竺鸠的头低得几乎碰到了地面,道:“是小人自作主张,小人该死。小人只是怕云公子性子烈,伺候皇上不周到,这才用药。请皇上降罪。”言毕连磕几个响头,额头顿时红肿起来。
赫连贤宗近年来极为倚重竺鸠和樊总管两人,这两人也确实办事得力,深得宠信。赫连贤宗气归气,并没有真的想治竺鸠的罪,见竺鸠请罪,他顺水推舟道:“看在你也是为朕著想的份上,起来吧。”
“谢皇上恩典。”竺鸠又恭恭敬敬地三叩首,才起身。
赫连贤宗咳嗽两声,叹息道:“竺鸠,朕只想要他自愿留下来陪朕。如果要用药,朕当年早就对清寒用了,莫说是cuī_qíng_yào,就算让清寒彻底忘记那个妖女,只记得朕一人,又有何难?可朕并不想那麽做。朕要的,就是个心甘情愿。”
竺鸠低著头赔笑道:“那是皇上仁厚。”
“可惜清寒他始终不懂朕,至死都对朕恨之入骨。”赫连贤宗惘然自语,最终叹口气,挥退竺鸠,按动墙面机括,打开了通往地下密室的暗门。
春药性强,他虽然不想抱个神志不清的人,却更不能坐视云锦书受药性煎熬。
“啊……呃……”
云锦书还跟赫连贤宗离去前一样坐在浴盆里,衣裳都已湿透,头发也被汗水浸湿,鬓角发丝凌乱,黏在火红的脸上。
嘴里溢出的呻吟比先前更大声,断断续续,显得十分痛苦。
看到逐渐进入视线的男性衣服下摆,云锦书吃力地仰头。他眼帘挂满了热汗,仅能模模糊糊地捕捉到一个熟悉的男人轮廓。
身颀长,眸漆黑,俊朗的脸容……
连冀吗?原来他终究还是逃不出这个男人的手心……云锦书痴痴笑,不由自主伸出手,拉住男人的袖子。
“……抱,抱著我……”天涯海角,他注定摆脱不了连冀。宿命如此,他认了。
眼看著那张和画中人相似的容颜充满yù_wàng,赫连贤宗纵使明知眼前人是受药性驱使身不由己,也不免为之情动,将云锦书抱了起来。
湿漉漉的身体即刻如柔韧的藤蔓,紧紧缠绕住他。隔著湿衣,仍烫得像团火。云锦书沙哑的低声哀求更似火上浇油,把赫连贤宗那点理智顷刻间燃烧殆尽。
“清寒,清寒……”赫连贤宗颤声叫著自己多年来魂牵梦萦的名字,将云锦书放倒床头,抖著手为对方和自己宽衣解带。
随著云锦书越来越多的粉红色肌肤袒露在空气里,赫连贤宗的眼神也越来越狂热,喉结不住上下移动,蓦地“嗤啦”撕裂了自己身上仅剩的遮蔽,重重压住云锦书。
“清寒,二十多年了,你终於肯回来了,清寒……”他用力抱紧身下那个不停战栗的身躯,饥渴地亲吻著自己目光所能看到的每一寸肌肤,在云锦书越发剧烈的喘息声中,将自己强硬地送入对方身体里。
“……啊啊……”被贯穿的刹那,云锦书忘乎所以大叫,脸容扭曲,表情却绝不仅仅是疼痛。
“再进,进来……”一切仿佛又回到了飞鸿山庄,回到了他被连冀不分昼夜拥抱索求的时光。绝望疯狂的欢爱,抵死方休的缠绵……
云锦书紧闭著双眼,双臂紧箍住身上人的脖子,不再去想任何事情,放任自己沈溺欲海。
赫连贤宗也完全被yù_wàng主宰,抄起云锦书的双腿,开始大力抽送。每一下撞击都让云锦书发出声暗哑呻吟,也将他自己不断推向情欲高峰。
高潮来得迅速而凶猛,一轮冲刺般的律动後,赫连贤宗压著云锦书,大声急喘,保养得法的背脊上布满汗滴,隆起条条背肌,轻颤不已。
满室,充斥淫靡的气味。
密室暗门霍然开启,一条人影形如鬼魅飞快跃近床边,手上寒光倏闪,没入了男人躯体──
赫连贤宗随之响起的怒吼声,震得宫灯俱暗。
人影凌空折身,飘然落地,手里一柄柳叶小刀上血迹殷然。刺客脸上,依然带著和往日无益的谦卑笑容。
血来自赫连贤宗。男人腰部,赫然开了个血洞,伤口并不算大,然而赫连贤宗的表情却如要择人而噬。
“为什麽?”赫连贤宗双目血红,狠狠地瞪视对面的白发青年,似乎想扑上去,挣扎著动了动,却根本动弹不了,反而令伤口鲜血狂涌。
那一刀,又狠又准,扎中了他护体神功的罩门。
竺鸠慢条斯理拿出块洁白的手帕,抹干净刀身血迹,笑著吐了口长气:“皇上,为了这一刀,小人可等了好几年呐。皇上武艺高强,人又机警。小人一直都没机会下手。只有现在面对云公子,皇上才会彻底放松警惕。呵呵,而且行房时百穴大开,皇上的护体神功也弱了,才能让小人一举得手。”
云锦书已被这突来的变故惊到,骇然无语,药性既解,他也看清刚才和自己云雨的人是赫连贤宗,一时羞愧到极点,下意识地用力一推身上人。
“你,究竟是什麽人?”赫连贤宗的手勉力伸到背後,按住还在冒血的伤口,下一刻,噗通摔下了床。
之前还高高在上主宰一切的男人,此时狼狈不堪。
“小人是什麽人,就不劳皇上费心了。”竺鸠怜悯地看著赫连贤宗,继而抿嘴笑:“小人本该送皇上归天的,念在跟皇上主仆一场,就让皇上再多活几天罢。”
他走上前,一脚踢晕赫连贤宗,朝云锦书微笑著伸出了手。
“云公子,想要出宫,就跟我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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