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耗得起。
雪茄的烟头积了一截烟灰,欲坠未坠,他正准备拿起雪茄剪,手机突然发出了一声短促却清晰的提示音。
他侧头一看,锁屏悬浮窗上,有一条来自方居然的消息提醒。
他过分喜悦,竟然发了一小会儿楞,回过神来,脸上绽开一个巨大笑容,甚至连嘴里的雪茄掉在睡袍上都没注意到,只顾着手忙脚乱地查看消息。
看到照片的那一刹那,他脸上欣喜的笑容凝固住了,继而缓缓地褪去,就像是花叶的凋败。
照片里头,他日夜思念的爱人,将脸紧紧贴着那个小男生的脸庞。小男生看起来很幸福,眉梢眼角都是羞涩的甜蜜,还有有若实质的爱意,方居然也笑得很开心,虽然没有小男生那么外露,但仍然是开心的。
一分钟前,江长堪正在惬意地享受着夜色的宁静和深沉,而此刻,那宁静变成了死寂,深沉化为了深渊。似乎世间所有的光亮和美好都流淌进了那张照片里头,留下他孤独地困守在黑暗中。
江长堪有些难过,有些气急败坏,他知道自己应该把这当做挽回爱人途中的一个小波折,可他没法不感到焦灼,他有些失控地回复道:“我不会放弃的。”
得到的却是系统提示,“居然开启了好友验证,你还不是ta好友,请先发送好友验证请求,对方验证通过后,才能对话。发送好友验证”
方居然把他删掉了。
江长堪颓然躺倒在地,腿上的雪茄已经熄灭,烟灰和烟体断开,烟体骨碌碌地滚到地上。
他在冰冷的地上躺了一会儿,而后伸手捋了捋头发,拿起手机起身,将手机上的图片投影在墙壁上。
投影的范围很大,占了一整面墙,那小男生的笑脸也被放大,有两米多高。江长堪站在墙边,静静凝视着小男生那充满笑意的眼。
金楚南的伤说轻不轻,说重也不重,肌肉断裂,宽2c,流了挺多血,把裤子都给染透了,幸运的是,没有伤到任何的主要神经和主要动脉。医生给他清创缝合之后,他住了两个多星期的院,又回家躺了小半个月,除了伤口处还有点儿麻,几乎就算是痊愈了。能下地,能跑能跳,一口气上五楼,不费劲儿。
金楚南英勇负伤那天,谢览公司出了点事,要回平城处理,刚好景梁丘那两天戏份不多,就让导演挪了挪,俩人一起回来,正巧就赶上了小金那事儿,于是就马不停蹄地赶去医院送温暖。陪小金磕了两天闲牙,摆平了公司那事儿,俩人又紧赶慢赶地飞回影视城接茬儿拍戏。
等金楚南痊愈了,景梁丘那戏也杀了青,加上秦松夜乔迁新居,几个小伙伴就商量着聚聚,既是庆贺小金病愈,也是替秦松夜暖房。
聚会那天早晨,方居然出门办事儿,金楚南洗了碗,做了会儿家务,就牵着方小南去小公园遛弯儿了。
方小南扮兔子扮上了瘾,出门也不愿意把耳朵上的黑色丝袜取下来,在大街上一蹦一蹦的,引得路人接连侧目。这方小南不但玩儿兔子蹦,还边蹦边漏屎,一坨一坨的,极大地影响了市容市貌。金楚南手上拎着个塑料袋,里头是一卷卫生纸,都是用来给方小南捡屎的。
方小南蹦累了,恢复了犬类的四足爬行模式,但又嫌身上的狗绳碍事儿,影响他闲庭信步,可着劲儿地往前蹦,想要挣脱金楚南。金楚南可不敢任他撒丫子跑,这些个狗子平时看着可萌可萌了,可跑起来那真是迅疾如闪电,你要任他跑,一眨眼他就不见了,要是一不小心跑远了,主人没能找回来,要么成为饥一顿饱一顿的流浪狗,要么就成为别人的盘中餐。
有一回金楚南遛狗的时候,遇见一没牵狗绳儿的中年妇女,那狗个头挺大,又高又壮,还爱追着小孩子后头跑,把公园儿里的小朋友们吓得哇哇哭。金楚南好心提醒,反而被那大妈指桑骂槐地戳了好半天,那大妈对着金楚南喷了小半天口水,旗开得胜,正洋洋得意呢,陡然发现自家那狗没了踪影,急得不行,对着周围人一通哭诉,央求大家帮她找狗。
周围好些个小朋友脸上泪痕都还没干呢,于是大人们也不太搭理她。最后那大妈求到金楚南头上,金楚南本来不想搭理的,但是看她哭得可怜,狠不下心拒绝,还是陪她去找了,那大妈路上一直说“早知道就听你的了早知道就听你的了”,虽然最终还是没找到,但她还是请金楚南吃了个冰淇淋,当是谢礼。
今天天气很棒,金楚南牵着狗进了公园,拉着绳子跟着方小南跑来跑去,当做晨练。等他跑出了微汗,就拉着方小南坐在长椅上休息。
正喘气呢,就听见有人问道:“我能坐这里吗?”
金楚南侧头一看,一高个男人站在长椅另一端,脸上带着点笑意,正客气地看着他。
“可以,当然可以。”金楚南连忙回道,边回边往旁边挪了挪,自己只占了一个小角落,将大半的空间都让给对方。
江长堪礼貌地道了声谢,在离金楚南不远不近的一个位置坐了下来。
方小南晃着头上的丝袜往江长堪腿上蹭,金楚南忙拉狗绳,“方小南,不许乱蹭,”又转头对江长堪歉然道,“不好意思,我家这狗比较好动。”
江长堪大度一笑,道:“没关系,我也很喜欢小动物。”
金楚南对江长堪笑了笑。
江长堪搭话道:“我刚听你叫他方小南,是他名字吗?”
金楚南摸了摸那蠢狗的脑袋,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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