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楚就是吴越他哥哥的名字。
吴越直接捞了根油汪汪的春笋往嘴里塞,嚼的嘎嘣有声,吃了觉得好吃,又捞一根,再嘎巴嘎巴嚼上个半天,这才慢悠悠地说:“这笋我端屋里去了啊,你一会儿再给我盛碗饭进来就得了,这一桌菜留我哥一人吃,我有活儿要忙。”
小张也不好说什么,知道这二少爷的古怪脾气,也只得由着他去了。
吴越端着笋往自己床上一躺,把笔记本电脑开了,他也不拿筷子,就拿手捞着一根根吃,吃得红润饱满的嘴唇油光光的,俩爪子也油光光的。
北方人一般不怎么吃笋,吴越他妈也烧不好笋,但是勤务员小张是从浙江来的,油焖春笋是他的看家菜,吴越吃了一次就喜欢那重油口味,每次小张一做油焖笋,他立刻一张资产阶级嘴脸,连菜带盘子划拉到自个儿眼皮子前,别人筷子碰都别想碰一下,否则就等着二少爷掀桌子翻脸吧。
此时这位小资产阶级条子可劲儿嚼着脆笋,嘴里喀吧喀吧的,一双圆溜的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电脑屏幕,那上头是他私人整理的资料,整个文档里全是和韩今宵有关的信息,写着这人有哪几家店,和京城那几位老板有交集,手下那几个喽啰最近给送进了号子里。
吴越移动着鼠标,在“三里屯地下赌场”下面打了个红色的下划线。
这表示他已经“拜访”过的地方。
吴越狠劲嚼着笋,眼睛盯着屏幕上所剩无几的几个没有标注下划线的字符,嘴里喃喃:“操,这孙子够可以,还真他妈沉得住气……”
2、一眼十年
“老二!!老二!!”
晚上七点多的时候,吴越的发小林泉扯着嗓子在楼下高喊。
“操了。”吴越一个骨碌从床上爬下来,打开卧室窗户朝下面的人骂道,“大晚上的你叫/春呢你!有事他妈的不会打老子手机?”
林泉不以为意,这是他从小就养成的习惯,以前都还是毛头小屁孩儿,每天放学作业一写完他就跑到吴越他们楼下狂喊:“老二!!下来玩火柴枪大战!!我们院区挑一院区!就差你了!!”
这一喊就是二十多个年头,从玩的一身脏的小泥猴,成了身姿挺拔的小伙子。
林泉仰着后脑脖子,瞧红灰色砖墙窗口探着头的吴越:“快下来吧你,不是说好今天一起去电影的吗?哥几个都在大院门口等着呢,就差你了!”
“知道了,烦死啦。”吴越说着,把窗户一关,窗帘也给拉了。
林泉说:“你拉啥帘子啊?”
吴越:“老子换衣服!!”
林泉就捂着肚子笑:“哎呀我的爷,原来吴军长家的老二是个闺女,换衣服还拉帘儿!”
吴越把帘拉开了,怒气冲冲的,光着上半身,抄起房里一拖鞋精准无比的直接投到林泉脑袋上:“丫给爷麻利点滚蛋!”
吴越在楼上磨叽了半天才下去,穿了一松松垮垮的纯棉白t恤,淡蓝色的休闲牛仔裤,脚上趿拉着拖鞋——
别看他穿制服的时候一丝不苟人模狗样的,警服一脱这家伙是怎么松垮怎么穿,怎么舒服怎么穿,前俩年这厮去拍婆子约会的时候都敢穿一t恤加一沙滩大短裤,这两年总算是学乖巧了些,好歹大短裤不穿出门了,但大t恤还照样松散地垮着。
林泉一瞧见就忍不住说他:“老二,吴军长虐待你还怎么着?怎么说也是要风得风要雨得雨的高干子弟,您老人家就这身行头啊?连斜烟袋街边上要饭的都比你体面。”
吴越一脚,直接照着他屁股狠踢过去:“嘴贫的你,还不快走?每次都让人在院门口等咱们。”
林泉揉着自个儿高干子弟高贵的屁股,很是委屈。
他心想,每次都让哥几个等的人不就是你小子吗?还怪到我头上来了。
其实林泉这番委屈一点儿都没错。从小在这军区大院里头,就只有别人等吴越的份,从来没人敢让吴越等。
一个原因是因为吴越他家官底儿大,他老子是第三十八集团军军长,他老子的老子现在虽然已经高位退下了,但曾经官至济南军区司令,42年就参的军入的党,是打过淮海战役,上过朝鲜战场的老兵。
吴越他爸年轻的时候在临潼任职,他妈妈和他哥那时候都随军去了,吴越幼儿园小学那段时间,身子骨不好,娇贵,一年那得感冒个三四次,压根儿离不开京城,于是打小就是让他爷爷带大的,老爷子带出来的嫡亲孙子,那是什么王子脾气,谁敢招惹他?
另一个原因,吴越他会打架。这小子获过北京市散打比赛冠军,拳头就是一铁拳,腿就是一利腿,让他给逮住揍一顿还不如选择让砖板砸一头来得舒服。
在所有军区大院的贵公子哥儿里,谁都知道吴越是最厉害的,惹谁都不能惹着他。丫就是一太子党中的太子。
太子爷来了,在大院外头被蚊子咬的百爪挠心的几个朋友可算松了口气,曾参谋长家的儿子曾东升搁着范思哲休闲式衬衫狂挠蚊子块儿,跳着脚说:“老二,你可算来了,快走快走,再不走电影该开场了。”
吴越懒洋洋的:“啥电影啊,把你急成那猴样。”
“……老二你连看什么电影都不知道?”
吴越从鼻子里哼了声:“老子没闲功夫关系这个,日理万机着呢。”
曾东升贫他:“谁是李万基啊?”
吴越:“操了!你小子脑袋里就没装什么正经东西,改哪天我们局的治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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