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汐用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路楚然被扑面而来的味道刺激得没忍住拧了拧眉,问他:“家里装修气味还那么大你就住了?”
“嗯,时间有点赶,只能将就着住了。我是做投资理财的,公司最近从旧区搬到了cbd那边,之前住的那个地方就不能续租了,新的地方房价比较高如果住员工宿舍就要跟人合住,我不太习惯,就干脆买一个二手房装修一下自己住了。”叶汐开了灯,转身问他,“你喝点什么?”
“不用了谢谢。我需要脱鞋子吗?”路楚然心里又腹诽了一下,你住宿舍当然不习惯了,住宿舍又不能跟你的“普通朋友”上床。
叶汐回头朝他一笑说不用,换上了一副惆怅的表情,“这个味道是让人有点不舒服了,我也不知道怎么办才好,你搬来的时候遇到过这样的问题吗?”
路楚然还是没什么表情,说出来的话也没有什么情绪,但却没有敷衍对方,“我听说咖啡渣除味挺有效的,我课余时间跟朋友合开一间cafe,别的不多最多就是咖啡渣了,如果你需要的话下次我可以给你带一点,总是闻着这样的气味对身体是很不好的。”
“真的吗?那真是太谢谢你了。”课余时间?这人是老师?叶汐低了一下头,眼里有一点寒意转瞬即逝,但脸上还是有好看的笑容,唇角微微上勾着好像嘴里含着糖似的,“你是大学老师么?”
“不是,教育机构的老师而已。”路楚然解释了一句。
“教育机构的老师假期没有学校老师那么稳定吧?”
路楚然看着叶汐那种认真倾听的神情,不知不觉话就说多了,“对于我来说兴趣比稳定重要一些,我之前在大学里做过一年讲师,不太喜欢就辞职了,高等学府的管理体制多少都有点涉及行政,但是机构再怎么说也是一家企业,企业管理模式还是不一样的,虽然福利和假期少一点,但是那种出国的考试几乎每个月都有,工资高一些,工作时间弹性也大。”
叶汐听着路楚然的话表情更温和了,和外头狰狞的狂风骤雨对比起来简直如同熹微的晨光,目光从路楚然的眼睛移到直挺的鼻梁,又流转到他说话的嘴唇,再游到他说话时微微在动的喉结上,满眼的赏心悦目,笑意更深了。
作者有话要说: 字数感人,忍不住夸自己勤奋。
☆、第4章
好困,好想快点睡着,头好痛,睡不着,快点睡着吧,睡着就不痛了,不行,睡不着,太痛了。
叶汐平躺在床上痛苦地锁着眉头紧闭双眼,夜不能寐。
头痛就好像一根缝衣针,从这边的太阳穴穿进去,针尖梭巡过大脑,从那边的太阳穴再穿出来,一针一线一来一往,把难耐的痛楚牢牢地缝纫在他的脑内。
叶汐稍稍抬起头狠狠地往枕头撞了几下,没有效果,继而又屈起手指用指关节去用力摁压痛处,痛感得到了一点缓解,他缓缓吁出一口气松开手的瞬间,疼痛便又乘以加倍尽数奉还,海潮似的向他袭来使他抵抗无能。
头痛到哭,真他妈丢脸。叶汐吸了吸鼻子,用手指揩去眼角溢出的生理泪水,可是眼泪越抹越多,浸过已经濡湿的指尖沿着侧脸划下。
他从被子里撑起身子,伸手去摸床头柜上的纸巾,印去了生理泪水之后又抽了一张擦擦鼻涕,然后又躺回去继续忍着痛催眠自己。
叶汐只有在这种时候才会意识到自己是有多孤独,而无边的孤独又是有多可怕。
早已适应黑暗的眼睛在触及亮起的手机屏幕时酸涩得睁不开,叶汐把手机拿远一点,凭着感觉把屏幕亮度调到最低。
他在心里忍不住质问他自己,我在干什么,我是需要别人来安慰的人吗,开什么玩笑,我还用得着证明我是个被人所牵挂的人吗。
可是手指却已经跟从着内心点开了颜谦的对话框,不假思索地打出一行字,【没什么事,就是突然特别想你,我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
能够随时随地和任何人说出这样的话已经习惯成自然,并不包含实质的情绪和感情,所以叶汐发了这句话之后,更加觉得自己的心里空空落落了,但是屏幕将要暗下去的时候又重新亮了起来,他点开对方的回复,【我也想你,你需要我立即过来给你一个拥抱吗?】
这样就已经够了,他不需要拥抱,他只是需要确认自己不被遗忘而已。
叶汐回复他,【不用,已经很晚了,早点睡吧,晚安。】
【晚安,亲爱的。】
叶汐被头痛折磨了几天,积郁的火气夹杂着欲念无处发泄,于是两天以后的清晨又应了他人的邀约。
此时窗外时间仍早,天色青蓝,日光倾城。
淫/靡的叫声高走低回,频率从缓到急再到时缓时急断断续续地从室内传出,沿着空气和坚实的墙壁传导,震荡着路楚然的耳膜,彷如梦魇一般不留情面地将他从深度睡眠中狠狠揪起来。
这已经是这一周第三次伴随着叫/床声醒来了,比他的手机闹铃还准时和锲而不舍,路楚然怀疑自己快要思觉失调了。
他的起床气濒临休眠火山复活爆发的地步,连睡衣都来不及换,找了钥匙关了门就沿着楼道下行,在下一层的与自己的套间同一个方位的那一户门口用力砸门,砸了将近三分钟里头的人才满脸不耐烦地开门。
叶汐头发凌乱,眸色冰冷,裸着劲瘦却结实且线条健美的上身,胸膛上零散地分布着暧昧的痕迹,裤子松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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