹街市。
这边,只见数步之外,一名银袍男子望着前方摇晃的人影,那犹如刀削般的脸上眉目越拧越紧。
破败的屋宅早已蛛网密布,残痕断瓦,杂草丛生。
就见屋宅一处墙角缩卷着一个人,还未待御风尧走近看清,一股浓烈的酒气便扑鼻而来。
御风尧眉目一紧,抬步走上前去。
似是感受到身侧有人,元穆易缓缓睁开目子,待转过身时眼前却是一团黑影看不真切。
“来者何人?扰我清静!”元穆易含糊地吐出几个字,伸手便往那空中胡乱挥舞。
御风尧蹲下身,望着元穆易柔声道:“‘偷儿’……是我……”
元穆易摇晃着头想要赶走一些酒气,待目中黑影已显出轮廓,方才露齿展笑道:“怎么又是你?”随即抬头看了看四周左右,又抬手将自己的衣袖放在鼻端闻了闻,道:“御教主难道想要在此处……”话还未待说完,元穆易只觉胃中翻滚难耐异常,头便跟着往前一倾。
这边御风尧闪身跳开,立在一旁,望着元穆易将胃中之物尽数吐出,下一刻仿佛被抽空了力气一般,头一歪,人便往旁侧一倒昏睡了过去。
御风尧走上前去将元穆易打横抱起,望着这怀中之人,眉目紧锁似是睡不安稳。
元穆易睁开目子环顾四周,雅致干净的厢房之中一缕幽香暗自浮动,原来是前方的桌案上一只青花的瓷盆里一株白兰正悠然绽开。
元穆易缓缓坐起身,只觉脑中嗡嗡作响似是有无数蚊虫在眼前盘旋不去。元穆易按揉着眉间,待到稍有缓和才发觉异常,身上衣物已被人换下。再往前瞧去,一侧的圆凳上正叠放着一袭干净的衣袍,还是自己贯穿的那件湖蓝色,只是已被洗了干净没了污泥酒气。
半个时辰之后,待御风尧端着一盘白粥小菜步入这厢房时,那床榻上已是无人,只有一旁敞开的木窗随风咯吱作响,摇曳轻摆。
月朗星稀,林木深处,一身才干净不久的湖蓝色衣袍再次被灰黄的尘土沾满。
元穆易提起手中酒坛仰头一饮,那清透的酒水顺势而下灌入口中。再一仰头,最后几滴滑入喉中。
只听“哗啦”一声,那酒坛撞上一旁老树粗干,也惊起了四周鸟雀。
下一刻,元穆易只觉心口绞痛难忍,额上冷汗密布,倒地不起。
眼前一袭银光一晃而过,一根修长的十指点上元穆易的穴道,随即人被拥入一副温暖紧实的胸膛。
一时间元穆易只觉那胸口痛处渐渐缓和,只是脑中依旧嗡嗡作响,转头看清了来人,苦笑道:“怎么?……又是你……”
“我已点了你几处要穴,可缓你一些疼痛。”说着,御风尧双掌抵上元穆易脊背,将内力缓缓注入元穆易体内。
一个时辰之后,二人均已热气环绕,汗珠密布全身。
再是半个时辰之后,御风尧终是收了招式。
“御教主这一路跟来……又为我耗这般力气,究竟是为何意?”元穆易面上也已有了血色,再不是刚刚那惨白模样。
闻言,御风尧忽地换上平日里的fēng_liú姿态,一个反手紧扣住元穆易的一只手腕,贴上前去低语道:“是何用意?你这‘偷儿’又怎么会不知?”
那热气轻轻喷吐到面上,身体跟着一颤,强自按下心中异样,元穆易讪笑道:“御教主既然已知我身份来历,自然也知道我是个将死之人,怎么样也是个时日无多……难道就为了这多几日的欢好,尽愿意耗费这一身的内力?这‘fēng_liú教主’之名果真是名不虚传。”
御风尧嘴角一展,忽地探过头去,狠狠在元穆易嘴上咬上一口,道:“我如今只在你这‘偷儿’一人身上fēng_liú,你大可放心,我只打算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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