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下头,随手拿起了桌上眼睛蛇草草画就的岗位图,看了看,再次抬头看向监视墙,却好像偶然被什么异样的东西吸引了注意力。
“他在看什么?”许久,rene张口问,声音依然很轻,指了指最上面一个监视器。
监视器里,那个嫌犯戴着面罩依然能看出神情很紧张,画面上,他第三次向对面右上角盯去。
“那个位置是什么?”rene没有回头,侧身问身后的地方安保负责人。
rene没有听到回答,身后那人没有意识到在问自己。
rene于是转头盯了他一眼。
“呃……”那人困窘了起来,他也不知道。
这时,桌上的对讲响了起来,眼镜蛇的注意力于是完全放到了谈判专家和狙击手方面,他前倾身体,盯着画面,专心听着耳机里的动静。
“给我一个银行监视器断掉前的画面,好吗?”rene倾身对旁边的安保技术员说。
哈里仔细地观察着rene,又看看监视器,“怎么了?”他不由自主地问。
rene没有回答,轻捷地从技术员肩膀上伸手到了那几个按钮上,在银行几个不同讯道记录下来的过往画面里搜寻着:银行里,柜台、人、等待的客户、嫌犯、嫌犯冲入--他倒了一下,没错,监视器里,休息座椅对面,液晶电视显示着不远处露天小广场的庆典。
rene重新直起身体,抬头看着监视墙右上方的液晶电视,看了有十几秒。
“哈里,你跟矮马也下去吧,”他对哈里说,在哈里听起来,那声音跟他第一次在茶水间遇到rene时一样柔和,“跟我去下嘉年华。”
rene回身从安保负责人手里接过了安保组的胸卡通行证。
这一次,那安保负责人很有眼色。
rene看了看忙碌的眼镜蛇,没有打扰,带着两人退了出来。
“怎么了?”哈里再次忍不住问道。
“我们快一点!”rene看了眼腕表,他们加快了脚步直奔汽车。
“人群里可能有人。”rene说,“可能。”他再次盯了眼哈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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车里,rene一边开车,一边跟地方警官通了个电话,随后单手按了几个钮,手机中央的大显示屏上出现了有线台转播的庆典节目。
rene一边开车,一边再次瞄了那画面几眼。
“你们去左右,我去中间!”下车时,rene对穿着黑色制服的哈里和矮马说。
三人飞跑过安保岗,进了活动现场。
哈里最后一次回头,看见rene走进人群,摘掉胸卡收进了衣袋。
rene混在人群里,慢慢向露天的台口靠近,然后转回了头,看着眼前乱糟糟的现场。
“嗨!”一个戴着耳机埋着头的摄像师,因为rene忽然闯进他的画面非常不满地抗议道。他正坐在地上,手里的摄像机,底角度仰起对着台上。
rene冷淡地做了个手势致歉,继续向前走去。
他来到了台口边,视线紧张地扫过观众,偶尔抬头看向现场的露天投影,是哪一台机器的画面吸引了那嫌犯的注意呢?
rene瞥了眼台前的摇臂,在瞥向右边,那里一台摄像机对着台上一位演员,应该是刚才画面上的近景;地上一台游机,正在抓一个小观众;正面两台,是台上全景和主持人……他逐一审视着现场的几台机器,默默地跟脑海里的画面对比着。
他能感觉出:有个画面上,有个人,就是目标--而看见那个人的位置,他就能找到人群里的凶手。
是谁呢?他再次比对台上几个嘉宾的位置。
现场一片嘈杂,音响震耳欲聋。
rene紧张地注视着人群,他背对着台口,慢慢地在人群前从一端移向另一端。
就在那时,他看见了人群后,一个高个子的肩膀上,现场第八台摄像机镜头正向台上转过来。
那机器挡住了那人的头,前端红灯闪烁着,刹那间吸引了rene的注意力,他随之惊讶地看见了那个人手上的动作--几乎与此同时,rene眼角的余光瞥见了前排一位正在站起的观众手里的东西……
刹那间,现场爆发出两声震耳欲聋的枪响。
周围立刻响起了尖叫,人群四散奔逃。
哈里应声看去,只来得及看见人群后一个人从台阶上一头载了下来,子弹击穿过了改装后的摄像机,打在那人头上,那改装的摄像机壳裂成了三瓣,露出了里面乌黑的枪管。
他赶紧扭头,rene站在空荡荡的观众席前,右手的枪依然举着,对着那个受伤摔倒在地的人,左手已经垂下,手里不易察觉地握着另一只刚刚发射过的beretta。
现场不多的几个警察立刻逼近,举枪试图控制局面。
穿着制服的哈里飞跑了过来,制止了警察。
他向rene左边的地上看去。
地上,不远处,一位穿着紫色裙子的金发女士,胸口中了一枪,血正四散浸渍开来,弯曲的手臂里还揽着自己的外套和手包。
哈里急忙跑到那尸体边,吃惊地俯视着那死去的女人,他剧烈地喘息起来,抬头看向rene。
那一刻,rene也转过头来,眯起眼睛看着那尸体,却看不见任何表情。
哈里震惊地看看rene再看看尸体,完全不知道说什么好。
就在那时,一阵风吹来,那女人的假发忽然掀起了一角,露出了粗硬的短发,胳膊跟着往旁边一翻,落到了地上,露出了外套下乌黑的东西--一只掏了一半的自动手枪。
哈里完全惊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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