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毅的注意力并没在她身上,也就没有看到周建英眼中一闪而逝的惊恐。
“小悛啊,晚上来家里吃个便饭吧?”似乎是怕周毅不答应,周建英紧张地捏了捏汗涔涔的手,眼睛左看右看飘忽不定,就是不敢看站在周毅旁边的周悛。
周毅想也没想就直接拒绝:“不用了。我……”
“唉,你现在是名牌的大学生了,看不起我们这些穷亲戚了是不是?怎么说你也是我从小看到大的,一家人一起吃个饭……”越说越激动,到后面周建英还抹了抹眼角,也不知道是泪还是汗水。
这声情并茂的,差点周毅都信了。
幸好这大中午的,大街上没几个人,被人当猴看的感觉并不怎么美妙。
周毅:“好。”
听到周悛的答案,周建英立马不哭不闹,这脸变得挺快:“那这……”若有所指的是周毅旁边的周悛。
见周建英提到自己,周悛似笑非笑地看着她,他当然知道这女人为什么不想他跟去。因为她清楚,所以她害怕。
“咕咚……”周建英咽下一口唾沫,扯着嘴角牵强地笑道,“那他……他也一起吧。哈…哈哈……人多热闹。”
……
到了周建英的家,周建英“扑通”一下就跪在地上求周毅,求他救命。周毅就知道他的姑姑才不会突然亲情泛滥,邀他吃饭,她找来,必定事出有因。
周毅让周建英起来,虽然父母死后和这个姑妈起了冲突,爷爷失踪后更是没有什么交际了,但毕竟是家里的长辈,这要是让爷爷知道了,不知道会不会突然冒出来揍他。
第10章 祸端
上个月,月底。
周建英唯一的女儿唐洁带着老俩口去爬山。
清晨,一家三口爬山,刚爬到山顶就看到太阳升起,阳光照射在山顶的寺庙上,光芒四射,就好像是佛光普照!更加神奇的是,寺庙的上方的“佛光”像佛的样子,过了一会儿,“佛光”便不见了。
寺庙里钟声响起,里面走出来一个老僧人。
老僧双手当口和南道:“善哉,众施主与佛有缘。”
随即,将一家三口请入庙中。寺庙里古柏参天、树木葱郁,悠扬的钟声,平稳庄重,端庄安详。
三人跪在佛堂前听老僧念经,过了一会儿,站在一旁的小和尚手里拿着个不知叫什么的木条,对着周建英的脑袋敲了敲。周建英一愣,没明白,小和尚对着周建英的脑袋又是一敲,随后指了指旁边的箱子后,周建英明白了,这是在要香火钱。
脑海里还想着刚在的“佛光”,周建英也就随机摸了几张红的放进去,她虽然市侩不慈,但年纪大了到底就信这些。
完了过后,老僧给三人一人一个玉佛,看着就很廉价。周建英的女儿唐洁只笑了笑,把玉佛放在挎包里;她的丈夫唐一军则是拿着玉佛的绳子在手上转悠,一个没拿好,玉佛掉在地上碎成了三半截,也就没要了;只有周建英一人半信半疑地把玉佛好好戴在脖子上。
山也爬了,庙也进了,佛也拜了。
三人下了山,唐洁开的车停在山下的停车场里。一家人高高兴兴的在回家的路上,刹车突然失灵,车偏离了轨迹撞到旁边正在维修施工的工地。
因为惯性,周建英一头撞到旁边的车窗,昏死过去。等她醒来过后就在医院里,满鼻腔都是消毒水的味道,除了脑袋有点疼以外,她动了动,发现自己的四肢健在,好好的。
当时医生就说:“你还真是特别幸运,就撞破了点皮,没什么别大碍,不过得住院观察两天。不过你女儿就没这么幸运了,现在还躺在重症监护室,随时都有性命危险。”
周建英一听女儿,急吼吼地跑去看女儿,隔着玻璃又这么远,她根本看不清!周建英急得脑袋发昏,刚醒过来就又晕过去了。等她再次清醒,已经是两个小时过后了。
她躺在病床上,看着空空荡荡的全是白色的刺目的病房,她终于想起了她那没有存在感的老公,于是她问护士:“我老公呢?”
护士正在给她换吊瓶,手一顿,说:“走了。”
“走了?!”周建英瞪着眼睛,那模样像是要吃人,吓得护士差点把吊瓶掉地上。
她们娘俩出车祸住院呢,这死男人不好好守着是要走哪儿去!难道是不想救她和闺女,想撂挑子卷钱走人?!
护士哪里知道周建英肚子里的七绕八绕,但也知道周建英是误会了,于是解释道:“您丈夫当场死亡,已经去了。”
周建英一愣,满脸的怒气还凝聚在胖胖的脸上,显得有些可笑。
周建英眼圈霎的就红了,泪水落在雪白的枕头上,她吸了吸鼻子,用胖乎乎的手抹到脸上,满手湿意,怎么擦也擦不干,她干脆把脸埋在枕头里,护士早已离开,空荡荡的病房里回荡着女人压抑的啜泣,似母兽的悲鸣。
那个懦弱了一辈子,一事无成的男人,拼了性命,护了他一声最重要的两个女人。
唐一军死了,尸体破烂不堪,和那碎了的玉佛吊坠的模样颇有几分相像。唐洁昏迷不醒,周建英只受了点轻伤,一条小口子,只缝了四针。
不过,事情远远没有结束。
唐一军的头七当天,唐洁醒了!医院检查说没事了,第二天周建英就带着唐洁出院。
这是周建英这段时间里感到最值得欣慰的事。她太过高兴,以至于没有注意到她活泼乖巧的女儿异常的安静。
过了两天,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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