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旁的冯且安压低了声音,“我说他今日怎么如此肆无忌惮的耍混,原来是靠山来了。”
叶悔之并未回答冯且安,却下意识的去接叶宗石的话,“那弓不是我偷的。”
叶宗石闻声看向叶悔之,却如看陌生人一般,甚至连句话也没有,只是拍拍孙伏虎的肩转身回了观战台,孙伏虎扭脸看向叶悔之,眼中尽是鄙夷之色,“想和叶宗石讲话,凭你也配。”
叶悔之立在原地,突然觉得懒得去理孙伏虎,是他偷的怎样,不是他偷的又怎样,根本没有半分心情再去理会这种破烂事。使了个巧劲让季师傅放开自己,叶悔之无言转身直接朝自己的军帐走去,将所有人晾在了当场,孙伏虎的几个跟班喊别逃啊是不是默认了之类的,叶悔之只当听不见,见他这般反应,其余人也窃窃私语起来。
雷河几个正要开口替叶悔之讨公道,不料陪了叶宗石一段路的季沧海又走了回来,也不见他面色有什么不善,目光却严厉,“季九是我知交幼弟,我受他大哥所托将他留在身边照看,以他的家世十把这样的弓他也不会看在眼里,事情我会派人查清楚,在真相大白之前我不希望听见任何妄言。”
在场的人全都噤声,他们很少听季沧海说这么多的话,而且还是因为回护一个人说了这么多的话,等众人反应过来的时候,季沧海已经转身离开了,连季师傅也冷哼一声推开孙伏虎跟着季沧海大步走了。孙伏虎本以为叶悔之不过就是失忆被季沧海收留了狐假虎威,没料到竟然真的和季沧海有些渊源,心下暗道糟糕,只怕龙骧卫考核季沧海要给自己小鞋穿了,殊不知从一开始季沧海就根本没打算给他考核的资格。
叶悔之回了营帐,也懒得收拾被扔的乱七八糟的东西,直接躺在床上二郎腿一翘看着帐顶愣神,他本来以为叶宗石如何对他也不能让他更觉得寒心了,没想到此时心中却依然觉得难过,孙伏虎当着他的面骂自己是丧家犬,他不肯相认便罢了,却对冤枉自己的人示好,天底下还有比这更可笑的事儿么。
季沧海走进帐子,绕开满地的乱物,一声不响的坐在了叶悔之的床边,叶悔之闻言侧头,正看到季沧海微皱的双眉,“事情我会查清楚,你不必理会。”
叶悔之其实并没多在乎这件事,却还是答了句谢谢将军,本来见到季沧海出于礼节他也该坐起来,可是这种时候他却半分也不想动弹,季沧海也没觉得什么,只是轻轻扶住了他的肩头,语气也比平日温缓,“你若不嫌弃,将军府就是你家,以后有人再骂你是丧家犬,你大可以顶回去,你并非独自一人,你有人可倚,有处可归。”
冻伤了的五脏六腑,突然就暖了,叶悔之仰头认真的去看季沧海的表情,却对上一双同样认真的眼睛,叶悔之张了半天嘴,最后却只闷闷的发出了一声“嗯”,答完又忍不住坐起身追问,“将军,我是不是进不了龙骧卫了?”
“是,”季沧海毫不避讳的点头,“龙骧卫选拔这次你并没机会了,不过我身边还空着个近卫官的位置。”
叶悔之自然听明白了季沧海的言外之意,当即表态,“我做。”
见到叶悔之有了精神,季沧海也安下了心,另一边叶宗石还在等着他,季沧海不再拖延,直接出了营帐,在出来的路上他看到地上有一个半成品的木雕,自然又是出自叶悔之的手笔,看模样是在雕人物,脸还没开始雕刻,可衣服分明是他惯穿的一件常服,季沧海知道这定然是叶悔之雕好后要送给他的,只当没提前看见这份惊喜,大步走了。
☆、27
季沧海在选训营公然承认和叶悔之的哥哥是旧识,如果遇见个嘴巴快的将这话传到叶悔之耳朵里,他一定会想一想是不是季沧海已经知道了他的真实身份,但雷河几个明显不是嘴巴快爱讲家长里短的人,最重要的是他们自作聪明的以为叶悔之是不想让别人知道他的家世,所以一个个都闭嘴不言只当自己不知道,就连孙伏虎那伙人也是对这件事闭口不谈,倒不是他们也会考虑叶悔之的感受,主要是这件事打的是他们的脸,谁没事再把脸伸出来自己抽几下子。叶悔之自从知道了季沧海是想让自己给他做近卫官,也没了之前那股子郁郁寡欢的模样,没事做便抱着棋盘缠着季师傅下棋,季师傅一瞧他那狗尾巴又摇起来的欢实劲儿,连输棋拿藤条抽他时候底气都足了许多。
听季师傅的意思,季沧海身边一直都没放近卫官,近卫官说白了就是随身伺候、大小事情全包,自立惯了的季沧海觉得有这么个人反倒累赘,他身边有洪修和玄夜,在公事上两个人办事都稳妥,有些杂七杂八的小事还有绯夜和白夜,用起来也顺手。叶悔之觉得自己这次是因祸得福了,真做了龙骧卫也是要搬去跟白夜他们十人一屋,反倒是做了近卫官岂不是可以混进季沧海的小院住着,早起能欣赏他们家将军练枪法,晚上还能去赖着下两盘棋打发时间,小日子越想越美。
没过几日就到了龙骧卫选拔的日子,头一天季师傅公布了没有资格参加考试的名单,还把每个人前犯过的规矩一条条列出来,脸上写满了秋后算账的四个大字。孙伏虎知道自己被淘汰闹了一场,但显然季师傅不吃那套,估计是也忍他很久终于不用忍了,直接叫人拖出去暴揍了一顿军棍了事,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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