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去吧。”楚宏风说。他撑开刚买的伞,摆出不小心歪到一旁的样子。
由于早过了公交车的班点,楚宏风只能再次打车回家,他的心默默地滴血。
到家后楚宏风仍然不得闲,他当做冷饮喝下了早就泡好的板蓝根,又去冲了澡,看到在床上昏睡不醒的卫铎敛,他抱了条薄被坐在沙发上。“你睡哪?”楚宏风问齐钰。
齐钰笑着说:“我不困。我想再想几个恶作剧的点子。”
楚宏风看了齐钰一会儿,说:“我还是再铺个地铺——我以前怎么不知道我家这么小——我还是去餐桌那儿趴一晚。”
齐钰想要阻止站起来的楚宏风,由于力量太弱没有成功,他急急辩解:“我说真的,楚老师,我不睡也没关系的!”他见楚宏风不为所动,又加上一句,“我想和楚老师睡在一起。”
楚宏风脚步一顿,回头不解道:“为什么?”
这让齐钰有些窘迫,他发现楚老师总是会抓住别人对话里微妙的一点而觉得好奇。最后那句话纯粹是他为了阻止楚宏风趴在桌上度过艰难的一晚而匆忙间脱口而出的,那个理由又不足以回答楚宏风的疑惑,而更深的原因他自己也不明白。
“楚老师睡得不好的话,大家都会看出来的。”齐钰说了别的理由。
而他别说睡觉不是必要的事,就算真的睡眠不足,也不会有别人发现的。
楚宏风不是语文老师,他一时无法辩驳齐钰的话,他只有说:“沙发很小,你可能会被我挤疼?”
齐钰露出了笑脸。他扑到楚宏风身上说:“没关系。”
说是这么说好了,等隔天手机闹钟把楚宏风唤醒时,他发现齐钰正趴在那张小餐桌上兴致盎然地尝试和鱼缸里的金鱼互动,也不知道昨晚到底有没有睡。
金鱼是楚宏风最近刚买的。他意识到齐钰无法使用这里的任何东西,被关在这栋公寓这么小的屋子里无事可做确实有些委屈,他又不能做出一晚上开着电视这种浪费电费的行为,再说他家也没有电视。想着看些会动的东西总是好的,他特意买了两只金鱼放在桌上。
楚宏风突然觉得背后升起一股凉意,他转头一看,卫铎敛也醒了,脸色还苍白着,眼神却是毫不掩饰厌恶地瞪着他。
楚宏风不以为意。他倒了杯水,和药一起放在卫铎敛床边,“每天三次,每次两粒,早上的就先吃了吧。我去煮面。”
卫铎敛顿了一会儿才开口,声音因为感冒的关系提不起来,也有些沙哑:“楚、咳咳!楚宏风,你少在这边他妈装好人!”
楚宏风在拆泡面的包装:“吃不吃是你的事——我为什么要装好人?难道我不是?”
卫铎敛在楚宏风的无节操面前一时无语。这时面前递来一碗热气腾腾的汤面,他下意识地伸手接住了:“……这是什么?”
“自己做的海鲜泡面。只是泡面的话可不能照顾你啊。”楚宏风露出推销一般的自豪语气。
卫铎敛想把碗扣到楚宏风脸上,可惜目前没什么力气。也不能不把面端牢,因为他现在坐在床上,碗扣翻了烫的还是自己的身体,加之肚子经过一晚上的放置也已经没有存货了,他一声不吭地挑起一筷面吸溜起来。
没有放方便面里配置的调味包,而是加了片芝士增加浓度。切得薄薄的鳕鱼片配合适量的咸菜渗出鲜味,还嫌不够似的,面上卧着一个白里透黄的鸡蛋。光是吸一口气,香味就直往肚子里钻。家常菜的味道,却意外的好吃。
“好了,现在你可以告诉我……”楚宏风咽下自己口中的面条,看着卫铎敛难得卸下苦大仇深表情的脸,扬起嘴角道,“你找上我的原因了吗?”
卫铎敛身体一震,碗里的汤差一点洒出来,他的眼中又要喷出火,“你他妈还敢说你不知道?!”
楚宏风真心觉得自己很无辜,他一边回忆一边分析道,“我为什么要闲着没事让警察抓你老爸玩?我也不记得我举报过有谁走私啊。等一下。”静下来仔细回忆时,他脑中闪过在暑假期间的一则名为《某大型军火走私车被警方查处》的新闻报道。他记得那辆车车身上的标识确实是……
楚宏风问:“你爸是天通企业的业主?”
卫铎敛就差冲上去揍他了:“你还敢提这个?!”
楚宏风意识到天通已经被查处了,自己不小心触到了对方的雷区,因此歉意地闭了嘴。他坐到书桌前打开电脑的搜索引擎,查到那则新闻拣着要点读道:“警方在一辆肇事逃逸的货车上搜出数量可观的军火器材,借由此车的出处,顺藤摸瓜找到了一条大鱼。警方非常感谢为警方提供货车车牌号码和走向等重要情报的某热心市民 。”
那辆车就是撞了齐钰逃逸的肇事车。楚宏风面带沧桑地抬头,无语凝噎。难怪后来和齐炀会面时对方看着他的眼神就变得意味深长了,原来那家伙早知道那辆逃逸的车不简单。提到齐炀,自从开学以来还没见过面呢……
楚宏风把飘到远处的思绪拉回来,继续想道,虽然被警方在新闻报导上感谢了,他可一点都不觉得高兴,好歹要奖励一些实质性的东西才是吧?
不,等一下。楚宏风再看了一遍新闻,他说:“警方感谢的那个人不是我。”
“楚宏风!你他妈敢作敢当一点行不?你在笔录上的名字可是杨衾那个混蛋亲眼确认的!”
原来是杨衾这个小鬼透露的消息,楚宏风暗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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