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泽谨微微抬起头上的斗笠,眼中的戒备十分明显,“你是谁?”
男子又笑道:“临王不必如此戒备,我并无恶意,只是替我家公子求个互利罢了。”
安泽谨冷笑一声:“互利?八皇子党羽众多,求利也不该求在一个自身难保,随时都会毙命的小王爷身上。”
“临王殿下才智不俗,心怀大志,自能化险为夷。”男子笑嘻嘻道:“再说我替我家公子谋利,没达成可不好。”
安泽谨沉眉,十五六岁的脸上没有一丝稚嫩反而显得十分老成。他掀去斗笠悠悠道:“既然如此,阁下是何人,你家公子又是何人?”
男子不笑的时候狭长的丹凤眼配上有棱有角的脸竟显得有些尖刻:“让临王殿下见笑了,在下不过是江太傅府中的食客,姓金名子。至于我家公子……”金子摸了摸下巴,思索了一番后认真答到:“我家公子是什么人我确实不知,但他的名号知道的人比较多。临王可曾听过幽翳公子?”
江太傅为了明哲保身,人在朝堂是中立的,这门下食客应该不会是八皇子的人。至于幽翳,安泽谨听过这人,这人名声不小,可他却觉得不过就是些江湖术士骗子罢了。但在未知对方底细前他不该主观否决:“你家公子,要什么?”
金子道:“我家公子想要借临王的势。”
他安泽谨能有什么势?不过是在东北面有块小封地罢了,朝堂上的人如今都是八皇子的党羽,哪轮得到他有势力。但他也知道,既然是来找他,那么说明对方想要的他有,他想要的对方能给。
安泽谨转念一想,可若是把想要的表现得太过明显,就相当于给对方送去自己的顾忌和弱点。安泽谨摆出一副不屑的姿态道:“你家公子能给我什么?”
金子又恢复笑嘻嘻的常态,微侧头望着眼前的小王爷,也不挑明,道:“自然是助临王殿下拿到想要的。”
如此笃定?安泽谨冷笑一声后不想再玩什么暗示和文字游戏,他直截了当问道:“你到底想要做什么,把话明说了吧!”
“在下替自家公子当说客,希望临王殿下能助镇北将军一臂之力。”
安泽谨脸色一沉:“我原想,镇北将军身世虽苦但也算是当世英雄,我敬佩他……可他却做出火烧宇都的恶举。”安泽谨的话间带了懊丧不满和恼怒,他虽然不说与安子懿有多少交情感情,可心中崇敬之人做出这等事来真的让他愤怒失望又难过。过了片刻,他又激动道:“你要我帮一个判了死刑的人,一个天下人都仇恨的罪人,我能得到什么?像他一样的骂名和天下人的唾弃?到时别说能不能得到我想要的,只怕是我也得陪葬了!”
对于安泽谨带着许多复杂情感的话金子明显一愣,随后又点头笑而不语,脸上好似在表示赞同,可眼神里又好似表示反对。
模棱两可里有太多他想要知道的,这反而让安泽谨冷静了下来,他认认真真的审视起眼前这个人:“阁下名字虽俗但胆识确实过人。”一个文人单枪匹马的来,在他精神最紧绷的时候,很可能他会不理智的先杀了这人。
金子笑道:“哪里哪里,在下名俗人也俗。让我来见临王的是公子,让我说这些话的也是公子,再好的千里马也要有伯乐。”
“阁下若不介意,上马车来谈吧。”
林中将药亲自送来时,正巧碰到了卫袭被狱卒拖走,望着卫袭的断腿拖在地上画出的暗红色痕迹,林中心中惶惶对子懿更是担心。
领着林中来的狱卒有些犹豫,但看到林中手中拿着的平成王令牌还是替林中开了牢门。
林中打开食盒,将里头用棉布包裹,装了用名贵百年老参熬的汤药的瓷盅取了出来,忍不住担忧的问道:“四公子,方才老奴听到那些狱卒说还要向卫将军施刑……这都招认了这是为何……卫将军他还受得住吗?”
“不想让他活着,自然会一直施刑……”那样他便会受不住提前死了,隐患便没了。子懿淡然的说道:“他不会回来了。”
林中有些惊讶,不是惊讶卫袭为何会被拖去继续施刑,而是惊讶子懿竟对他说了这个他不大明白的缘由。但他实在不懂,所以他只将王爷吩咐的做好就是了。
林中看子懿将药喝完,又从袖中掏出一个针灸包递给子懿,子懿微微蹙眉随即又笑道:“子懿就是无药无针也一定会撑到行刑的那日,王爷不必如此费心。”
林中赶紧说道:“四公子不要误会,这些虽然是王爷安排的,可绝不是那个意思,王爷为了四公子的事整日忧心忡忡……王爷是真的,真的担心四公子啊!”
子懿依然浅笑着,他抬手接过林中手中的针灸包:“替子懿谢过王爷。”
林中呼了口气,放松下来,看子懿那般笑着便道:“四公子这是寻老奴开心呢。”
第130章
木义云收拾着包袱,看了宁为一眼,又狠狠的将包袱打了个结后挂在了肩上。他愁眉不展,对宁为道:“在这个节骨眼北上,我实在是不放心,若不是小公子交待我去……”木义云握住宁为那双满是褶皱的手,望着宁为苍老浑浊的双目,满脸恳切:“请宁大夫一定不要离开小公子!”
宁为呵呵笑了两声,捏着自己雪白的山羊胡坚定道:“将军安心的去将小公子交待的办妥了。公主对老夫有救命之恩,除非阎王来收,否则老夫定会尽力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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