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虽是这么说,可她心里却将皇帝骂了个遍。
他是故意的,肯定是故意的。
因为彭希瑞那厮是皇帝近来最看好的后辈,更是陆镇元提拔的对象,所以将他派来执行这次的任务。
是在明摆着让她忌惮不能动他,还要与他抢夺那本账册么!
真是老奸巨滑。
恐怕这次的目的,是想探查裴家的底吧,至于她的身份,应该还没有泄露。
虽然是场豪赌,可她必须硬着头皮走下去,而且,对她来说也有几分刺激呢!
在皇帝的眼皮子底下,她很想看看自己能走到何种程度。
站在客栈的窗子口往下望去,熙熙攘攘的街上人来人往。
陆苒珺在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后,出声道:“有消息了吗?”
过来的是老四,他摇头,“接头的人无消息,这几日在下也未曾瞧见哪个人身上挂着白绸。”
按照裴瑾琰来的消息,带着账册的人会在左手臂上绑着白绸。
只要看到这个人,基本就确定了她们的目标。
可已经两日过去,若非陆苒珺知晓彭希瑞那边也还未有行动,恐怕都要以为人已经被他们抓到了。
“再看看吧,能躲过重重困难来到这里,对方一定是个警惕性极高擅长隐蔽的人,也许他已经察觉到了有另一批人存在,不敢找我们,不过他自己想要躲开那些人上京更不可能,唯一的就是耗时间,等到我们都松懈了再出现。”
另一头,彭希瑞也说了差不多的话,在他身边的是二皇子的人,听了他的分析后并未反对。
“既然对方想耗时间,那我们也奉陪到底,前路后路都已经被我们堵死,我就不信他能跑得掉。”
彭希瑞淡淡地看了他一眼,并未搭话。
他想到离京时,皇帝对他说的话,让他注意着对方此次行动的带头人。
会不会是陆家的。
是她么,应该……不会吧!
“对了,那个为首的人像个女子,虽看不见面貌,不过那身形……”
“我们的目的是拿到账册,截杀携带之人,至于对手无关紧要,任务为重!”
一旁的人看了他一眼,听说他心高气傲,从前没见着,这几日相处下来也倒还可以,可这会儿却是有些显露出来了。
看来传闻果然是真的。
也罢,就像他说的,任务为重,虽说他很好奇对手领头的那个裹得一丝不露的人究竟是什么人。
又过去两天,镇上还是一如既往的平静,人来人往,再寻常不过。
除了,送葬的一行人。
陆苒珺站在客栈楼上盯着,很快便察觉到了。
哭送的人中有一个人左臂上绑了一条拇指宽的白绸,看似与其他人一般无二地抹着眼泪,撒着冥纸。
微微勾起唇角,“这样的方式么,还真是聪明。”
平白无故地绑上白绸肯定会引起他们这些人的怀疑,不过在送葬的队伍里,白绸并不少见,绑了一条在左臂上又如何。
一时也较难以察觉。
知会了老四老五,陆苒珺这一边的人已经有所行动,紧盯着他们的彭希瑞自然也不会错过。
送葬的队伍在到镇外的山上便停下了,准备入葬。
按陆苒珺的吩咐来说,至少要等到人家先人入土为安。
两方人马似乎保持着莫名的默契,在棺木入土后,便冲了出来,显然,是不打算放过这里的人。
老四老五早有准备,一瞬间便冲到了那个绑着白绸的人身边。
对了暗号后,连人一块儿准备带走,途中二皇子的人见到他们已经找到了人,自然也就不再理会其他人,只冲着被他们保护的人而去。
藏身于林子里的陆苒珺看着这一切,很快吩咐道:“让弩弓手过来伏击。”
幸好她有所准备,没想到皇帝会派了一支羽林卫帮他们。
羽林卫若是论单打独斗或许不如老四老五这样经过残酷训练的暗卫,可若是论相互配合,他们却是不如羽林卫。
这样的情况下,陆苒珺只好动用一早准备的弩弓手。
只能祈求老五他们再坚持些时候。
“主子,这里被发现了,属下还是先送您离开吧!”斩杀准备偷袭这里的人后,一个暗卫过来说道。
陆苒珺知道这是老夫人给她的人,不过,她看向正在奋战的老四老五等人,道:“留下一批人支援他们,你带着我换个地方,注意点,我们的人在后方偷袭他们应该很快就有消息了。”
“是,请主子跟属下来。”暗卫说道,托了她的胳膊带着她离去。
在老四老五等人有些不支的情况下,各自受了些伤,就是被他们保护着的人也被砍了一刀,从后背斜到腰上。
大量的血水流下,那人脸色白了白,看着不断拢进敌人,惨笑道:“看来,我终究是……没有命走到京都了。”
离他较近的老五一怔,道:“说什么丧气话,我可不想任务在我的手里失败。”
这一次至关重要,他绝不允许这样的事发生。
“是啊,不可以失败,”那人笑了笑,“只要有了账册,其实有没有我应当都无所谓吧……”
“说什么,这个时候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账册交给你们,凭你们的话,至少能有人突袭出去的,我,不行了……”
老五劈掉一人回头一看,果然,那人已经倒下了。
“喂,你别死啊,我还等着带你回去交差呢!”蒙着脸的老五急得一双眼通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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