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仁,手给我。”
阿仁没有回头,抬起手往后伸。接过小凝递给他的一根柱状物,他拿过来一看,赫然是一根透明塑胶制男性□。
于是乎他极其冷静的做了一个决定——扔回去,三秒后,只听到小凝的叫骂声震天响:
“尼玛的砸到我的脸了!!!”
相对小凝的喧闹,廖晋格外镇定,他脑海里浮现出的某个可能性——这样的情况,伊天必定认定是他耍花样开溜,就算这两个“不是劫匪”不伤害他放他回去,他日子也近了。
“哪来的?”
阿仁抽了张纸巾,干脆就放开方向盘擦起手。
“在这里面拿的,真是琳琅满目…”
小凝翻弄着的,是放在后座的属于伊天的黑色手提箱。
阿仁从后视镜看到小凝兴致盎然的准备更深入的搜寻那个手提箱,用复杂的目光看了眼此刻正陷入思考的廖晋。
接收到这样的目光,廖晋倒是没有表现丝毫尴尬不自然,因为他现在的处境已经微妙到足够忽视这些小细节的地步。
“你觉不觉得刚才那个光头很眼熟?”
小凝摆弄着黑色细皮鞭,问阿仁。
后者想也没想地说了句:
“不觉得。”
小凝哼了一声,用皮鞭柄碰了碰廖晋的肩膀:
“喂,刚才那个人……”
话没说完,阿仁突如其来一个急拐弯先引去了他的注意,他看了下路况,怒吼:
“是往右拐啊路痴!”
“是吗。”
阿仁随口敷衍了声,竟就直接在马路中央停下了车,这一举动惊动了原本开在他们后方的车子,一时间刹车的尖利声此起彼伏。
“你要死别拉着我一起死!”
小凝怒吼道。
“少罗嗦。”
“你!我回去就告诉老大我要和你拆伙!”
第一次见面这种事情,往往只有在双方都没有准备的情况下,才会在往后看回来显得意味深长。廖晋从来不屑那种教科书形式的情节,所以就算后来玄魏说“小凝他们年终闯的祸多不胜数,只有这次最有价值”,他也只是用一个嗤之以鼻的冷笑来表达他到底有多嗤之以鼻。
当然这是后话,而现在他们的车子在经历某种程度上的波折后,终于开进近郊一处货柜码头的某个仓库里。
偌大的空间在进门的位置放了几个遮挡外来视线的巨大货柜,车子穿过这些货柜,有几个手里拿着铁棍的青年男人迎了出来。
然而吸引住廖晋目光的,却是拿仓库正中央,四个上半身□的男子,身体从脚到头被套住大大的透明塑料袋,被用锁链倒吊在离地有一米高的地方,透明塑料袋的内部,可以看到有溅血的痕迹,看得出那几个手拿铁棍的男人,之前该是正在对这四个人动刑。
那四人后方,仓库的深处放置了沙发、电视、桌球台、麻将桌、健身器材,娱乐项目应有尽有,更有一道铁楼梯通向二楼。
车子最后就停留在那样四个人的正前方,阿仁和小凝下了车,廖晋动了动被手铐限制了动作的右手,又看见那些人重新来到眼前,举起铁棍一下下殴打在被吊起的四人身上,他认定自己入了虎穴,然此刻脱逃无力的他只能转移视线。
而二楼,此时此刻有人正伴随着作为背景音乐的殴打声□声,玩着“斗地主”。
玄魏坐在单人沙发上,右手指间夹着一根燃了一半的烟,并整理着左手剩余的五张扑克牌,他面无表情,然而英气双眉的舒展,说明了他此刻的放松程度。
他左右两旁的沙发上,坐着两个人——惬川和志冰。
惬川的牌压在桌面上,正双手抱胸靠着沙发对志冰投去乏力的目光。
而在那样的目光下,志冰时不时看看自己的牌,时不时偷偷看看玄魏,时不时向惬川送去求救的信号,始终不肯出牌。
惬川的年纪看起来超过三十岁,他给人第一印象,总是富有安全感且没有攻击性、幽默而懂得分寸的,这与他的正对面,那个二十几岁长着一张娃娃脸大眼的志冰形成着鲜明的对比。志冰长相英俊,大概总能让人想象到校园时期那种运动全能的校草,他的外表永远18岁,虽然小凝曾经跟阿仁八卦道“你知道吗其实志冰已经28”。
玄魏却始终没有动静,没有催促也没有表现出任何不耐烦,甚至连一眼也没有给过志冰,他更像自顾着在盘算什么事情。
这样的情况持续到阿仁踩着楼梯上了二楼,把一张光盘放到玄魏前方的桌面上为止。
玄魏把五张牌面朝上扔到光盘盒上,往后一靠,懒洋洋地挑了挑眉,看着志冰,也不说话。
志冰咧嘴阳光一笑,看着那五张牌分别是两张4,三张5。
后来的小凝看着桌上的牌,说了一句“操,这么烂的牌是谁的。”
只见在场的人马上看天的看天看地的看地,再看看玄魏深深的笑脸,小凝在心里狠狠拍打自己的嘴‘烂嘴烂嘴,老大的牌再烂也是好’,而后顾左右而言他:
“老大,你猜怎么着!”
“怎么着?”
玄魏微笑着,倾身将烟灭在烟灰缸里。
“我们刚才去抢向宇的资料,看到他在酒店戴着兔耳朵穿着胸罩被一个女的拿鞭子抽!那个屁股红得简直就是叹为观止!”
玄魏皱眉失笑,看向惬川:
“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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