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个人畅通无阻地来到了通往底楼的楼梯旁边,只见这边的地上也倒着一个看守。
谢川柏往底下望了望,只见楼下漆黑一片。他竖起耳朵听了听,也没有发觉任何动静。
他们的时间已经所剩无几,过分谨慎在这种情况下也会误事。
他回头用眼神征求了一下广白跟陶然的意见,两个人都冲他点了点头。
寒声对于下面那个未知的黑暗空间心存畏惧,下意识地抱住了身侧的陶然的手臂。陶然拍了拍他的头,他咽了一口口水,发觉这个手臂过于瘦弱,无法带给他足够的安全感,于是又松开陶然,挪到了广白的身侧,拉住了他的衣角。
陶然心里一阵泛酸,绕过前面的三个人,率先走下了楼梯。
“阿然,你慢一点。”谢川柏伸手拉住了陶然,又向前跨了几步,将他挡在了身后。
他取出了照夜玑,周身的环境一下子变得明亮起来。刚要继续往前走的时候,陶然赶紧一把拽住了他的手臂。
“川柏,仔细你脚下的那些草。”
谢川柏低头一看,楼梯的尽处果然长着几丛形状怪异的绿草。
“什么东西?”他低声问道。
“这种草叫做护门草,如果有人碰到它们,它们就会发出呵斥声。”
谢川柏闻言便抬起脚,小心翼翼地跨过了护门草,然后转身把陶然也拉下了楼梯。广白抱起寒声,一个闪身就到了楼梯下面。
作者有话要说: 谢川柏:你所说的那两种后果,哪一个更加严重,我想就连寒声都能分得一清二楚。
寒声:原来我的智商已经跟脚趾头处在同一水平线上了吗……
☆、藏宝阁
底楼是一间空旷的密室,无门无窗,四处堆放着一些散发着霉湿气味的木箱子,角落摆着一张木板床。
“那张床怎么看怎么可疑啊我说。”谢川柏嘀咕了一句。
根据他的经验,这床上多半有什么机关,最大的可能性是床板就是一扇门,移开它之后,地下暗道便会呈现出来。
于是他毫不犹豫地走过去,一把掀翻了床板。
接着他便看到了一个入口,像圆睁的怒目,又像一张血盆大口一般大开着。
他回过头,目光从陶然跟广白镇定的脸上扫过去,最终停留在寒声煞白的面庞上。
“还往下走吗?”他问道。
“川柏,都什么时候了你还逗寒声玩。”陶然不满道,“你在前头开路吧,寒声我会照料好的。”
说完之后他对着寒声挤出一个有些酸涩的微笑,不抱一丝希望地向他伸出了手。
寒声看着陶然向他伸过来的手臂,又抬头看看广白,紧攥着他衣角的手不自觉地放松了一些,犹疑几秒之后又再次攥紧。
陶然见寒声对广白一副恋恋不舍的样子,心脏像是被钝器砸了一下,难受得说不出话来。
找寻到了另外一个更加强大的依靠之后,之前最爱黏着他的寒声便渐渐开始疏远他,不再依偎在他的身旁入眠,不再乐意牵他的手。
陶然此时的心酸并不是来自于“嫁出去的儿子泼出去的水”那般的感慨,却是一种他说不清道不明的沉闷和苦涩。
而让他讶异的是,寒声最终还是走离了广白身边,绕到他的身侧,不动声色地握住了他冰凉的手,轻轻地捏了捏,开口时声音略有些发颤:“我不怕,我能保护你。”
听到寒声这句话,陶然的心脏一下子就像是被什么暖洋洋的东西填满了一样,饱满地鼓胀起来。
广白三两步跨到谢川柏的身前,一言不发地拿过了他手中的照夜玑,迈出一步,踏上了通往地下暗道的石阶。
谢川柏只好回身向陶然跟寒声招了招手,然后跟在广白的身后走了下去。
石阶的下方是一条狭窄的甬道,两侧的石壁上面攀满了湿润的青苔,悬挂着几盏早已干枯的油灯,四处弥漫着一股令人感到不适的潮湿气息。
甬道的地面上积了一层厚厚的灰,有一串脚印踩踏在灰尘上面,一直通向前方。
这个地下暗道年代感十足,看起来平时又很少有人来,估计于落日教在这块地方落户之前就已经存在。
一路上倒是一直都没有出现地下暗道的必备要素——暗箭、毒气与骷髅,这暗道走得畅通无阻,反倒让人心生疑窦。
暗道直通向前,没有任何岔路和拐弯。接近尽头的时候,四个人看到了一线亮光,又听到了泠泠的水声。
再往前走了一小段路,暗道便断在了一条约十米宽的河道前面。河面上蒸腾着浓浓的紫色雾气,在河道的两侧筑起了一个结界。
谢川柏向着河道的边际走过去,广白刚想伸手拽住他,他就在离紫气有一指距离的地方停了下来,尽量伸着脖子往河面下看,但这紫气实在太过浓重,河面下也是雾霭迷蒙,什么都看不清晰。
广白两手垂落在身侧,在嗅闻到紫气飘来的气息之后手指起了一阵轻微的痉挛。
他没有发出任何声音,谢川柏注意到了他的异样,回过头问道:“你怎么样?”
广白见谢川柏向他投来关切的眼神,心下一动,立刻干咳了几声,眉宇紧锁着。
谢川柏有点慌了:“说句话,你怎么了?”
“这紫气让我不太舒服。”
“阿然,这你有办法么?”谢川柏立刻转头问道。
陶然摇了摇头:“我没见过这样的紫气。即便我们已经饮下了嘉荣草煎成的抗□□汁,也不可轻举妄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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