廖家人这次真的被吓到了,若是寻常人,寻常人哪能有这般的能耐将自己身上的鞭子转移到他人身上,自己却毫发无伤?!
廖建东没再动手,他深深地盯着坐在地上的男孩:“你到底是谁?”
男孩不惊不慌地站起来,冲一旁的下人,那个救过三太太,又首当其冲逮了他的男下人抬抬下巴:“过来给我穿衣服。”
壮年汉子身形抖了一下,沉默地捡起地上的月色上衫,双手捧着递了过去。
罗尘看他:“叫你给我穿,听不懂人话吗?”
他只好低着头,走过去展开上衫低声答道:“四,四少爷请穿衣服。”
罗尘冷哼一声,伸胳膊穿过袖管,又任由那人蹲在自己面前,双微微发颤开始系扣子。他挑起眼见看了一眼廖老爷,话里带话地回答道:“我是谁?回去你大可以好好去问宓槐,他会告诉你的,顺便告诉宓槐,我今晚等着他。”
他竟然知道宓槐?!他知道我们说的话!廖家人即便见过宓槐,却从来不知道他跟在自己身边是做什么的。
廖建东心头一震,眉头一挑,眼中带了一丝明显的杀意。
罗尘挥退了系扣子的下人,不紧不慢抚了一下衣袖的褶皱,漫不经心道:“想杀我?你自己可想好了,别到最后命还没改成,反倒提前见阎王。”
改命?这几乎是廖老爷最大的秘密,他敢肯定只有宓槐和自己两人知道,可如今,一个本该对此事全然无绝的受害者,却轻描淡写地道出了这一秘事!
廖建东眉头紧皱,第一次体会了事情全然不在掌控之内的感觉,这感觉差极了,他却拿眼前这个外貌弱小无害,实则手段狠毒的孩子全无头绪!
然后,就见这个诡异且漂亮的孩子冲自己招招手,他便情不自禁地俯下身去,任由对方凑到自己耳边:“一生富贵却不得善终,你猜,你最后会死的有多惨?”
那声音轻柔地,低沉地,满怀着幸灾乐祸,随着红唇的微微颤动缓缓送入廖老爷的耳内,可他全部的关注力,却奇异地集中在了嘴唇轻颤时,拂在耳边的那抹细风,整个人不由再次微愣了起来。
罗尘只当他被吓住了,想到自己上辈子被廖建东和他手底下的宓槐二人吓得有多惨,想到冰冷的手术室上想哭不能哭,想叫不能叫的场景,在对比此刻廖建东愣住的模样,顿时觉得畅快。
任你权势滔天又怎么样?最终还是逃不过天道命数,富贵一生不得善终,真是活该!
罗仙君高兴了,拂拂衣摆,明目张胆冲刑堂内某个空无一人的角落挑衅一笑,弹了弹手指,然后大摇大摆走出了刑堂。
廖家这么多的下人,加上大小主子们,没人敢拦他,没人敢说一句话,以至于对方经过时顺手拍拍二少爷的小肩膀,有意惹得对方发出一阵响亮抽泣后哈哈嘲笑,有没有人敢跳出来指责他。
廖家人有万千玲珑心思,有众多手段,那也只是对人,走出去的这位,此刻却谁也闹不明白究竟是人是鬼,是神是妖......
宓槐在主宅的某一间客房内对着一只盛满水的玉盆,随着盆里人的一笑,在对方手指微动间一口鲜血喷涌而出,将玉盆中的清水染了个绯红。
这个人究竟是谁?顶着五岁孩童的样貌,却能抬手间灭了自己的鬼使!
原来奉了雇主廖老爷的命令,为了仔细观察那个有些奇怪的四少爷,宓槐特意派了鬼使跟在后面,自己则从玉盆中透过鬼使的眼睛伺机偷窥。
偷窥的结果就是,此四少爷绝对不是彼四少爷,此人非但命格让他看不透,连能力,也深不可测,让他莫名起了一股惧意。
“听说在华国这边还存有古老的道修门派,里面的修士很是有些能耐,我怀疑这个四少爷......可能出自这种门派。”稍晚一些的时候,宓槐将自己的猜测同雇主说了,只是言语间有着十分的不确定。
他也是自小修习宓家绝学,却被对方轻飘飘隔着水镜弄吐了血,且不说一个五岁的孩子,即便出自道修门派,也不可能有如此大的能耐,况且那些修士他也是接触过的。
一个个能耐不大,行事又低调谨慎,从不像他们宓家人那样接触鬼物阴魂,或是修习某些阴邪狠毒的法子,反观那个男孩,却熟练的掌握了阴毒的替身秘法——没错,将自身该承受的灾难瞬间转移到他人身上,是替身之法中最常用的一种。
于是即便没说出口,宓槐却几乎可以肯定,那男孩修习的法术非但不是道修一宗,反而更像是他们宓家之流!
想到对方小小年纪就能如此的厉害,所习之术一定非同凡响,一时间,宓槐几乎难以抑制心中的贪婪,想要立刻得到那术法,这种叫嚣着的*却被雇主下一句话打了个粉碎。
“我们说过的话,包括你今晚要去探他的事,他都知道。”廖建东淡淡复述了事实之后,眼神凝着半空的一角,又陷入某种莫名的沉思之中。
“不,这不可能!”宓槐几乎下意识地反驳了,即便是他,在修炼许久之后也只能透过鬼使看见另一方的景象,声音却是一丁点都听不到的。
一想到有一双眼睛,在自己毫无察觉的时候潜伏在身后,看着,一双耳朵在听着,一个莫测的对手就在楼上的某个房间内不还好意的惦记着他,这个向来阴毒的青年竟然打了个寒战。
“你今晚要过去吗?他叫你过去。”廖建东看他。
对方指名道姓了,说今晚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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