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临砚忽然觉得,疲惫多年的心在这一刻似乎得到了前所未有的放松,这双手,这个人……到底有什么魔力,能让他卸下防备至此……
他哼唧一声,现出火狐的原形,寻了个舒服的位置下意识的蹭蹭,闭眼睡去了。
谢临渊淡淡一笑,搂着温暖的小狐狸,也跟着闭眼。
谢二端药进屋的时候,正看见这温馨的一幕,忍不住就有落泪的冲动,这才轻手轻脚的退了出去,反手掩好门之后,欣慰得差点翻了端药的托盘。
作者有话要说: 甜宠来了喵……嘤嘤嘤,有虐才有甜嘛~
☆、第08章【初次交锋】
★我愿意交心,不是因着你的身份,你的实力,更不会是这个孩子。征服我的,从来都只是你——谢临渊。★
……
春去秋来,几番日月更替。
谢婉平领着谢三和谢小六来的时候,沈临砚峥在院中收集落花,准备给谢二酿酒用。
谢二上山采药,比这浩浩荡荡的一群人后一步回来,差点被堵在半山腰上,费了好大劲才拨开留在院外待命的众人。
沈临砚不着痕迹的给谢二使了个眼色,让他守好后屋,谢二反应极快的点头回应,从侧面悄然潜进后屋,神不知鬼不觉的。
“狐狸精!”
谢小六朝他做了个不善的鬼脸,眼神厌弃的模样,好似在看一个天底下最污秽的脏东西,但很快被谢三拦下了。
当先的谢婉平倒是笑得很惬意:“谢家的人似乎都不怎么待见你呢~当然,大哥二哥除外~”
“你来做什么?”
沈临砚依旧忙着自己手中的事,眼皮都没抬。
冷不丁眼前养护得极好的花枝,被一只素手无情的折断,甚至还挑衅似的在他眼前晃了晃:
“劝君莫惜金缕衣,劝君惜取少年时。花开堪折直须折,莫待无花空折枝……这首杜秋娘的《金缕衣》再适合你不过了,何苦执着的捡拾那一地的残红败柳?瞧这花,开的多艳~”
“怎么,你以为远离你谢家权政中心多年的谢临渊,如今回来,就注定是败局的下场?像这残红败柳一样没有前途、没有未来?”
“不应该么?”
“我看你是忘了,曾经被谁打压得翻身不得了吧?”
“垂死挣扎还要拼个牙尖嘴利么……就会耍小聪明~”
沈临砚拿了小锄头,拿走谢婉平折断的那花枝,刨了个坑埋土:“花开富贵终有时,不敌残花更护泥。有时候退一步并非坏事……生机也好,死局也罢,总归是船到桥头自然直,用不着我牙尖嘴利。”
“哟,你居然会欣赏公子小燕的那些歪诗艳~词,平白败了我对诗的兴致!”
说完,谢婉平撞开他的肩膀,不请自入。
“慢着。”
谢婉平没说话,只是极轻蔑的侧首给了他一个视线。
“原主人说过,进院必须卸下所有武器。”
说完,平地里忽地刮起一阵诡异的邪风,每扫过谢婉平带来的一个人,便听见“乒乒乓乓”的金属相击声,不绝于耳,再一看去,地面一应的掉了一地的各式兵器。
自然也包括谢婉平缠在腰间那用惯了的鞭子。
“小题大做!”
谢婉平哼了他一声,竟再也未曾关注过地上那可怜兮兮躺着的鞭子,负手迈步跨进门。
谢三带着谢小六与他擦肩而过的时候,视线曾短暂的停留在他这,可当他看回去的时候,谢三强扯过仍在表达不满的谢小六,匆匆跟进去了。
沏茶、奉茶、添茶。
谢家三位,以及谢婉平带来的那些所谓的谢家“长辈”们坐了满屋,他望着颇有些哭笑不得的感慨,难不成这是三堂会审么,会审什么,谢家的长媳?
他不知道谢临渊在后屋小憩何时会醒,也不知道醒来后知道这些人来此为难,谢二能否拦得住,他更不知敌人在暗我方在明的形势下,到底还能为他做些什么。
“不知各位来此,所为何事?”
开口的依旧是扒拉着茶杯盖就是不喝一口的谢婉平:“我听说,你真打算跟大哥在一起?”
“……嗯。”
“谢家的家训和家规,你哪来的自信全都过关?”
“他和你们谢家的关系早就撇干净了不是么?现下倒拿这个来说事,牵强不牵强。”
谢婉平掩嘴轻笑:“他如今还姓谢,怎么不是我谢家人?纵使曾因事被我族从族谱上除名,他谢临渊,还是脱不了谢家的制约,这家规嘛,自然还是要遵的~”
沈临砚沉眸:“强词夺理!”
“谁强词夺理还不定呢,三哥,谢家家规第一条是什么,念念。”
“无法传承子嗣之人,不得嫁进谢家为媳,若迎娶多年仍是无出,谢家有权不经过其夫君,拟书休之。”
沈临砚却笑了:“谁说我跟他在一起,就得成为谢家的长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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