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紧也笑了一下,用手比划着说他财貌双全,哪里需要可怜。小花闭目敛笑,摆了摆手轻轻侧身翻过去睡觉,不再理会我。
闷油瓶像是想起了什么,撸开我右手衣袖看了看,轻声问我,“还疼吗?”
我一愣,这才想起来他说的是之前被雪山草咬的伤,那早就没有反应了,我都已经忘了这茬。我摇了摇头,比划着问他,他们之前说黑眼镜暗中跟着我,但从头到尾我都没见他现过身,他不会跟丢了或者出什么事吧?
闷油瓶闷闷地盯着我看了半天,说,“瞎子可能发现了别的线索,放心吧,这种地方对他来说没有难度。”
然后他右手搭在我颈窝里,用拇指上上下下在我喉咙那里摩挲着,皱紧的眉看起来十分严肃。我猜想我变成哑巴这个意外让他有点愧疚,赶紧冲他摆手,告诉他没事。我发出了啊啊的声音,意思是说这样还成,反正声带什么的没有损伤,出去以后看看医生,不定还能恢复说话能力。
闷油瓶一动不动地盯着我看了一会儿,突然狠狠把我揉进了怀里。他的手臂在我背上收紧的力量,勒得我有点呼吸困难。我埋在他颈窝里感觉到他喉结上下滑动的频率有点高,猜想他现在正在极力压抑着情绪,说明他心里一定很不好过。
我也用手抱住他,轻轻拍着他的背给他安慰。闷油瓶箍得更用力了,许久,他才闷闷地叹了一声,“吴邪,对不起。”
我有点涩涩地笑着,轻轻摇头。闷油瓶,永远做你无悲无喜没有情绪的冰山帅哥多好,不用因为我,让你原本就不怎么好过的人生更难过。我才不想做什么柔弱的豆腐,永远在你的保护下傻傻地天真。你不知道与你现在的情绪对等的,是我想要保护你的心情。
我稍微推开他一点,打着手势告诉他,我之所以又在倒斗这条路上奔波,并不是因为我热血澎湃过分热爱这种刺激,完全是因为我想解开他的宿命。有一天我要跟他一起活在阳光底下,当我再次享受着树荫清茶的悠闲生活时,我要我的身边有他在。我告诉他对于普通人来说,最终极的追求就是在一个地方落地生根。那个地方有一起面对平凡生活的爱人,想笑的时候就笑,病了有人照顾,累了有人依靠。那就是我想要给他的家。
我的手语打得很烂,所以不知道闷油瓶到底看懂了多少。只是最后我抓住了他的手,与他十指紧扣时,他突然紧紧地握住了我。接着他抓着我的手凑到嘴唇上轻轻吻了一遍,又一遍。他说,“有你在,哪里都是我的家。”
闷油瓶眼睛里那种仿佛在闪动的神采让我忽然高兴了起来,我动了动手指,用指尖在他嘴唇间轻轻摩挲着,甚至碰到了他的牙齿。闷油瓶的眉微微一动,而后把手指插到我的头发里,轻轻揪了一下,又松开,“吴邪,别这样。”
我忽然乐了,比划着问他别哪样。闷油瓶的脸一黑,默默走到火堆那边去煮豆子了。我心情大好,小白从衣兜里探出脑袋来舔我,被我叉着两条小短腿在脸上啵唧啵唧亲了两口。小白由此兴奋得直抖尾巴。
那头闷油瓶的脸更黑了,望了一眼我们人畜俩,慢条斯理地往火堆上添了两块炭说,“吴邪,你想吃烧烤吗?”
这话一出口,我还没反应过来,小白咕哝了一声直接蹦进我兜里,再也不敢把头探出来。我瞟了眼闷油瓶,居然看到他在笑。他的嘴角勾着细微的弧度,迎着火光看起来——简直迷死人了。
这画面这风情看得我兽血沸腾内心骚动,感觉那些不该站起来的地方都要站起来了,于是苦恼地冲他比划:张起灵,你别这样!
而闷油瓶那笑意就更深了。
我只好蜷缩着身体,任由口水白白流了一地。
休息了一会儿,小花还没醒。我觉得有点奇怪,心里想着应该要动身了,就走过去想叫醒他。但小花睡得很沉,我推了他两下他都没有动。我看小花的脸色好像有点差,心说花儿爷千金之躯这么睡在地上太委屈了,就想把他扶起来。
小花耷拉着脑袋任由我摆弄着坐了起来,他显得很无力,头一歪倒在我肩膀上,就像那一次他喝醉了酒。他的额头碰到我脖子时我有点吃惊,感觉他在发烧。而且他这个状态明显像是昏迷,而不是简单的沉睡。我赶紧伸手要去摸他脸,不想手还没碰到他,小花的眼睛突然就那么直直地睁开了。
从小花眼中迸出来的视线犀利得跟九把刀一样,我一下愣住了,那手摸上去也不是,收回来也不是,活像个正准备偷香窃玉的淫贼,脱了个精光心急火燎地要享受病弱美人,不想美人却递过来一侧刀锋,顿时戳瞎了我的贼眼。虽然我压根不可能把小花想象成什么病弱美人,因为我深知刚才还昏沉沉外表柔弱的花儿爷,骨子里的爷们范比谁都足。
我尴尬地挤出个干巴巴的笑,才把自己的手放下了。小花眼中的犀利已经不见了,只是淡淡瞟了我一眼,就推开了我。他背身过去整理了一下衣服,用手撑着从地上站了起来,走到火堆边上。可能他睡着时把腿给压麻了,我看着他的步调有点牵强。不过小花脸上神情自若,看起来也没有不妥的样子,看来又是我瞎操心了。
我一手扶着墙壁站立,准备跟过去烤火。我的手摸到石壁时,感觉到了一种介于潮湿和冰凉之间的阴冷,并且还有一种类似于鳞片的粗糙的触感。但因为身边环境大都是这样的,我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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