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还是苍昂孝顺得多,不像你这个冷血的儿子!更何况这还是你自身的事呢!」向对自己的谈话不表示任何意见的儿子冷哼了声后,玛茜夫人将椅子移近篁苍昂身旁。「瑟緁消失在晚宴的这段时间,不晓得从哪里来的传闻,竟有人说他是因为fēng_liú过度得了病,不知躲到哪里的乡间养病去了。」
☆ ☆ ☆
「什么?!」
错愕得大叫一声并跳起来的人,很可惜并不是话题的人物,而是篁苍昂。
他难以置信地看了点着头的玛茜夫人一眼,再瞥了眼依旧对话题不感兴趣的瑟緁,他再次将目光移回玛茜夫人的身上,声音中含着难以压抑的愤怒。
「这传言是从哪里传出来的?」
「我要是晓得的话,早就冲到那个人的家里用高跟鞋踩死他啦!」
与篁苍昂同仇敌忾的玛茜夫人显然也因为这件事而怒气腾腾,接着,她将目光移向还是不看自己一眼的儿子身上。
「所以我才要你至少去参加一场宴会,这样谣言就会自动停止。」
瑟緁不晓得在想什么,反应依旧冷淡。
「我不去。」
「你这孩子……」玛茜夫人觉得自己已经快抓狂了。
她都已经把事情的严重性跟利弊都说得一清二楚,这个儿子到底是哪里不明白呢?
「想说什么就让他们说,那不就得了?」
「怎么可以!」玛茜夫人义正辞严地道。
「我都不在乎了,妳在意什么?」
「废话!我当然在意,你可是我生的耶!」
在感情仍然处于暧昧阶段的篁苍昂面前,瑟緁实在不想跟母亲争吵这种事,尤其这几天两人还为了婚姻的问题而争执不下。
要是可以的话,他恨不得立刻结束这过于敏感的对话。
「反正我说不去就是不去。」
但就像蓄意跟儿子杠上似的,玛茜夫人大声的怒道:「我叫你去你就给我去!」
身为瑟緁的母亲,玛茜夫人当然没那么容易示弱。
自己的儿子要怎么整治她当然清楚,不过非常手段在非必要的时刻是不能随意使出的。
「不。」
「就当陪我去又如何!」
「妳这么想去的话就自己去吧!」
看到儿子还是顽固得像块石头,玛茜夫人只好换个方法,转而向篁苍昂求助:
「苍昂,你也劝劝这孩子--」
「不管谁说都没用!」瑟緁摆出一副心意已决的顽强模样。
「喔……是吗?」
既然如此,虽然觉得有点对不起篁苍昂,但到这个地步她也没有其它的选择,只好使出最终的手段了。「那好吧,你既然这么不想去,也不愿陪你母亲的话就算了,反正有苍昂陪着我也可以。」
语毕,玛茜夫人立刻优雅地起身,抓住篁苍昂的手,作势要带走他的样子。
「妳做什么?」
瑟緁也间不容发地站起身,并快速地来到两人之间,大剌剌地将篁苍昂从母亲手中夺回。
要努力装出非常不悦的表情还真是有点不容易,尤其是在目睹儿子完完全全如自己所预测的行动时。
半分钟前的不快,已在看到瑟緁义无反顾地往自己挖的陷阱跳下时消去了大半,果然还是只有这个方法有效啊!
瑟緁那种像孩子似的独占欲从以前到现在完全没变,还是强烈得教人一眼就能轻易看穿。
从还是个连走路都不稳的小婴孩时就是这样,篁苍昂只要一句话,比起他们夫妻说得口干舌燥的千言万语都要来得有效。
虽然有时会觉得瑟緁实在应该早点学着从恋兄情结毕业才对,不过要真是这样也有点伤脑筋,因为她实在找不出其它方法能让他服服帖帖的。
「我人都已经来到伦敦了,难道你要叫我独自去参加宴会吗?」
「妳自己去有哪里不行的?」
「这么简单的道理你都不懂吗?」已是好整以暇等待猎物自动上钩的玛茜夫人装模作样地喟叹了口气,「要是我自己一个人出席,不但对平息有关你的传言毫无帮助,一定还会平白增加那类流言的可信度;说什么你就是真的生了什么见不得人的病,所以连我这个做母亲的来到伦敦都没办法好好的陪着。」
「那妳随便带谁去参加不都行?」何必非要篁苍昂不可!「反正只要是在这个家工作久一点的,像是比苍昂更资深的科尔,不就是更好的选择?」
科尔从瑟緁的父亲那一代开始,就是这个家专跑外务的秘书;直到现在他负责的仍是巡视领区或代主出差之类的工作。
不过因冬季已近,他半个月前从意大利回来后,就暂时待在这里了。
「当然不行!」玛茜夫人仍用一脸理所当然的表情瞪着他,「所有的人都很清楚,苍昂在我们家的身分跟一般仆役或雇员是截然不同的,要说服那些爱嚼舌根的人就至少要他出马才行。」
大概是真的已经非常有把握了,玛茜夫人气定神闲地坐回天鹅绒高背椅上,替自己重新斟了杯还算温热的红茶。
她一反数分钟前那种焦虑的神态,悠哉地喝着茶,还愉快地尝着已经凉了的松饼蛋糕。
已冷掉的松饼蛋糕会因上头的奶油冰凉的关系而变得有点难以入口,但看到母亲依然一副津津有味的模样,瑟緁已猜到她心情之所以有一百八十度的大转变,是因有百分之百的自信自己最终仍得顺着她的要求。
可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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