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回来的太早,老母鸡还冻在冰箱里,吃的都是一些自家地里摘的蔬菜。不过因为新鲜,味道还是挺好的。
“这是谁家的孩子啊?细皮嫩肉的模样蛮俊的。”何妈妈夹了菜放我碗里,我赶紧装乖地叫声阿姨。
“同学的弟弟,在我们公司实习。”不管何显吃什麽,都让人觉得饭菜很香,他忙著清扫饭菜,好不容易腾出嘴来说话,“小陈,等会儿带你去钓鱼。昨夜下了场透雨,我妹妹今早去捡了几朵蘑菇,用来煮鱼汤正好。”
我看向对坐的黄毛小丫头,小姑娘见有人看她,调皮地冲我眨眨眼,咧嘴笑的时候露出的牙齿很洁白──虽然少了两颗门牙把守正门关卡。
下午何显空著手就说带我去钓鱼。我以为是去河边溪边之类的,没想到去的是鱼塘。
这是专门养鱼来卖的水塘,面积不小,岸边野草随风招摇,落到水面成了碧波乱影,让人心旷神怡。老板会做生意,买了些鱼竿鱼食租给来钓鱼的人,平时也能赚点。
何显熟门熟路拿了两根鱼竿,递给我一根,还观察了鱼塘好一会儿才找准地方操练开,上饵甩杆,动作极其潇洒。我怕晒,在他旁边找了个树荫放下小马扎,在鱼钩上捏紧饵後小心翼翼地抛进水里,就坐到小马扎上耐心地等著。瞪著浮标半天,也没见它有大的起伏,终於将鱼竿提起来,发现尾端只吊著光秃秃的鱼钩,饵早不知哪里去了。我又捏上饵试了几次,每次结果都一样。
“你的鱼食没捏紧,一下水就散了。”跟我的生意惨淡不同,何显没一会儿就迎来了开门红,旁边的桶里已经有两三条鱼在活蹦乱跳。
鱼食是黄色的像玉米面的东西,我试著更用力地捏把它捏到鱼钩上,结果进水没过一会儿还是散了。我懊恼了一会儿,转念放下鱼竿,挖起了边上的泥土。
何显叫了老板拿了一条他钓的鱼去烤,看见我在挖泥巴就明白了我要干嘛,笑著说了声“猪。”
我大人大量才不计较,等我钓起无数条鱼,你就跪著朝拜吧!我兴冲冲地拿起挖出来的蚯蚓穿到鱼钩上,潇洒地抛出了去。
结果直到鱼饵泡到发白,我也没钓起哪怕麽指长的一条鱼,有次甩杆时还把鱼线缠到了树枝了,费了半天劲才弄下来。
对比何显的频频中奖,我实在失去了兴趣。本人的天才只专注在特定的几个方面,我也没办法啊!
正好老板烤好鱼端了过来,我干脆就收起鱼竿不钓了。
老板和何显是熟人,给我们多烤了好些蔬菜,还直接拿了副筷子坐下来和我一起吃。我就一边吃,一边和老板聊天,一边看何显钓鱼。
从老板无数次表达的对何显家的豔羡之意,我才知道原来他家是做生意的,而且做得非常红火。
我就说嘛,何显那种人怎麽可能有能力自己买车买房,原来是个小开!
最後何显钓起了十多条鱼。挑了一条最大的称了准备带回去,其它的仍然倒回塘里,等待时间愈合嘴上被鱼钩拉开的伤口,千万不要再贪嘴被狡猾的人类逮住了啊。
晚饭非常的丰盛,有鸡有鱼有肉。而且非常热闹,除了中午吃饭时就见过的何显的外公外婆、爸爸妈妈和门牙漏风的妹妹,还有做完生意回来的舅舅舅妈──也就是小丫头的父母。甚至鱼塘老板也来了。
鱼塘老板和何显是光屁股一起长大的玩伴,兄弟见面免不得用酒亲热,我作为年轻小夥子的代表必然成为战局一员。不过还好是喝啤酒。最後摆平了一件,大家都只是有点轻微的头晕。
何显家房间多,他家人给我在二楼他房间旁边收拾了间客房出来。躺在床上,能闻到贮藏在大厅里的粮食香味。
“咚咚。”敲门声。我开门一看,何显站在门外。
“陪我出去走走。”
“外面黑漆漆的走什麽走。”乡下可没有路灯。
他冲我摇了摇手里的电筒,“走嘛。”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语气里好像有点撒娇的意味。我认真看了看他脸上的傻笑。
难道是喝醉了?
要知道醉鬼最难缠,我只好跟著出门了。
出去後我就後悔了,外面风很大,t恤太单薄吹得起了层鸡皮疙瘩。何显自顾自打著手电筒在前面走,我没办法也只能在後面慢慢地跟著。
今天月亮很好,圆的,不开电筒也能看的清楚。在我快要不耐烦,考虑著要不要把这个喝醉的人打晕拖回去,他总算停下来了。
一层层的梯田中间用混凝土垒起一条条田间小路,他在其中一条坐下,关上了电筒,快要成熟的稻田在风吹下掀起一bō_bō浪花,大风里偶尔能捕捉到一缕缕飘渺的清香。
凝视著前方的人影突然说道:“我以前心情不好的就爱来这里。”
“那你现在心情不好喽?”
“呵呵,”他抬头冲我傻笑,模糊的面容上一弯白白的牙齿,“心情很好的时候也来。”
我心里不知道被什麽轻轻地敲了一下。
随後又开始疑惑,这家夥究竟有没有喝醉?
回去的路上何显没再往前面冲刺,而是和我并肩前行。路过一片菜地,他突然跳进去想偷黄瓜,结果惊动了守田的狗,疯狂地吠叫起来。
他赶紧跳出来抓住我的手就跑。我对狗有著天生的恐惧,拼命地末路狂奔。狗跟著追了一路,快到他家了紧随身後的吠叫声才渐渐远去。我们终於停下来,撑著膝盖拼命喘气,这时才发现他的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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