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越别有深意的看他一眼。
“自然是前些年平了谢家内乱的前任宗主,谢临渊。”
沈临砚下意识的抖了抖手,很是奇怪:“怎么,我记得谢家此任宗主是谢云昭,大哥你……不请现任宗主倒要请……?”
沈越拍拍他的肩解释:“无妨,不止谢临渊,他谢云昭一应兄弟咱们都要请来,热热闹闹的请~请帖你得亲自写,记住了?”
沈临砚不疑有他,点点头:“好。”
“哦,对了~记得谢家来的时候,你去接待,不用怕,我跟着你就是~”
沈临砚忍不住笑:“我何以会怕?又不是仇人见面或者生离死别,不过成个亲罢了,大哥不用埋汰我镇不住场~”
沈临砚回身,掩上门。
门外的沈越却笑意不减。
“估计到时候发威的可不是你啊……我到要看看,他陆家是不是真的能娶到我沈家的人!”
沈越狰狞的表情一收,又变成了平日里温润尔雅的贵公子,摇着扇子步态悠闲地离开了。
窗扉轻移,细缝内沈临砚静静的看着这一切,直到沈越的身影离开视线。
陆府与沈家,到底有什么复杂的恩怨,竟不惜牺牲唯一的独子嫁娶之事,也要将他牵扯进来?
还有大哥……
朱荣谢家……谢临渊……
为何大哥一再提醒他这三个字?
看来,是时候要会会这个隐藏在谢家幕后的前任宗主了。
谢临渊。
……
锣鼓齐天。
四里八乡的族人们都赶来参加陆家这场盛大的喜事。
陆言身穿喜庆的大红喜袍,被陆老爷扯着这一桌的寒暄那一桌的搭话,虽然很不耐烦,但还是皱着一张脸跟过去了。
他站在门外,穿着嫁衣,并未像一般女子那样披上盖头。
穿着嫁衣迎宾,新郎却在里头被陆老爷推出去陪-酒,四里八乡的族人们投来的眼神更加怪异了。
他趁着间歇扫了一眼偌大的喜堂,发现沈越正沉默的坐在长辈席上,一杯一杯的喝着闷酒。
“大哥……”
他刚想过去,一旁的陆家家丁眼疾手快的扯了他一把,差点没将他绊倒在地,压低声音恶狠狠道:“跑什么!我家老爷吩咐了,除非宴席结束,否则你休想离开这半步!”
说完,不着痕迹的巧劲推了他一回,他没有跌倒,倒是那股力道撞得他关节骨头都疼了一片。
偏生还说不出来。
他掩去钝痛的手腕,正要转身继续去迎宾,冷不丁一个人影靠近,他下意识的侧身挡手,却被对方一把抓住他受伤的手腕。
“说,方才谁推的他?”
沈临砚抬眼,正对上陆言语气不善的扫着四周发问。
家丁们顿时愣了,求救似的望向陆家老爷。
陆家老爷就这么一个独子,赶紧跑过来拉着他就往一桌人那边走:
“阿言呐~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别搞这些节外生枝的东西坏了咱们陆家的喜庆~快来快来,爹给你介绍天界来的大仙……”
“爹!”陆言终是没忍住,抽回自己的手,“我没这么多心思!你让我做自己喜欢的事情成不成?只要我能把陆家打理好,你还求什么?到处赔笑脸,甚至卖-儿子……”
“闭嘴!”
陆老爷气的胡子都颤了,一巴掌高举的手愣是抖着打不下去,只得愤愤挥袖,回过头立马换上笑脸给大家赔礼,再不管这边的事了。
陆言哼了声,没好气的强行拉过他的手就要走。
“放开他。”
忽然,来送礼的人群后传来一道低沉至极的声音。
四周因了这一声,一下子沉寂了下来,视线所及,那人一身火红的华服玉冠,深邃的五官无一不在彰显着曾经位极人臣的身份气势,尤其怀里还抱着个很是安静的婴儿。
周围的人纷纷不自觉在心里揣测,但是这份气度,一个眼神一扫,自己的膝盖就忍不住贴地,甚至于两股战战……此人是谁?又来自何方?
身穿红衣来此,莫不是要跟新郎官争个高下——砸场子的?
正在疑惑的众人,一旁报礼的小厮看了眼之前递上的拜帖,噗通一声跪了下去,哆哆嗦嗦扯着嗓子,尾音都在飘:
“恭、恭迎……勾陈上宫天皇大帝……”
众人大惊,哗啦啦朝着来人跪倒一大片。
唯有他沈临砚,见到此人并未有什么膝盖发软的感觉,而是一种熟悉的、久远的……思念。
这人怀里也抱着个婴儿,不同于梦中,此人的脸容清晰的呈现在他面前,一眉一眼,每个细微的表情变化,他都能下意识的捕捉到,竟是如此的……真实。
一旁的陆言竟也未跪,陆老爷扯了他好几下,他一把挥开,冲到那报礼的小厮面前夺过拜帖,这才发现拜帖有两封,打开盯死了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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