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他实在出乎我的预料。”
沈越随手一挥,水面上即刻长出一朵宽大的莲叶,将他轻轻的放在上头,轻声道:
“有些事,不是你想斩断就能斩断的。”
伸手到袖中,取出一只毛色艳丽的雀,递到他面前。
“这东西染了不少帝座的神力,显然跟着帝座时日甚久,竟瞒得帝座半分察觉也无,想必得了它的主人安排。”
他只觉得眼熟,睁着通透的狐狸眼,与那耷拉着脑袋的小雀大眼相互看了看,忍不住伸出爪子默默小雀挫败的脑袋,忍不住笑了:
“哪来的小东西?莫不是被你欺负了吧?还不快放了人家。”
沈越不离,只是将这小雀往旁一旁,“砰”的一声烟雾乍起,一个少年模样的家伙一边挥着难散的烟雾,一边“呸呸呸”的吐着吸进嘴里的烟。
乍一听这声音,沈临砚沉默了,良久才凉飕飕道:
“彦总管?”
少年闻言,赶紧恭恭敬敬的立在那,话都不怎么敢说的样子,乖觉得不行。
“公、公子……”
“怎么,监视我监视得不够,还追着来了这妄墟?这么多年,你就是这样把我的行踪都告诉了他是不是?你……”
“帝座!”
“公子?!”
“你们走吧……沈越,我已是强弩之末,帮不了你什么事,你在陆府这么一闹,如今除了他陆言保去了四圣座下修行,陆家早就没落得不成样,你还想如何?”
“怎么,原来帝座什么都看在眼里不是么?既如此,沈越有一个不情之请。”
沈临砚疲惫的闭上眼。
“你说。”
“帝座已萌生死志,既然生无可恋,还请帝座能允臣一魂一魄。”
“放肆!”小彦猛地一把挡在他面前,恶狠狠的瞪着眼前的沈越,怒道,“你想抢公子的魂魄,有本事就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我家主人不会放过你的!”
“区区一只雀仙,也敢同我地官作对?找死!”
电光火石间,沈临砚幻出人形,拂袖一卷甩开小彦扔了出去,手掌一送现出一把银杆□□,同那沈越便斗了起来。
“你以为我为何会先将陆言引来,同你缠斗,再去找那谢临渊?”
沈临砚此刻看上去哪还有什么重伤濒死的样子,一招一式皆尽狠辣干练,半点犹豫也无,劲道越发浑厚迅猛。
“一箭双雕……”沈临砚一把架住对方方才幻化出的长剑竖劈,呛了口血沫,咬牙道,“谢临渊如何会栽在陆言手里?陆言就算再天有赋,也不能这么短时间内赶上谢临渊……”
沈越笑得诡异,猛地一压,沈临砚的□□便出现了裂纹,以自身神力所化的武器再也支撑不住,“砰”的一声碎散在空中,化成的赤色粉末回到了他的身上。
“陆言执念也不浅,你觉着,我要是给了他瞬间提升功力的丹药,他会如何?”
“沈越!”
“你不是说陆言同你青梅竹马么,用你报复陆家再好不过……”
小彦冲了过来,扶着他朝沈越瞪眼:“你算什么,虽然同是狐族,可公子的事哪轮得到你来置喙?”
“轮不到我置喙?”沈越冷笑,剑尖一甩直指连手抖抬不起来的沈临砚,危险眯眼,“谁说狐族的沈临砚没爹没娘的是个孤儿?虽说他是紫微大帝托生,但是沈临砚这只狐狸的生父却是我!”
沈临砚愣了愣。
没成想一旁的小彦比他还激动:
“呸!你有什么资格说是公子的生父?他一出生,你就不待见他,出生没几日便把他丢出府去!若非我家主子一路寻来,他早就冻死在冰天雪地里了!”
沈越猛地将剑尖一转,逼向小彦:
“你怎么不问问当初是谁害的她难产,若非我拼死使用禁术,他沈临砚如今早不知胎死腹中多少年了!还轮得到他在这?”
小彦一把拍开那长剑,长剑瞬间弯了个折:
“你夫人难产……笑话,你怎么不去问问你自己都做了什么亏心事!还想让我家主子背黑锅是不是?公子和主子多年误会就是你在搅合!天帝真是瞎了眼,错信你这种小人!”
沈越大笑:“那又如何?他们自己要信,假的都能成真的,若非心底有鬼,这种拙劣的伎俩傻瓜才会看不出!心魔呐……都是人自己做了个牢笼,来疑神疑鬼的蠢蛋!”
“咚!”
冷不丁一个黑影被丢在了双方面前,仔细一看,竟是被打晕了用捆仙索反手绑在身后的陆言。
紧接着,一道低沉带笑的声音传了过来。
“狐王拿着这么危险的东西对着舍弟……这是要作甚?”
谢临渊毫发无伤的自远处的雾气迷蒙里走出,仿若战神临世,上扬的嘴角带着令人拔腿就跑的杀意,气氛瞬间就变了。
“谢临渊……”沈越一见到谢临渊的瞬间,脸色就变了。
“我说过,这世间……再不容许任何人,对他不敬。”
“你敢动我?”
谢临渊步步紧逼,笑意不减:
“我知道你是天帝分魂派到狐族的影子,怎么,谢婉平失败了,就轮到你出场了?你以为你是谁?你过不是替紫微转世的容器出了一点微末的贡献罢了,你以为除了你生下的儿子,我便找不到别人来当他转世的容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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