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事情好像和程金枝想的有些不太一样。
就在程金枝跨入程府的那一刻,张氏等人待她的态度虽然比往常是客气了些,可是视线却没从她身上移开过一步。
生怕她看似是好心好意前来当说客打圆场,实则暗地里是想破坏这门婚事,他们自然得一路盯着,不能让程金枝有可乘之机。
眼见都到了程煊的房门口,身后还盯着一群人,程金枝忍不住歪了歪嘴角,侧过头斜了他们一眼。
“既然防我跟防贼似的,干嘛那么费劲要找我来劝你儿子?”
看着扣在房门上那把大门锁,程金枝不禁对程煊的处境顿生同情之心。
一个大男人被逼婚逼到这个份上,也算是让她开了一把眼界了。
随着门锁被开启,程金枝便抬脚跨入了屋内。只是她前脚才刚落地,后头的脚步声也紧跟而上,她便立时站住脚跟不再前行,而是转过身来笑吟吟地望着眼前一脸警惕的张氏和程素锦,眼睛里却满是嫌弃的意味。
而被程金枝这么一看,张氏和程素锦自然心领神会,在互相对视了一眼之后,只能勉为其难地收回脚步,沉着脸色退了出去。
张氏作为程煊的生母却对他束手无策,反倒要拉下脸请自己所恨之人前来相助,想想还真是有些可悲。
程金枝无奈地耸了耸肩,刚走到里屋,就瞥见床上一动不动地蜷缩着一个巨大的物体。
她当然知道这是程煊把自己整个人裹在棉被里生闷气呢。
“唉,看来我这个大哥也是被人逼上梁山,破罐子破摔了。”
程金枝摇摇头,走上前去伸出手指往那团突起的棉被上戳了戳,可被子底下的程煊却丝毫没有反应,若不是程金枝能感受到他起伏的呼吸声,当真还以为他已经挂了。
“看他这个半死不活的样子,好像比晋王殿下更难对付啊。”
程金枝说着便撩起袖子,在深呼吸一口气后便双手抓住厚重的被褥猛地一掀,程煊缩在床角,垂头丧气的样子便映入了眼帘。
感觉到身上突然轻了许多,他这才睁开眼睛有些气愤地转过了半个身子,正想发火,然而就在目光在接触到程金枝之后,立时惊得从床上坐起了身子。
“金枝,怎么是你啊?我还以为……”
“大哥,原来你还活着啊。”
程金枝见程煊灰头土脸,不修边幅的模样,与平日里的洒脱不羁相比恹了不少,忍不住玩笑般调侃了一句,挨着身旁的紫檀圈椅坐了下来。
“你看我这个样子,活着还不如死了去。”
程煊坐回床沿上重重地叹了口气,忽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神情警觉地看向程金枝。
“金枝,你不会是为了这门婚事特地来劝我的吧?咱们程家这么多人,也只有你算通情达理了,你可不能帮着他们助纣为虐。”
“算你有眼光,分得清好人恶人。”
程金枝在心里暗自嘀咕了一句,故作认真地一本正经道:“不瞒你说,我确实是受大娘和大姐之托来给你洗脑的。你也知道我这个人一向善良大度,他们这么求我,我也不好答应,所以就只能姑且前来看看了。”
一听程金枝是帮着张氏来劝话的,程煊立刻刚刚才有些恢复的情绪立刻又重新跌回了底谷,刚想重新缩回床上,就被程金枝给训斥了一句。
“大哥我还话还没说完呢,你一个大男人干嘛把自己弄得这么晦气?你反抗精神那么强大,那能不能有那么一丢丢的质疑精神?”
程金枝伸出小拇指朝他比划了两下,这才没让程煊重新躺回去,但是整个人却很是颓靡不振。
“我现在就像只困兽一样终日被锁在这里,半步都迈不出去,再这么下去我都要疯了。”
“大哥,他们和你说的话或许都是瞎编乱造为了逼你就范,但我前几天进宫时可是刻意替你看过那个陵容郡主,人家月貌花容,温柔贤淑,我还替你说了不少好话,你娶她可是稳赚不赔的好事,就不要那么执拗了。”
程金枝振振有词地说着,突然有所意识地抬手扶住了自己的额头。
自己明明想好是来撬这门婚事的,怎么反倒帮着劝起来了?
“金枝,你以为我如此坚决地不同意这门婚事,真的只是因为不想娶一个素未谋过面的女人吗?”
程煊说着收紧两颊,神情开始变得肃然。眸光凝滞在悬于墙上那幅寒林雪景图上,像一潭波澜不惊的死水,深沉而又迷惘。
“如果只是娶个老婆也就罢了,或许相处久了也会有感情,毕竟我生在程家这样的名门望族,根本左右不了自己的婚姻大事。可是你要知道这位郡主他父亲是齐王,我爹让我娶他的女儿,这其中意味着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吗?我如果娶了她,以后的人生就等于被完全圈禁在一个牢笼之中,再也逃不出去了。”
确实如此。如果程煊与陵容郡主成婚,做了齐王的女婿,这中间就形成了家族联姻关系,他作为程家要袭爵的长子,必然要踏足朝堂,与朝廷亲贵结党联盟。
这是程煊一向最厌恶,也是最不愿意做的事情。
而在程金枝看来,他幸好还不知道程衍,齐王和太子三者之间的关系,否则这会儿应该已经原地爆炸了。
“唉,你说的这些我当然知道。”程金枝拖着下巴深为理解地点了点头,“可是你既然想要逃婚,至少得先跨出这道门吧?”
程煊闻言垂下眼帘郁闷道:“我要是能出去早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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