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航:“啊?啊……”
乔子涵:“……”
杜航低头吃饭,把脸埋进了碗里。
中秋夜的晚餐就在诡异的气氛中结束了。
晚上九点多,乌云居然散开了,月亮从云缝中透出皎洁的光辉。
乔子涵十分开心的招呼杜航一起赏月,杜航隔着房门说自己累了要睡觉。
乔子涵趴在客厅的窗户边看月亮,杜航趴在自己房间的窗户边看月亮。
只是隔了一堵墙。
纠结了一整晚的杜航也没理出什么头绪,他觉得自己大约只是一时的错觉,他需要冷静。
第二天一大早他对乔子涵说自己想回家住两天,顺便整理下大哥的东西。
乔子涵看他脸色不好,以为他是昨天中秋节勾起了对杜远的思念,也就没有说什么任他去了。
一个多月后再回到杜远结婚时特别购置的别墅,杜航满心的凄凉,一打开门就是一股冰冷的味道,大哥出事后,自己和大嫂都没有回来住,佣人们也都遣散了,整座房子没有一丝人气。
家具上蒙着一层薄薄的灰尘,用手摸上去马上就是清晰的印子。
杜航上楼到大哥的房间,说起来大哥最近几年睡眠质量一直很差,为了不影响大嫂休息,大哥有一间自己的卧房,只偶尔才会回主卧休息。
这件卧室装修的十分简单,除了几件必备的家具和墙上的一幅画之外,什么都没有。
杜航扑倒在床上,床褥枕间依稀还有大哥惯用的香水味道。他闭上眼,眼泪从眼角流入发鬓中再看不见。慢慢的居然睡着了。
再醒来外面天色已近傍晚,杜航坐起身揉了揉眉间,环顾了房间四周,叹口气站起来要离开。
鞋子大约是睡着时不舒服自己踢掉了,他弯腰去拾,目光一瞥,床底什么东西吸引了他的目光,他趴在地上伸手够了出来。
是一个牛皮纸的资料袋,里面是一张病历。
病人姓名一栏填写的是杜远,病状及医生建议治疗方案一栏填的是……杜航不可置信的瞪大了双眼。
伪君子(上)
按照这份病历来看,杜远体检时被检查出了□癌,医生建议尽快接受□切除手术。
病历下脚显示的时间,是今年春天。
那冯慧仪肚子里的孩子,是谁的?!
杜航整个脑子被怒火充盈,掏出电话拨了冯慧仪的号码,在等待接通的过程中,他突然产生了一个可怕的想法:
孩子不是大哥的,对大哥不忠的大嫂……会不会和大哥的死有关?
他被自己的想法震惊了。
迅速的摁掉电话,他又想打给张文达,可翻出张文达的电话他又犹豫了,大嫂是不能信任的,那张文达就一定值得信任吗?
过去种种片段像走马灯一样在杜航脑子里过了一遍,他蓦然发现,张文达和冯慧仪的关系,不是一般的亲密。大哥出事后迅速赶来帮助处理后事,并且始终陪在冯慧仪身边,随后召开的远航董事会议,也是张文达带着遗嘱出现才帮助冯慧仪拿到了远航的管理权,还有,昨天从医院出来,张文达护着冯慧仪上车时的小心翼翼。过去只当是张文达念在和大哥的交情上照顾大哥的遗孀,如今看来,这事可是另有内情。
难道说,那个奸夫,会是张文达?
如果说是张文达和冯慧仪因为怕□败露所以雇凶杀人的话,那为什么大哥会提前写下遗嘱?假使遗嘱是伪造的,那又为什么遗嘱中交代大哥的股份是全部留给杜航,只给了冯慧仪一个空架子?
还有在医院里,张文达看似关切的谈话,到底是提点?还是装腔作势?
城市的另一端张文达的家里,冯慧仪在床上靠坐,一侧的沙发椅上张文达端着一碗鸡蛋羹吹凉,送到她的嘴边,看着冯慧仪一点一点的吃下,方满意的说:“想吃什么就知会我一声,生冷辛辣不能吃,要小心孩子。”
冯慧仪略带撒娇的说:“有了孩子,我就不重要了?”
张文达一笑:“你看你,还跟自己孩子吃醋。”
两人调笑了一阵,张文达正色说:“昨天在医院里,我试探了杜航一下,他对远航没有什么心思,只要孩子顺利出生,想从他手里把杜远的股份全都拿过来,简直就易如反掌。”
冯慧仪皱眉说:“虽说杜远不在了,可小航毕竟是他的亲弟弟,况且,是你我对不起杜远,如果再做这种事,是不是不太好?”
张文达不赞成的说道:“你这是妇人之仁,如果杜航有一天知道了这孩子不是他哥哥的种,你觉得我跟你还能有好日子过?更何况,你爸爸最近不是还想调去省城吗,如果要是我和你的事情曝光的话,他的仕途也会受到影响的。我们能顺利拿到杜航手里那部分股份的话,远航也会变成你爸爸的一大助力。”
见冯慧仪略有松动,他接着说:“你看杜航也不是能把远航操持起来的人,还不如以后我们多照拂着他点,保他衣食无忧,他想出国就送他出去,想做什么我们帮着点就是了。”
冯慧仪听了这话,终是点了点头。
安抚着冯慧仪睡着之后,张文达蹑手蹑脚的走出了卧房。房门关上了之后,张文达摘下了眼镜,眼睛闪过一丝寒光,回身大步走开。
独自在家的乔子涵过的过的十分不适应,早晨起来习惯性的准备两人份的早餐,习惯性的敲杜航的门叫他起床,然后才突然想起他已经回自己家去了,晚上回来一个人做饭,没有人在后面敲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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