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宁面部一抽,苏杭的话戳到他痛处了。
他想不担心,怎么可能不担心?本来说好是一下飞机就会联络他们的,现在隔了这么久,父母也不知道他出了什么事……可是打电话回去时,要怎么说?
“张宁。”苏杭象是也知道他心里的纠结,放缓声音。
“你是聪明人,回来了就说明你一定已把利害关系想得很清楚。那我今天也跟你说个实话,我这个人呢,损人不利己的事不做。不过我最恨有人跟我对着干。所以只要你乖乖的,你放心,那些照片,我以后一定删掉,绝不会流出去。”
张宁脸色灰白,半晌才哑声逼出两个字:
“……卑鄙。”
苏杭笑了。“张宁,要想做好一件事,有时候是要用点手段的。”他停了停,眉毛微微一挑:“再说我现在家业这么大,你不会以为都是做君子赚来的?”
张宁不吭声,又闭上了眼睛。
苏杭也不以为忤,笑着摸摸他的脸。
他还记得不久前的某一天,午休时他去公司,张宁正和同事玩笑。那天阳光很好,微风。他靠在阳台上,一只脚尖踮着,正侧头笑看旁边那人。风把他的领带和额前发丝吹了起来,当时他脸上那笑容真好,明亮、开心,带一点调侃。当时他不作声地看了很久,可能就是那时候吧,觉得如果得到了这个人未必就真的一生再无所求,但若得不到,却总不免时时想起,是个遗憾。
“好好休息,明天我再来看你。”
张宁闭着眼睛,一点反应也没有。苏杭走到门口忽然想起一事,又回过头来:“对了,你妈说你手机总是打不通所以才打了公寓电话,你手机呢?”
张宁嘴角抽了一下,过了好一会儿才冷硬地喷出两个字:
“砸了!”
苏杭微微一忖,心下明了,莞尔道:“是吗,那我再给你买一个。”说完微微一笑,志得意满地走了。
张宁躺在床上,动也不能动,心中悲凉不可言表。
他不知道怎么会遇上这种事,难道是今年初一的时候没去庙里烧香?不过是不是此刻都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已经深刻地意识到自己无路可走!有些话并不需要一定说出口,他想也想得到倘若不如苏杭的意那些照片能派上什么用场。他希望自己能满不在乎不把那个当一回事,可是不行,他丢不起那人,父母也丢不起那人!他绝望地想:合同加上照片,苏杭这是铁了心要把他绑着走下去啊。要走多久他不知道,可是目前想要脱身却是绝无可能……
苏杭再来的时候带了鸡汤和鲜花。张宁没什么异议地把鸡汤喝了,喝完轻轻把碗一搁,说了一句:“我们谈谈。”
这还是那事儿过后他第一次要求谈话,苏杭有些意外。他看了张宁一会儿,忽然微笑着摇了摇头:“不谈。”
张宁不解。
苏杭漫不经心地笑:“张宁,别跟我谈条件。虽然我说过我绝不会亏待你,但我们之间的一切,都要由我说了算。”
张宁的声音有点发颤。“你至少让我知道个期限。”
“没期限。我想放手的时候,自然就会放手。”苏杭轻描淡写地说着,微微地笑。“虽然不是好聚,但我也希望日后能好散。到时我会给你一笔钱,你创业也好,投资也好,就算和萌萌结婚,我也不会说什么的。”
张宁神情变得有点怪。
“萌萌……不可能了。”
“哦?”苏杭想了想,忽然又笑,“也是。凭心而论,萌萌那丫头不会是个好老婆。”
“倒不是为了那个。”张宁轻轻说着,眼中渐渐露出一丝冰冷的寒意。“只是不想有你这个亲戚。”
苏杭一怔,大笑。“你呀,不刺我两句始终不甘心是吧。行行,我就当你是开玩笑……”
到了出院那天,苏杭来接。
虽然在医院里一直是静养,但张宁反而瘦了,原本就不大的脸又小了一圈。
苏杭端详了一下他的脸色,很肯定地说:“要好好补补。”
由于出于种种因素的考虑,他没把张宁搬到他那儿去,但也不是原来那间公寓了。另挪了个地儿,环境倒比先前要更好一些。又请了个人,照着营养师开出的食谱做菜。对于这一切张宁都没吭声,他现在比以前话少多了,在苏杭面前更是能不说话就不说话。
搬进去的头一天晚上他就给家里打了电话。一贯的报喜不报忧。打电话之前他练了好几遍,所以开口时语调已尽量放得很自然,听来跟平常无异。
苏杭从浴室里出来时刚好听到后面几句,不知那边在嘱咐他什么,张宁捧着电话只低低地嗯,看到他出来了,不安地瞥过来一眼,嘴里应着说:“我知道了……好……好……”
苏杭笑了笑,走到他后面,闻了闻他领口里的味儿。
这个动作已足够让张宁一僵,他声音立刻不自然起来:“妈!那就这样了啊。挂了!”说着匆匆忙忙,结束了对话。
苏杭一把捞住他,有些不满:“你躲什么?”
张宁僵着,即使知道苏杭要对他做的事无可避免,但他始终有很大的阴影,能推迟一时就是一时。他不甚自然地推拒一下,“我,我还没好……”
“知道。”出院时医生就委婉地交待过。“不进去行了吧?”
第 13 章
那天晚上,张宁被要求替苏杭手/淫。
男人的右手和小弟弟向来是亲密无间的好兄弟。张宁从青春期走来,绝不敢标榜自己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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