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行,我们走了。”
韩宵搀扶着秦洌阳往外走,陆非看着他的背影呆滞了一会儿,突然冲着他喊,“大哥,你叫什么名字?”
“韩宵……你该叫我叔。”
陆非下班回到家的时候快三点了,他把自行车停好,先到王大爷门口趴着门听了一会儿觉得和往常一样便放心地退出来。摸钥匙准备开门的时候,突然从余光看到有个黑影闪过,他顿时警惕地转身背对着门盯着黑漆漆的夜看了一会儿,发现并没有什么异样,然后才开门,把自行车推进屋反锁门。
最近一段时间,下晚班的时候,总感觉有黑影跟着自己。有时候白天也会看到几个不良少年在附近晃悠。陆非觉得心里发毛,他害怕有贼盯上自己了,而他总是孤立无援的。想了一会儿后他又自我安慰,每次都把门窗锁的好好的,如果有贼来偷,总会弄出些动静来,而周围住了那么多人,听到动静肯定会出来看看,那贼多半不好得手。
想着想着他就睡着了,连脚都没洗,他真的太累了……
第二天陆非还是很早就起床,还好他正年轻,经得起折腾和消耗。他收拾好自己,然后去王大爷屋里把堆在墙角的废品都拿出来放到三轮车上。洗洗手,把王大爷中午要吃的饭做好,进到里屋叮嘱王大爷一定要记得吃饭,王大爷拍拍他的手让他放心,“辛苦你了,孩子。”
“爷爷别说这些了……我去把那些东西卖了。我今天要去工地,完事就直接去火锅店了,我做的饭有多,也够你晚上吃的。今天就委屈你了。”陆非说着,给王大爷把暖瓶和杯子放在床头的桌子上,“我走了哦。”
王大爷看着陆非瘦削的身子走出房门轻轻给他关上门,重重地叹了口气。
陆非一大早去把废品卖了,然后骑车三轮车到北门城郊的一个工地,跟工头打好招呼,就换上工作服开始工作。
这份工作是张奶奶的儿子介绍的,工头看他可怜便收了他,还安排了比较轻松的工作给他,当然,陆非那个小身板也做不了什么重活,但是做的挺杂的。比如和砂子水泥,比如拧铁丝,或者用推车推砖头。一开始他都是和几个中年妇女干一样的活,后来慢慢适应了之后也开始做些重活。虽然还是跟几个妇女一组,但是重活他都抢着干,大家都不容易,女人到工地干活,要不是家里孩子需要上学养活,谁也不会来遭这个罪。
每次吃饭的时候,打饭的大妈都会给他多舀一些肉,尽管都是大肥肉。工地上基本都是重体力活,工人们都喜欢吃肥肉,好像吃了之后能补充多少能量一样。
陆非其实挺喜欢大家蹲在一起吃饭的时候,这些社会底层的人,生活简单,除了赚钱就是空闲之余打打小牌。虽然生活没有什么乐趣,但是都会嬉笑打闹,一个二个说话有意思的很。但是陆非一般都是在旁边静静地笑着听,很少插话。他也从来不会说起自己的事,他希望自己在别人眼中永远是那个阳光上进的好孩子。
下午的时候有领导来视察工作,据说是这个工地的开发商。陆非看到走在最前面西装笔挺,戴着与他一身格格不入的橘色安全帽的人,有些想笑。仔细看那领导的脸,很年轻,好像比自己大不了多少。陆非站在那里呆呆地想,我想往那种人的生活更靠近一点,只是一点点也行。
那个领导视察玩整个工地后,站在值班室清理自己的裤腿和皮鞋,陆非推着一车砂子正好经过,便又停下往那边看。
聂加转身正好看到他,微皱着眉看了他一会儿,然后对他友善一笑。陆非顿时有些不好意思,赶紧推着车往前走。这车砂子装的有点满,因为他快下班了,虽然工头答应他每天可以四点走,但是他总觉得不好意思,所以都会尽可能的多做一些事。
陆非推到一个地方的时候推不过去了,这个地方有一根粗水管,为了不让车压坏水管,便在水管两边放了几个转头隔挡一下。陆非就是停在这里过不去,试了几次都没成功后,他心想,早知道就不逞能装这么多了,这一下推不过去要是翻车了可是得不偿失。他抬头往四周看,想着让哪位工友来帮下忙,却没想到背后传来一个声音,“我帮你。”
“好的,谢谢。”
两人合力把车推过去后,陆非才转头看着来人,顿时嘴张的老大,脸还刷的就红了,“大哥,怎么是你。”
韩宵拍拍手里的灰笑着说:“你的业务范围还真的是挺广的,说说,还干了其他什么工作来着。”
陆非不好意思地笑笑,“没了,就这两份工作,捡废品那个是帮忙,嘿嘿。”
“你们家是不是挺困难的?”
“不是,我……我已经是男子汉了,自己能赚钱就让家里轻松点。”陆非搓着手指说。
韩宵意味不明地看着他,觉得陆非的家庭肯定不是他说的那么简单。
“韩宵,走了吗?我晚上还要参加一个宴会呢。”聂加看韩宵站在那里跟个小工人说半天了,忍不住开口催促。
韩宵转脸对他招手示意这就走,然后从包里拿出一张名片递给陆非说:“这是我的名片,有什么困难就找我。我今天回d市了,以后去那里读大学有事也可以找我。”
陆非把手往衣服上擦擦,接过名片,“好的,谢谢大哥。”
陆非站在那里看着两个人走出工地大门,上了车。心里有些激动,这是遇到一个好人,有多久没有体会到别人对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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