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一来,我就省事不少,可以放心地去骚扰弧光舰桥上那几位首脑人物。
我从小就向往浩瀚宇宙……之类的废话不必再讲,航行比较顺利,没有遇到电磁风暴或者隐藏的黑洞,只是在第二天穿过一片碎石带时翼舰受到轻微的冲击。
算算时间,到达坎贝拉星逃亡组织出没的撒旦星云最少还有三天,我检查过弧光母舰里停泊的贯日号,优哉游哉地回到我的房间。
我一开门,温穹就从床上扑过来。
“干什么?”我退后一步,护卫自己的贞操。
“该死,”温穹被手铐扯住,差点摔倒,他撑住床沿,焦急地说,“舰队很快会遇到危险,快去找舰长,告诉他,小心警戒!灾祸随时都有可能——”
“轰”——
似乎隔壁的船舱被炸飞了,震耳欲聋的巨大响声近在咫尺,我立刻拽住门框,才没有滑出去,母舰发生明显的晃动,桌面上的电子计时器和光屏“哐当”砸在地上,在地上滑来滑去,温穹不比它们好多少,当震动停止时,他的手挂在床柱上,人已经不在床上。
狭窄的走廊中传来嗡嗡人声,舱中待命的弧光舰队兵士们从睡袋中跳出来,纷纷向外奔去。
“发生了什么事?”
“刚才怎么回事?”
几乎是同时,广播中传来阿隆佐上将的声音,他的声音宽厚平稳,给人一种信赖的感觉:
“各分队队员原地待命,原地待命。母舰受到小行星碎片冲击,目前正在检讨损失。再次重复,各分队队员原地待命。”
走廊中渐渐安静下来,人们的脚步声趋于规律。
我凝视着温穹。
温穹从地上爬起来,他的手还铐在床头,人在刚才的震动中摔下床,他面不改色地擦了把鼻血,回视我:“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不是乌鸦嘴,没有巫师血统,也不是坎贝拉星组织的地下成员。”
他可真了解我,不过说了半天还没说到实质问题上:“刚才是怎么回事?”
温穹沉默了一下,说:“最近开始,我能听到一个声音,它会告诉我,倒霉的事情要发生了。”
我忍不住“呵呵”地笑起来。
温穹看着我:“你相信也好,不相信也好,我提醒力诺只是因为我那时听到了那个声音。”
我问:“最近是多久?”
温穹说:“一年左右。”
我笑了:“你在学校被暗算的时候怎么没听到这个声音?”
温穹想了想:“我不记得了,也有可能是这学期才有的。”
我继续笑:“下次说谎记得编圆点。”
可惜事实证明,温穹的乌鸦嘴是相当灵验。
母舰修复完毕之后,又行驶了两天,我在贯日号里面检查龙骨劳损程度时,id卡响了。
来自温穹的消息:又来了。
我接到这条消息后,大约平静地度过了一个小时,我以为他预言失败,只是胡说八道,谁知阿隆佐上将专门发消息给我,让我启动贯日号。
他的理由是触目惊心的三个字:有内鬼。
我经过了两秒钟的良心挣扎,最终决定把温穹也一起拖上贯日号。
贯日号是旗舰,但比起三大钻石舰队之一的弧光舰队旗舰来说,规格小了几十倍,我驾驶贯日号从弧光母舰里飞出来时,显示仪为我放出十分壮观的全景——母舰从顶端开裂,巨大的裂缝一直延伸到尾翼,裂缝周围斑驳的爆炸痕迹看起来十分凄惨。
母舰破成这样,看来是没法修复了,联系到阿隆佐上将给我发的信息,我知道这道伤痕不是来自外部的敌人,正因为如此,阿隆佐上将才更受打击。
我看到他的旗舰飞出来,稍微放下担忧,转回头,打量我的乌鸦嘴oa。
“那个声音说什么?”我问。
我问的很突然,没头没脑,温穹却一下就懂了。
他皱着眉头,似乎在复述某个声音:“标签d‘灾难光环’自动发动……”
我要吐血了。
这个句式没有人比我更熟悉,在这世界上也只有我和杜尚别知道。
所以温穹也有标签。
一瞬间我竟然有点感动,世界上并不只有我一个人被标签控制,还有一个倒霉孩子陪着我。
而且,就他的标签内容来说,似乎比我更倒霉。
“除了这个,那声音还会说别的吗?”我问。
温穹皱着眉头:“它刚才说标签d‘灾难光环’自动发动。”
“我知道,除了这个它还会说别的吗?比如标签a‘玛丽苏’自动发动‘人人都爱我’效应?”
“……?”温穹茫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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