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绝大多数男人一样,郑昀曜对武器有着天生的热爱。他在m国的庄园里,有一个非常大的地下室,里面收藏了大量的枪支弹药,有一部分是市面上非常少见的。
借由热武器这个话题,郑昀曜跟张立新彻底聊开了。张立新得知郑昀曜每年都会参加某著名佣兵培训基地的训练,还跟郑昀曜比划了一下。
张立新上过战场手上鲜血无数,经验十分老道,原本以为应该能够轻松赢过郑昀曜,哪知两人最后竟然打成了平手。两人这一交手,还交出了几分真感情。两人约好,等回帝都了以后,找个时间,找家枪击俱乐部再比比枪法。
郑昀曜喝了口冬生泡的茶,看着张立新道:“是啊,不过,你应该不是专程过来晒太阳的吧?”
张立新笑呵呵道:“晒太阳只是顺道,我专门过来看看冬生。”他在部队里呆了十多年,有些事情,他见的多了,郑昀曜和李冬生之间那点若有若无的小暧昧,哪里逃得出他的法眼?
郑昀曜一看就不是普通人,冬生年纪小,心思单纯,父母亲人都不在世了,可别叫人三言两语给哄了。
冬生送他茶叶的时候说过,那些茶叶是他爷爷教他,他亲手做的。他的眼睛连国内最顶尖的医生都束手无策,偏偏喝了那些茶叶以后,开始慢慢恢复了。茶叶的价值可想而知,作为茶叶的制作者,冬生的价值……不可估算。
张立新不知道冬生和郑昀曜的感情到底发展到了什么程度,自古财帛动人心,他不希望因为自己一时的嘴快,给冬生带来不必要的困扰和麻烦。
张立新也是出于维护之心,只不过,对于旁人来说无比珍贵的茶叶,对冬生来说,并不算什么。比茶叶珍贵得多的家底,冬生都已经傻乎乎抖了,还准备上交小金库来着……
郑昀曜看得出张立新这次过来应该是有求于冬生,张立新不愿意说,他也就没多问。两人绕开这个话题,随便聊了些奇闻异事,没过多久,阿黄就过来喊他俩去吃饭了。
冬生热了一些郑昀曜带过来的菜,煮了点村里人送给他的腊肉、香肠,炒了点小白菜,满满当当的摆了一桌,看着还挺丰盛的。冬生找了一瓶爷爷学生送他的好酒出来,张立新以前没事儿也喜欢小酌两杯,偏偏因为眼病,一年到头都喝不上两回,今天难得高兴,他决定敞开了喝。
然后,就没有然后了。
张立新喜欢喝酒不假,但是酒量真不怎么样,半斤白酒下肚,直接喝趴下了,倒在桌子上,呼噜声震天响。
郑昀曜把他挪到沙发上,他一睡就睡了一下午,醒来后天色已经不早了。
“冬生,晚饭我就不在你这儿吃了,我去柳强家看看他回来了没有。”张立新醒来后,洗了把冷水脸,对冬生道。
冬生想了想说:“我跟你一起去。”今早柳父来的时候,天庭隐隐笼罩着一团黑气,柳强外公的情况恐怕不大好。
郑昀曜一个人呆在家里没意思,也跟着一起去了。
到了柳强家,敲了半天门,家里没人应。张立新给他打电话他也没接,一行人只好重新溜达回冬生家里。
晚饭是张立新做的,冬生去村里找人买了两条鲤鱼,买了只小母鸡。大宅里有一小块很隐蔽的菜地,李九第一年往里面种了些葱姜蒜小白菜辣椒苗以后,就再也没管过,一年四季要吃什么,只管去里面找。冬生好几个月没在家,小槐在家闲着没事儿干,就把成熟的姜蒜掏出来,种一些放一些到厨房,红了的辣椒全部晒成干辣椒。大宅里生气浓郁,葱姜蒜长得快,辣椒苗经冬不凋,一年四季都在开花结果,小白菜就更别说了,已经快疯长成‘杂草’了。
张立新刚入伍的时候,也是个刺儿头,被‘发配’到炊事班磨了好长一段时间性子。性子有没有磨好不好说,他在炊事班里学了一手做菜的好手艺倒是真的。
只见他手起刀落,活蹦乱跳的鲤鱼转眼就被开肠破肚,鳞片刮得干干净净。杀鸡烫毛一气呵成,肥嘟嘟的小母鸡不一会儿就光溜溜躺在了菜盆里。
小母鸡剁小块,放了点卖鸡的村民友情提供的野生菌,小火炖上。
大鲤鱼先煎得两面金黄,再用葱姜蒜青椒等调料烧上,有些呛人的香味儿馋得阿黄团团转。
鸡下水用嫩芹菜炒上一小盘,中午吃剩的腊肉用蒜苗和青椒回一下锅,把蒸好的香肠切成半透明的薄片,最后,再炒一大盘小白菜,齐活。
看着冬崽发光的大眼睛,老郑深深觉得自己应该回去跟卢阿姨好好学学了。
张立新的手艺完全不比餐馆里的大厨逊色,一顿饭下来,郑昀曜明显感觉到冬生的话多了起来。
吃完饭,大家有一搭没一搭的闲聊着,不知不觉夜深了。
柳强大概是看到手机上的未接来电,给张立新回了一个电话,他的声音听起来十分疲惫,带着些哽咽:“张哥,我外公下午的时候过世了,这边乱糟糟的,没听到电话,不好意思。”
“没事,我在冬生这儿呆着挺好的,你别担心我,你外公的后事要紧。你大舅家在哪儿,我明儿也过去看看,给老人家上柱香。”张立新说。
“在安溪村。”
安溪村。
冬生似乎想起了什么,眼底闪过一丝黯色。
夜色如墨,白天还是大晴天,到了晚上,竟然反常的打起了雷。
冬生遥望着厚厚的阴云下,游走的电光,手指不停掐算,面色罕见的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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