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吱呀一声打开了。
外面站着两个男孩。一个手拿着老式提灯,高大、脸色苍白、一头黑发而又长相英俊,另一个相对瘦弱很多,身上的隐隐的魔压却不可小觑。
这两个男孩的长相,他都觉得很熟悉。
里德尔的眼睛慢慢地扫视着屋子,发现了坐在扶手椅上的男人。他们对视了几秒钟,然后那个男人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把脚边的瓶子踢得咣当作响。
“你!”他吼道。“你!”
他醉醺醺地冲向里德尔,高高举着手里的魔杖和小刀。
“站住。”
那个男人滑到了桌子上,把发霉的罐子撞到了地板上。他盯着里德尔。他们沉默着互相打量了很长时间。然后那个男人说话了。
“你会说?”
“是的,我会说。”兰西尔说。男人瞟了下他,张了张口,想说几句话,但最终没有出声。
里德尔走进了屋子把身后的门关好。他的脸上只有厌恶的表情,也许还有一点失望。
“马沃罗在哪儿?”他问。
“死了,”对方说。“刚死,不是吗?”
里德尔皱了皱眉。
“那你是谁?”
“我是摩芬,对不对?”
“马沃罗的儿子?”
“当然是,那么……”
摩芬把头发从脏兮兮的脸上拨开,更清楚地看了看里德尔还有兰西尔,他右手上戴着马沃罗的黑石戒指。
“我以为你是那个麻瓜,”摩芬轻声说。“你长得非常像那个麻瓜。”
“什么麻瓜?”里德尔尖锐地问。
“我妹妹喜欢的那个麻瓜,住在那头的大房子里的麻瓜,”他突然往两人之间的地板上吐了口唾沫。“你长得真像他。里德尔。可是他现在老了,是吧?他比你要老,让我想想……”
摩芬看上去有些茫然,身体微微摆着,手仍抓着桌子作支撑。
“他回来了,想起来了,”他愚蠢地补充道。
兰西尔笑了:“mí_qíng_yào剂,虚假的爱情,果然是这样。”
莫芬突然转向他,眼里放出亮光,把男孩从头看到脚,不敢相信地说:“兰西尔?”
“兰西尔!”男人难以置信又惊喜万分,“你真的活着!”
他伸出手想要碰一碰眼前男孩子的脸,但又缩了回去,在自己看不出颜色的衣服上擦了擦。“那个蠢女人还有点良心,她养大了你?纯血的斯莱特林,我莫芬的儿子,还活着!”
兰西尔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莫芬的眼睛里有些黯然。他想了想,用一蛇佬腔轻轻地吟唱着:“嘶嘶,嘶嘶,亲爱的小蛇,你在地上唱着歌,要对摩芬好一点呵,否则他就要把你钉上门板了。”
“还记得么?你年幼时我常给你唱的!”
里德尔平时是个很沉稳的人,但听到这里,他忍不住以怪异的眼光看了看莫芬:“他小时候你就给他唱这个?!”虽然他自小在孤儿院长大,但正常的父母会给孩子唱这个么?如此诡异阴森的曲调,冈特家的幼教真是与众不同。
说实话,听了这歌,兰西尔心中的确涌出了诡异的熟悉感和温馨感,仿佛回到了十一年前自己刚穿过来的时候。父母在侧,衣食无忧。
莫芬似乎明了里德尔那怪异的眼光,换了歌哼着:“嘶嘶,嘶嘶,兰西尔,我的兰西尔,你会拥有无穷的土地,你会有无限的领域。那个女人,不,你母亲常给你唱的。”
莫芬一直鲁莽狂妄,但兰西尔第一次看见他隐藏着的惶惑目光。莫芬的蛇嘶嘶叫个不停,兰西尔的小蛇也在他们手上不安地绕着圈。
莫芬用带有恨意的眼光往里德尔那瞟了一眼:“我和你祖父被关了几年,回来后你和你的母亲都不见了。我们对周边的人用了摄魂取念,结果是那个女人和那个卑贱的麻瓜私奔了,你不知下落。你祖父从阿兹卡班回来时,本以为他的女儿会烧一桌热饭热菜,忠诚地等待他回来。可恰恰相反,他只发现了家里数英寸厚的灰尘,和一封告别的便笺,解释她所做的事。你祖父气坏了,他身体本来就不好,唔,躺了几天就死了。”
兰西尔抿了抿嘴:“她把我丢掉了,我和里德尔都是孤儿院长大的。你为什么不来找我?”
“找了,没找到。”
“找魔法部帮忙了吗?用血缘魔法找了吗?伦敦孤儿院这么近的地方!”兰西尔几乎想咆哮了,艰苦的日子,困难的生活,本来完全可以避免的。
“魔法部那群蠢货,送我进了阿兹卡班,怎么可能找他们。血缘魔法这种高级魔法,在冈特家已经失传很久了。”
兰西尔扶额:“自己家失传了不能往外去寻吗?不能求助其他魔法世家吗?好吧,我们家早就被他们列为拒绝往来户了。”他觉得有点明白为何冈特家衰落至此。冈特顾左右而言他:“要吃点什么吗,我去准备。”遗憾的是,他努力翻来翻去,家里什么也没有。
兰西尔大概讲了讲近年来的事。
一旁的里德尔保持着微笑,终于出声:“舅舅。”莫芬爱理不理地“嗯”了一声。
又静默了一会儿,莫芬提到了老汤姆·里德尔。“那个卑贱的麻瓜,他抛弃了尊贵的斯莱特林血脉,我的妹妹,回到了这里,重新娶妻生子了。他们私奔结婚不到几个月,汤姆·里德尔就只身一人回到了小汉格顿的宅子。邻居们传说他被‘蒙蔽了’、‘欺骗了’。”
“我敢肯定,他的意思是他中了魔法,后来魔法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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