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着?有意见?”
“没,我在想是哪家的倒霉孩子又被丫给祸害了。”
“人家可没觉得被我祸害了。”
“丫这操蛋的德行什么时候才能给改改?”
“您先向上帝他老人家借双上帝之手吧,兴许能把我给改造改造。”
“得,您什么时候都有道理。”
“哎说真的,这个点儿你还没吃呢吧?”
“您不缺人陪吃饭吧?”
“操!丫能跟那群狂蜂浪蝶一样吗?”
“成吧,还是高老九?”
“九江路那家,比较容易找着座儿。”
“犯得着去排队么,我打电话订位。”
挂了电话,整个房间又重新恢复了安静,高赟脸上的笑也在这一瞬间凝固,一股再熟悉不过的空虚又席卷了上来。
就像felix说的,高赟身边从不缺人,但他也抵挡不了那一阵儿一阵儿折磨人的空虚。高赟的心是空的,哪怕你再投入工作再尽情做|爱再疯了似的跟人闹腾,完事儿之后他一样觉得空虚,怎么填都填不满。
felix是高赟在上海唯一的朋友,是真正能够用“朋友”二字来定义的那种朋友,和那些一起滚床单一起鬼混一起醉生梦死的朋友不一样,高赟也愿意跟felix分享一些自己的内心世界,困惑的时候也总喜欢拉上felix给自己排遣排遣,这么多年来似乎这已经成了高赟习惯性的本能,他甚至不敢去想象如果有一天felix突然从他的生命中消失了他该怎么办,应该会像很多年前那样觉得整个世界都把自己给抛弃了一样生无可恋吧?
说起高赟和felix之间的这段孽缘那就要从long long ago的十几年前说起了,felix曾在高赟最无助的时候拉过他一把,否则高赟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还能不能有一丝丝正常的时候,可能无外乎以下几种下场:要不就是嗑药嗑死了横尸异国他乡的街头连个认领尸首的亲人都没有,要不就是混迹街头打架斗殴被警察同志抓进去关了,要不就是见天儿过着过街老鼠人人喊打的日子……总之不会有什么太好的下场就是了。
但你要说既然这么依赖人家为什么不干脆以身相许或者直接将人给据为己有?人好歹还在你即将堕落的时候舍身拯救过你这失足青年不是?这种大恩大德算得上救命恩人了吧?
倒不是高赟怕felix知道自己对他有那意思会疏远他,felix刚认识高赟那会儿就知道了高赟的性取向属于怎么捋都捋不直的那种类型,事实上,这二人的关系能发展到现如今这么铁和这二人都是弯的也脱不了干系。
没错儿,felix也是一弯的,并且弯得还不一般,这不一般体现在太多方面,咱现在就不一一赘述了。
继续刚才,高赟只是想好好地呵护这一段儿他所珍视的感情,轻易不敢越雷池半步,若即若离才是最长久的相处之道吧,要不然一不小心变味儿了谁负责?所以他再孤独再寂寞再空虚也从来没打过felix的主意,他心里很清楚,felix是不一样的,而自己给不了也给不起人什么承诺,他的心早在十几年前的那个雪夜就死得透透的了,能苟延残喘到现在全靠心里那点儿对生的渴望和人与生俱来的本能。
思绪飘得有点儿远,等回过神来时手里的打印资料已经被蹂|躏得不成样子了,一页一页重新抚平手上这一叠资料,高赟笑得有些神经质,“呵呵呵呵呵呵呵”的诡异笑声回荡在空旷的房间里忒瘆人。
收拾妥当准备出门赴约时不经意瞥到玄关的隔断柜上那两只傻龟正隔着玻璃缸子可怜兮兮地盯着自己看,高赟这才想起来好像得有一个礼拜没给这二位房客换过水喂过食了。
当初搬进这套三居室的房子时高赟就觉得这房子太大自己一个人住没什么生气,养猫吧在家得像奴才一样给铲屎,养狗吧得每天带出去遛圈儿,对高赟而言养这两种活物都太麻烦。可养花养草吧又没那闲情逸致。一日开车偶然路过花鸟鱼市场,一不小心就相中了这两只巴西红耳龟。
乌龟不好动食量小,特别好养活,就算忘记喂食了饿个十天半月的也没事儿,高赟对此非常满意当即就把龟大龟二带回了家,然后随便在楼下超市买了个拌沙拉用的最大号儿的玻璃碗放上水把这二位扔进去就算齐活儿了。
龟大龟二的名儿还是高赟某次带回来的一学生物工程的小受给起的,他觉得挺好,简单明了,也就没想着再花心思去改。
高赟住进这儿快两年了,龟大龟二也在这儿陪了他快两年,此刻高赟被四只绿豆大的眼睛盯着看得竟有些不好意思,刚穿上的鞋下意识又给蹬了。
捧着龟大龟二去厨房换水,顺便还给刷了刷被水泡得滑腻腻的背,再被放回玻璃缸子里时这两只傻龟游得别提多欢了,大概它们也觉得受宠若惊,毕竟高赟亲自给刷背这待遇它们俩还是大姑娘上花轿头一回。
在龟大和龟二的记忆中,高赟是个很冷漠的主人,想起了就给换下水喂点东西,想不起来就是饿上十天半个月都是常有的事儿。好在主人会经常带伴儿回来过夜,遇上有爱心的还能给洗洗澡饱餐一顿,今儿高赟亲自动手还真是破天荒了。
看着欢快划水的龟大龟二,高赟不自觉地勾了勾嘴角,心里暗骂道,傻龟,就这样儿就满足了?
to be ued……
☆、银河系的第005颗星(微修)
点了一杯最便宜的柠檬水,尤未小心翼翼地把自己隐藏在一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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