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原地做了个深呼吸,正准备助跑,忽然听到身后有人轻轻地嗤了一声。那声音离我很近,笑得很轻快,隐约听得出来是个女孩子。我吃了一惊,下意识就回头看了一眼。
借着桥对面冷焰火的亮光,我看到后面是一张年轻女孩的脸,第一眼过去只觉得这张脸有点熟悉,我应该在哪里见过。但是我来不及去细想,就突然发现了这个女孩身上一个诡异的特征,让我差点失声大喊。
我的视线根本来不及落在这张脸以外的其他地方,是以这个时候我完全没有发现女孩的身上没有穿任何衣物。我只是看到女孩那双令人惊恐的眼睛。在逆着冷光源的光线时,正常人肯定会觉得刺眼,会闭上眼睛或者避开光线,但是这个女孩,她直直瞪着刺眼的冷光睁大着眼睛,她的眼珠不是透明的玻璃体,而是像石雕一样混浊的铁锈红球状体,完全不会活动。如果单看这双眼睛,她完全就是个雕像!但是她的身体其他部分,却又像正常人一样!只是不知道有没有体温。
我一身冷汗,哪里敢去摸她的体温。她冲我一笑,嘴唇蠕动着,似乎要跟我讲话。但是我分明听到从她嘴里发出来的,是一串喀喀的响声,跟之前那些魅所发出的一模一样!我吓得脚下一滑,突然腰上面被狠狠地拉扯着,整个人猛地往前踉跄了一下。这时候我顾不得八八六十四,干脆就着绳子的弹力快速地起跑,在断桥边上一个下蹲、起跳、飞扑,奔着桥那边的铁链腾空跳过去。
按照我的计算,我这样飞出去大概能跳出七米左右,如果把潜能都发挥出来应该能勉强够得着那边的铁链。或许是被后面那只东西吓到了,我居然很顺利地抓住了对面垂在桥下的链子。意外的情况是我没想到要带上手套,做些保护措施,所以当我用手硬生生扯住下坠的趋势时,我的手掌被链子上的锈蚀磨出两道很深的血痕,痛得我直抽气。
等我瘫倒在桥面上,用颤抖不已加刺痛不已的双手去解开腰上的绳子时才发现整个后背都湿透了,再回头望望下面漆黑不见底的深渊,后怕让我一阵颤抖。桥对面那只东西也跑近了,趴在断沿上望着我,发出喀喀的叫唤声。我连手掌的伤都顾不得了,赶紧一骨碌爬起来就往楼里奔。
一口气跑到了楼下,吊脚楼的规模在近看更为庞大。我站在那些支撑楼群的木支柱下面,感觉自己非常渺小。在楼群的中央有一条在山石上凿开的踏阶,我打开手电照了一圈,好像能够上去的也只有这么一条通道。
不过这是一条超级难走的道,因为整条石阶与地面几乎是垂直的,而且开凿的痕迹很原始,所以那些石块的形状都非常不规则,有些部分基本连一只脚都踩不下去。试想在笔直的山道上踮着脚尖攀爬,这是何等的难度。我花了很长的时间才终于爬了上去,滚倒在吊脚楼的走廊上。手脚颤抖得像得了帕金森,完全不受自己控制。
这时候我又累又饿又渴,体力就快要耗光了。但是我存着要找到人的想法,还惦记着后面小花和胖子,所以只是歇了一下,就撑起来继续沿着长长的走廊往楼里走。站在长廊上面,我才发现这座楼群里面有很多房间,因为长廊上挨着很多巨大的雕花门。从门的尺寸来看,这楼群里面的空间应该非常大,不太像是普通的民居。我走到离我最近的一扇门前面,试着推了推,没想到没使什么力就推开了。
门里面扑面而来一股难闻的气味,有点潮湿的霉味,也很像有什么东西腐烂发酵的味道,总之是种无法形容的空气,让人很不舒服。
如果我刚才没出现错觉,我在吊桥对面听到的枪声,看到的火光应该就是在这片区域,所以我虽然很不舒服,但还是捏了把鼻子,硬着头皮进了门。
进去以后,我迅速觉察到了一股逼人的阴冷,不过我也不是很在意,但凡鬼气森森的地方似乎都有这种阴寒之气。让我在意的一种突然停顿的气氛。就好像在我进门之前,这里面有一场正在进行的盛宴,但是在我跨入第一步时,那种热闹的气氛戛然而止。黑暗中有什么突然停止了动作,都调转了头,一动不动地注视着我这个外来的闯入者。
我不知道我怎么会突然有这么敏锐的感觉,除了木门轻微的嘎嘎声,登山鞋踩在岩石地面上的声音,和我自己的心跳声,我恍惚还听见了极度细微的嘶嘶声,好像蛇类吐信的那种声音。我一步一步走得很慢,在径直往前走了十几步以后,空荡荡的大殿中忽然有什么东西在一瞬间跑过,快得像一阵风。
我做了个深呼吸,在原地停顿了一下,然后从背包里掏出了手电。有了光源后,我快速地扫射了一遍这个屋子。就像我想的那样,这个殿很大,手电的光还不够照到墙壁。我环顾了一下周围,并没有什么盯着我看的东西。我有点失笑,还以为自己在未知空间的感觉变敏锐了,其实是太敏感,都有点神经质了。
打着手电我继续往里面走,等我到了大殿中央,身后的门突然发出了很大的一声。“砰”地自己关上了。我浑身一个激灵,回头去看时,手电光蓦地扫到一个影子,极其迅速地在我视线里蹿过,眨眼间不见了踪影。我甚至没有看清楚那是什么东西,只觉得背上的冷汗又冒出来了。
用力地按了按太阳穴,我直觉自己的神经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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