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容澈!是你!你回来了?!」像是完全清醒过来,她没好气的说:「大明星,就算你很想我,也挑个好一点的时间打过来好不好?!」
「晓衣,有件事我想问你,是……很重要的事。」容澈修长的手指紧紧握着听筒,甚至有些颤抖。
「要你半夜打电话过来问的事是该很重要。」晓衣笑着调侃,「我记得东京的时间和这里差不多,才快了一小时而已,你应该没有时差问题嘛。」
「钟昀,我想问钟昀的事,」容澈舔了舔干涩的嘴唇,声音也有几分沙哑。
他说出的名字,犹如禁忌,让电话那头的晓衣也沈默下来,没有了方才玩笑的情绪。
「你见过他了?」
「是,」容澈想到方才钟昀那麽冷淡疏离的样子,心里像被啃噬般的难受,「为什麽他的脸……他到底出了什麽事?」
「容澈,」晓衣的声音里有些为难,「我……」
她不知道该怎麽说,容澈居然刚回来又和钟昀遇上,这到底是有缘还是无缘呢?
「快告诉我!当年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麽事,我请你替我注意他,告诉他我走了,你……」容澈的声音痛苦而急切。
「容澈,你冷静一点,我会把我知道的都告诉你。」晓衣听出他情绪不稳,决定把自己所知道的都说出来,即使这样对腾远不利,但她觉得不该再瞒着容澈。
「容澈,记得你跟腾远出国前,你住的那栋大楼发生了火灾吗?」
「是,因为我的疏忽,我那时跑去医院看腾远,煮东西忘了关火,结果烧起来,后来警方有给我做笔录,但是,这跟钟昀有什麽关系?」
「那是骗你的,腾远让我隐瞒了钟昀也在火场的事实。钟昀和你是邻居,起火时他在家,可能睡得太熟不知道,总之被救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了……」
容澈的电话从手中脱落,「啪」的声响吓到了晓衣。
「容澈!喂,容澈,你怎麽了,回答我啊?」晓衣担忧的声音从听筒里传出。
容澈听到了,却无法回答,犹如被重击一般,呆呆的无法回神,钟昀遭遇了火灾,而自己这个凶手,却逃过一劫,不在他身边,怎麽……怎麽会……
他心中狂乱不已,发出一声痛呼,捂住自己的脸。
「为什麽不告诉我,为什麽一直不告诉我?!怎麽可以……」他抓起电话对晓衣吼,如果告诉他,他一定会从东京赶回来,如果告诉他……
想到自己会有的选择,容澈打了个冷颤。
「容澈,你冷静一点,腾远为什麽要这样做,你比我更清楚。」晓衣淡淡地说:「我以为你在两年前已经做出了选择,既然选择了腾远,就不要再把自己弄乱了。这是意外,就算是因你的疏失而起火,钟昀的遭遇却是谁也料不到的,所以你不需要自责。」
无力地挂断电话,容澈跌坐在地,呆呆看着窗外迷离的夜色。
「钟……昀……」他沙哑地唤着这个名字,心被戳得好痛,往事如潮水般涌来。
第二章
早上十点,钟昀准时到了学校。他在一所音乐学校教授钢琴。
因为是收费非常昂贵的私立学校,所以学生中有许多大有来头的人物。
昨天院长专程打电话来说,要他教一个学生。
听院长的意思,这个学生比较特别是采一对一授课方式,好像是想在极短的时间内收到成效。
第一堂课定在今天早上。
钟昀碰到过各式各样的问题学生,他的耐心一向过人,相信这一次也不会有问题。
每次来到琴室,他的第一件事就是插花,在琴室那个透明的大花瓶里插上一大束鲜花。
窗明几净,阳光再加上鲜花,会令人心情愉悦。
他一边插花一边哼着一支新学的舞曲,脚下轻打着节拍。
「这里是第二琴室吗?」身后忽然传来一个清冷的男声。
钟昀回过头,看到了他。
白色的风衣、黑色的墨镜,时尚出色的打扮,整个人却散发出难以接近的气息。
「我是容澈,你就是钢琴老师?」见他不答,戴墨镜男子再度冷冷开口。
「你好,我是joe。」钟昀微笑着伸出了手。
但容澈没有伸手,摘下墨镜,微冷的眼眸望着他,「我习惯叫别人的中文名字。」
「钟昀。」他不介意,依旧微笑,露出洁白牙齿,阳光下,那笑容像也染上了阳光似的,让人戒备不起来,很舒服、很亲切。
是巧合吗?院长说的特别学生居然是他。自己看过容澈演出的几部电影,也很喜欢看他演戏。电影中的容澈给他一种孤单倔强又可爱的感觉,看样子果然不是个好脾气的学生。
「现在就开始吗?」钟昀礼貌的问。
容澈看他一眼,「你难道你还想继续浪费时间?」
他的心情似乎很不好,钟昀耸耸肩,「那好,我们开始。听院长说你小时候学过钢琴?」
「是。」
「那麽,你先弹给我听听。」
钟昀对着琴边的位子,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容澈像是迟疑了一下,才慢慢坐到钢琴前,双手端正的放在光滑的琴键上,手指修长,很漂亮的一双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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