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徐行结结实实地扑在了冰冷坚硬的水泥地上。
剧烈的撞击震得他胸腔都在隐隐作痛,膝盖和手肘部传来的尖锐的疼痛让他的大脑瞬间一片空白。在他还晕晕乎乎的时候,他听到哗啦哗啦拉开桌椅的声音,听到有人急切地询问声,感到有人抱住他的腰把他从地上拖起来。
一双有力的手臂把他撑起来,那双手臂从后面绕过来搂着他的腰,他把全身的重量都放在了那人宽厚的胸膛上,从后背传来温热的感觉,徐行甚至能隐隐听到砰砰砰的剧烈心跳声。同时,他还感觉有人拍拍他的脸颊,用带着笑意的声音说:“徐行徐行,说句话嘿!疼么?”
“疼……疼!”徐行在一片天旋地转中下意识地回答。
“嗯,疼就好,疼了你才长记性!”刘元睿一边说一边给徐行擦去满手的灰土。
“就是!你着什么急?”唐冉双手扳着他的脸,锐利的目光在他脸上转了一圈,“你小子倒是把脸保护得挺好!连点灰都没沾上……”
“走路看道!你说你这么大的人了……”乔涵蹲在地上撸他的裤脚,嘴里嘟囔着,“你膝盖肯定紫了!”
“嗯……”徐行眼眶里乱滚的是疼出来的泪,也是幸福的泪。
在身后抱着自己的,一定是,也只能是何昉!
大学宿舍都是架子床,下面是书桌,上面是床铺,刘元睿提议,不如把刚刚放满了烤肉和啤酒的桌面清理出来让徐行躺上去休息休息。何昉低头看看靠在自己怀里拼命摇手说“不用”的徐行,不由得绽开一抹笑意:“别折腾了,那桌子上全是油……他用不着躺,抹点儿药油就好。”
“嗯嗯,我要去抹药油!”徐行虽然还有点儿晕乎,但是抓重点还是抓得很准的。
“这样,你们先吃着,我带他去上点儿药。”何昉扶着徐行,低头问,“能走么?要不我给你把药拿来?”
必须能!就算爬,也能爬下楼去!
“别了!”徐行快速抢答,他的大脑在某些时候可以达到银河计算机的运算速度,“我还是跟你下去吧,那药油挺味儿的,一会儿他们都没法吃饭了!”徐行笑出一脸的真诚,“再说,也没那么疼。”
“徐行!”何昉笑得还真是好无奈,“你倒是不怕药油味儿呛了我?”
徐行尴尬地笑笑,还真不知道这事儿应该怎么解释。
刘元睿犹豫了一下,“你真的行么?建筑系的宿舍在楼下,你能走下去么?还是让何昉把药油拿上来吧?”
“没事!”徐行感激地说,站起来,故意抖抖脚,展示一下自己的“无恙”,他觉自己的胸口都是滚烫的。他想到在家乡,父母曾经为了一个项目送出去二十万,还感慨“真是值了”,可现在,不过一顿百来块钱的宵夜……
徐行虽然不明白到底是哪个环节出了问题,但是他知道,自己这一生真的有可能全盘改写!而何昉,他会是自己前行的理由、动力、乃至目标。
再活一次,真好!
何昉在徐行身后跟着,看他慢慢地往前走着,突然间很担心,这一身伤,他后天怎么参加军训呢?而且,看起来他一定很疼,那一眼眶的泪,泫然欲滴!
被这种莫名其妙的忧虑纠缠住的何昉下意识地紧走两步,揽住徐行的腰,微微用力支撑着,手掌在贴上的一瞬间就感觉到徐行整个人都僵住了,掌下的肌肉紧绷绷地较着劲儿!
“嗯?怎么了?”何昉诧异地问。
“哦,没事,就……就是吓了一跳!”徐行结结巴巴地说,拼命低下头掩盖自己红透了的脸。
真……他妈的太幸福了!
何昉的宿舍在三楼,徐行艰难地挪进去时,眼睛里一阵热辣——上辈子,自己走进这间屋子还在……好久以后。
“你坐好了啊,我去小白那屋给你找药。”何昉小心翼翼地扶着徐行坐在靠窗的一把椅子上,转身去翻自己书桌的抽屉。
徐行满心都在腹诽:为什么大学宿舍要改成这种上床下桌的架子床?这简直太不科学了、太不浪漫了、太不方便了……要是以前的那种上下铺的架子床,要是何昉正好睡下铺,自己……完全可以滚进何昉的被窝里去了呀!
心里荡漾得一塌糊涂的徐行捕捉到了何昉的话尾——“去小白那屋给你找药”!
他扭头看到何昉从抽屉摸出一把钥匙,不由得问:“你…… 你有白……”他把“白以辰”三个字咽回去,接着说,“白……学长屋子的钥匙?”
“有啊!”何昉坦然地说,“他还有我们屋的钥匙呢!偶尔我们屋有人回家时他会来这儿睡。你等会儿,我去他那儿找药。”
何昉洒脱地走了,留下徐行醋浪滔天,生生把自己腌成了四川泡菜!
你们……拿着对方房间的钥匙!
你们……偶尔睡在一起!
你们……睡在一起!
徐行所有的注意力都集中在了“睡在一起”这个让他抓狂的词上!全然不顾“睡”的方式方法!
白以辰,我咬死你!
何昉拿着半瓶红花油回来的时候就看到徐行坐在那里满脸狰狞地磨牙,他想,这是疼的,这一定是疼的!莫名的,何昉心里抽痛了一下,他觉得这小子坐在那里,忍着全身的疼痛,那副小样子坚强而惹人心疼、好笑又让人无奈。
“徐行!”何昉站在徐行跟前,声音放得很柔,“很疼么?”
徐行抬起头,已经很晚了,暑假的宿舍楼里本来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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