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越收了望远镜,下去关了放映仪,都装到了他的背包里。然后指挥慧成和慧达开始拆卸布景。把竹竿抽出山崖,然后再从布景上的套管中抽出,打成捆。布景的大幅纸张折叠好,又卷成筒放入防水的大竹筒里。这是他们的宝贝,要用好几次呢。
收拾完了,也日上三竿了。大家都已经起来,准备下山。叶铭让小知道帮忙,竟然从路边死尸里把他射的钉子都挖了出来,李越心说不知道谁更小气。
慧成和慧达先行下山,两个和尚夜里就在布景处打坐了一夜,给大家守门,可到了早上,就他们显得精神。其他人背着沉重的包袱粮食,成捆的竹竿等,慢慢地往山下走。走过他们昨天的关隘,董义大声说:“那墙怎么没了?多可惜!我们可以带走的!”
孙小官人提着两把竹椅子也点头说:“就是呀,那些木头嵌得多好。”
小道士苏华惋惜地看着立在那里的长竹竿,说道:“我已经打着个幡了,不然可以把那个竹竿也带上。”
董义马上去拔了竹竿,说道:“看看,这不带上了?”
赵宇气得说:“带那么多东西怎么跑路?”
方笙感叹道:“官家说我们要慢慢地下山,看看,现在不真的是这样了?”
孙小官人对魏云说:“官家的话,你可得都记下来。还有这个地方什么的,日后我得带小郎来玩,告诉他们咱们干的事儿。嗨,如果有那座木头墙就好了!”
董义也说:“对呀,对呀,弟弟啊,你可别忘啦。”
赵宇冷冷地说:“魏云不许写!”
大家停了片刻,董义小声说:“弟弟,你说我写,我不会的地方,你写在地上,这不就不是你写的了?”
小知道说:“对呀,你知道,赵官家说魏云不许写,没说孙小官人或者陆小官人不许写,你知道,也没有说苏华不许写……”
赵宇补充道:“谁也不许写!”
又是一片安静,这回陆敏清了一下嗓子,文雅地说:“圣上,朝令夕改于国无益啊。”
赵宇问道:“陆秀夫是你什么人?”
陆敏一愣:“吾不识他。”
赵宇说:“你们肯定认识,因为连说话都一个调调!”大家笑了。
一会儿慧达和慧成回来,说山下的确没有几个元军了,就十来个人在看守马匹。叶铭听说,就放下粮食,提了短弩先往山下去,令人吃惊的是魏云竟然也放了行李,拿了弩,跟着他去了,董义见状自然不能落后,就把粮食卸了,跑着追去。这下多了三个人的负担,剩下的人都多背了些,走到山下时,一个个累得半死。
叶铭迎着他们说元军都料理清楚了,全是降兵,现在又都愿意再次投降,绑在了树上。那些人见他们在选马匹要离开,大声哭叫,说这山里多野兽,不能把他们绑在这里不管。赵宇告诉叶铭给一个人绑得松些,让他过些时候就能挣脱开,给其他人松绑。叶铭竟然装没听见!只有慧成老实地照着吩咐做了。
众人纷纷把粮袋行李驮上马,然后组队,还是赵宇打头,小道士打着旗子跟着,慧成慧达保护左右,李越断后,一行人驱马离开了山脚树林。他们来的时候是十匹瘦驴,现在换了二十多匹马,行程立刻加快,不久就远去了。
☆、第 65 章
那些被绑的兵士松绑后,见赵宇他们已经走了,就结伙去山上寻找部队。可一直走到山顶,除了一些在半山腰的尸体——有的还被开膛破肚了——什么人都没有看到。这座山远离村落,也没多高,就一条小路,三千多人怎么就没了呢?
大家一商量,本来元军厉害,降元是想活命,可又碰上了厉害的宋军,于是再降了宋,这反反复复的,里外不是人了,再回去降元,万一又落到宋军手里可怎么办?有完没完了?咱们不适合当兵,还是回家吧,一人牵了几匹马,四散而去。
十几天后,有一个逃兵被抓,这支失去联络的队伍已经不存在了这个事儿才被元军确认。而这段时间里,已经有好几股中小人数的元军,在围追那个新立的宋朝皇帝过程中消失在闽地的重山叠嶂之中了,寥寥几个剩下的兵士都是山下看护马匹的,怎么也说不个所以然来。此时元军隐约意识到一个几乎不能相信的可能:难道那个宋朝皇帝的十来人,竟然消灭了这些军队?可这绝对是不可能的事!这些队伍虽然每股只三两千人,但对付那再三确认的只十余骑打着长幡的宋兵应该绰绰有余。在这自古山峦险恶的闽地,竟然有什么古怪之处不成?也许宋军在此埋伏了一支劲旅,用他们的天子之队做诱饵,围歼了一批又一批元军的先遣部队?!
也就在这新帝登基后的二十来天里,中原形势起了微妙的变化,已经降元的城市有许多复叛,闭城固守起来。而有关这个新帝的以往故事,如燎原之火一样传开了。原来这个常州赵宇在成为新帝前就有了传奇一样的经历:他在宜兴义诊,起死回生,救助了数百病患。他曾扬州献马,警示了元军的动向,就在年初,他还突破了元军的重围,送上了粮食。他曾远赴潭州,助岳麓书生组织了狙击队,而后带领了万众自元军营地成功夺粮。更让人惊讶的是,在常州,他竟然带着妇人和少年于破城处痛击了元军,而那时,城外是蒙元最高的统帅伯颜的军队……这些让宋人们感到振奋,而让蒙元对这个新帝越来越重视,意识到此人的危害与日俱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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