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院用来举行毕业典礼的礼堂一如既往的没变,我看着眼前熟悉的景象,不禁很是有些唏嘘,四年前,我也是在这里开始了我的大学生涯,转眼间四年过去了,这些摆设并未因为时间而改变,倒是我,却已经不再是当年的那个人了。
台上的教授已经开始了演讲,坐在我身边的小哥被身后一干花痴的视线刺得背后发麻,不满的嘀咕了一声,“死老头又开始啰嗦了。”
我不以为意的笑笑,心情突然变好了一点,于是我大发慈悲的说道,“需要拯救吗?”
“不要。”他干脆利落的说道,“我可不想欠下什么莫名其妙的人情。”
于是毕业典礼便在不算短的演讲之中度过了。
毕业典礼一结束,小哥就不知道钻到哪里去了,我不紧不慢的走出礼堂,远远的看着从毕业典礼上下来的同学们被他们的家人包围,欢快的说笑的时候,老实说实在很是羡慕。
父母双亡,独身漂泊异乡的我,已经很多年没有体会过跟亲人之间交流的感觉了。
就在这时候,一个黑衣男子出现在人群之中,他左右四顾了一下,径直的穿过人群朝我走了过来。
“你是?”我看着他站在我面前,不由得好奇的问道。
“我叫桑托斯,是您亲属的律师。”他恭敬的对我说道,“您的姑妈于昨日逝世,她的遗嘱上把所有的遗产留给了您,您现在可以签好这些文件吗?”
我愣愣的接过文件,浑浑噩噩的在指定的地方签上了自己的名字,然后过了好一会才想起来。
——我好像是有这么一个姑妈。
但是过去的时间已经太久,在我的刻意遗忘之下,我已经想不起她的音容笑貌,但是哪怕我将这些全然遗忘,可是我却无法遗忘想起她时,自内心油然而生的一种亲切感。
我决定相信自己的感觉。
回到宿舍中,我仔细的查阅着律师给我的文件夹。里面有一张明天飞往z国的机票,和一份房产转让合同,以及一本小册子。
我翻过这些,不期然看到了合同最后的总资产说明,上面的一串零让我瞬间感到一阵晕眩。
也就是说,就在十几分钟前,我从一个身无分文的穷人,变成了一个...富二代?
虽然竭力淡定,但是我的手仍然在忍不住的颤抖,我压抑住心情,从头一遍一遍细细的看了起来,然后,我果然发现了什么。
世上的一切事情都不是没有原因的,姑妈将她的一切留给了我,前提是要我代她照顾好老宅之中的一切人和事,而且无论我在那里看到或听到了什么,务必保密,不能外传。
我被天降之财冲昏的头脑瞬间冷静下来,有关于姑妈的记忆也一点一点回溯到我的脑海之中。
印象里的她一直都住在家族里的老宅之中,我家人丁单薄,在我父母意外身亡之后,这个家里便只剩下了她和她儿子,还有我。虽然小时候的我很少去往老宅,但是我却并没有因此而与姑妈疏远,与我的父亲不同,姑妈是一个不苟言笑,无论做什么事情都必有她自己的一番道理的女人。
现在她死了,她把老宅和其他的一切全都给了我而不是给她儿子,并且在遗嘱之中加入了这样一个并不正常的条件......如果不是我想多的话,这份遗嘱也许并不是很久之前就已经立好的,倒有一种事急从权的感觉。
合同里其他的条款再无任何不一样之处,我直接略过不看,目光移向了那本小册子。
我顿了一下,拿起了那本小册子。开头处,姑妈那婉约的字体写着——
“三余,在你看到这本册子的时候,我可能已经不在人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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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之后,我忍着失重带来的眩晕感,一步一步走出了z国的机场,倒了几趟公交,又打了出租车,如此这般花了将近三个小时之后,我才终于来到据说离老宅不远的地方。
夏日炎炎,我刚下车不久,便感到两眼发黑,实在不能再勉强自己走下去了。于是我便来到一处树荫坐了下来,想等头疼缓解一点之后再继续。
可是树荫下实在凉快,我靠在树上,一阵昏沉的睡意扑面而来,为了打消这种睡意,我拿出了姑妈留给我的小册子,继续看了起来。
小册子里的内容没有多少,只是讲了下现在老宅里有一些房客,他们的行为可能比较出奇,包括我那个现在已经变成高智商反社会人格的精分表弟——我在意识之中将他们统统理解为了蛇精病,有一群心怀不轨的人想把这群蛇精病放出去毁灭世界,而我的职责就是接替她将这一群蛇精病窝藏下去不被那些人发现。
另外,她还特意提到,如果我有时间的话,一定要去阁楼上看一看。
再一次的将册子里的东西看完之后,我拎起行李箱,之前的合同被我扫描进了u盘贴身保管,因为姑妈在册子里警告我说可能有人会打这些合同的主意,而我想了很久,觉得对于一个刚变成富二代不久的我来说如何以富二代的思维处理这种东西实在太过困难,我便直接就用我自己的方式处理了这份东西。
随手将册子塞进口袋里,我顶着炎炎夏日,继续向老宅进发。
乡间的路中不平坦,我跌跌撞撞的走着,汗水凝结在了眼镜上,我的视野变得雾蒙蒙的,陡然间,我猝不及防的被一块石头绊了一跤,感觉自己马上就要摔倒的时候,我认命的闭上了眼睛,却被人扶住了。
那人的手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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