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快放手,别吓着雪鸦。”萧谅竟很是紧张的样子,惊得季澜连忙放开。
得到自由的雪鸦在萧谅身边飞了两圈,似乎在和他打招呼。萧谅凄然而笑,对这雪鸦说道:“雪鸦,三哥今天不在,我也没带吃食,你怎么跑到这里来了?且随我来,定让你饱餐一顿。”
“你认识这只鸟?”季澜一脸讶异,这鸟竟让萧谅如此伤怀。
“这是三哥有次外出打猎抓来送给我的,我觉得它可爱,就要放生,没想到它倒是年年在这个时候来找我和三哥。”萧谅说得伤感,想必又在担心下落不明的萧诫。
那雪鸦颇通人性,竟飞来停靠在萧谅的肩膀上,还时不时轻啄萧谅的发冠,偷得他连连发笑。季澜是第一次见他的笑容,心中感慨,天潢贵胄的皇子,只怕也少有这样的笑容,竟还不如自己府中小厮一样能纵情开怀。
季澜见萧谅也不告辞,竟是慢慢走远,便喊了一声:“七皇子,以后尽量少去储秀宫。”
萧谅闻言,转身看着他,半天才说一句:“这句话不应该是你告诉我。”
季澜耸肩:“我已经说了。”
萧谅转身抱拳而谢:“虽然我去与不去都是一样的结果,但还是多谢你了。”
说完,他的身形便慢慢没入了竹林。
第10章 第 10 章
伴麟居的夜晚显得格外冷清,萧谦早已遣散诸人,吩咐谁也不许打扰。他知道明天就要把择中的女子画像交给淑妃,这样父皇也好下旨。
原本皇家的婚事从来不能自己做主,可他为自己争了这个选择的权利,只是遗憾,他想要的人都不再这些画卷里,甚至于连宣之于口都不能。
月上柳梢头,他心却沉落入了银河,空茫茫的,好像再也捞不到了。做个没有心的人,其实也是好事。如果能从此忘得干干净净,向父皇求得一块封地,远离是非,想必也是好的。
萧奕不知道什么时候走了进来,他知道萧谦的性情,早已吩咐宫人不许多言,没有通传,就径直走入了后花园的沁芳亭中。只见萧谦一个人独自站在月下,脚边堆满了女子画卷,而桌上倒了满满的两杯酒,只有一副卷轴还在桌上,被酒微微弄湿。
“唯有相思似□□,江南江北送君归。”
他轻轻的吟着这首诗,又灌了一口酒,便拿起剑起舞,剑意绵绵,似有不绝之意。
“谦儿,你怎么独自在此饮酒?”
萧奕边问,边拿起了桌上的画卷,画中女子面容姣好,却不似官家女子打扮。
萧谦还在恍惚之中,听他问话,竟是怔怔的,反应不过来。眼看萧奕拿起画卷,慢慢上前,问道:“这个女子,莫非就是我儿的心上人?”
萧谦这才回过神来,丢下手里的剑,心中大急,忙道:“儿臣叩见父皇,不知父皇来此。”
他的话还没有说话,便听萧奕说道:“来人,去查,这个女子是谁!”
萧奕显然已经看出他很紧张这副画卷,这个女子一定与他人不同,否则定然不会被特别放在桌上,其他的画卷都已散落在地。
三年前,大皇子萧谦跟随圣驾去围猎,在林中忽有一只飞熊,摆脱侍卫,忽然扑向萧奕。当时的萧谦以身挡之,受了不小的伤,足足躺了一个月,到现在肋下还有伤痕,清晰可见。事后萧奕曾经问他想要什么,他只恳求说婚事可以选择一个合意的女子。
没想到他等了三年,萧谦迟迟不肯开口,几次试探,又不像是没有意中人。眼看他年龄日益增长,二皇子萧诚去年就已大婚,如他再不娶妻,竟是不成体统。故此,萧奕才下旨给他选妃。否则若他一世未找到合意的女子,岂非坏了皇家礼数。
“父皇……你不用查了,她是天下首富沈天尧的女儿,沈灵姣。”
“哦?他一个商家女儿的画卷,怎么会到你这里?我明明都是让人送千金小姐的,怎么他的也能混进来?回头传内务府来见我,还有储秀宫,怎么会让这个画像混入此中!”
萧奕正要盘问,却见旁边站着的张公公微微笑了。
“你这奴才,平白无故笑神马?”
“老奴不敢,是老奴猜到了这其中几分。”
“哦?说来听听,那沈天尧和京中达官显贵都有来往,想必是送了不少银子,才让他女儿的画像入了大皇子手上。回陛下,恐怕内务府和储秀宫当时都不曾看到这卷轴,只是在送来伴麟居的路上混入的,所以这无从查起。”
“哦?”
“听说沈家的丝绸生意做得很大,漕运上不少他们的人。”
“江南江北送君归?谦儿,听你话意,似乎对这女子很是上心。”
“儿臣……儿臣对这女子,并不……熟识。”
“伴麟,你从来不擅说谎,何必在父皇面前逞强?”
伴麟是萧谦的小字,这是萧奕专为他一个人所取的名字。他们兄弟的小字大多是住处的名字,这是小时候一件小事而起。当时他们围着萧奕闹,萧谅说皇家的人太不自由,抱怨许久,萧奕竟让他们相互取小名,是以私下他们都会如此相称。当时萧谦年长,认为此举不妥,倒是被萧奕赐了伴麟之名。
“父皇,儿臣当真不识这个女子。”萧谦急得跪了下来。
“你不识便不识,何以这般紧张,只怕是被朕说中了心事吧?”萧奕笑道,“她是商家女子,绝不可能入我皇族,你是怕父皇不允,所以才如此推拒,怕给他家招惹祸端吧?”
“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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