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和你道歉,为了今天早上的事情。”叶汐诚诚恳恳地回答,朝他笑了一下,眼睛飞快地在屋内梭巡了一遍,意外的整洁,比他这个刚搬家的人还要整洁,简直不像是男人的家,但很明显到处都是一个人生活的痕迹。
路楚然了解地点点头,“其实……你也不用在外面站一个小时,以后再说也可以,我本来也是想要找你谈谈的。”
“不想留到以后,”叶汐摇摇头,直直地望着路楚然的眼睛,差点要被自己说出来的话感动了,“我不希望你怀着因我而起的坏心情度过这一天,还持续到明天以后。不管怎么说,路楚然是我搬来这个地方以后的第一个朋友呢,在我心里已经有了位置的了。”
路楚然的表情愣了愣,突然不知道该怎么回答他好,尴尬地沉默了几秒,他不知道要跟叶汐说什么,他没有预料到叶汐会为了道歉守在他门外等候,还说出这么一番诚恳意切的话来,这样的道歉似乎是真心诚意的。
可是怎么说,对于一个萍水相逢的陌生人而言,未免太过受宠若惊。
“路楚然,对不起啊,我为我早上惹你生气了和你道歉。”叶汐一脸温煦地笑着,毫不心虚地将路楚然错愕的神情收入眼底,心里忍不住觉得有意思,“那我走了,很晚了,你也早点休息吧,晚安。”
刚把门拉开,路楚然从身后叫住他,“叶汐。”
他应声回过头来,路楚然把一盒深褐色带着淡淡香气的东西递给他,“这是风干了的咖啡渣,你把它分放在你的新家具的各个角落就可以除味了。”
“谢谢。”叶汐的勾了勾唇角,视线从咖啡渣沿着他的手臂攀过他优美的颈线掠过他的脸投进他的眼里,笑意渐深。
这天之后,叶汐就带着那群实习生去香港总部了,路楚然清静了几天,无知无觉地沉浸在片刻安宁里面,他认为叶汐对他道歉是表示诚心悔改,所以心里不计前嫌地对他的抵触消弭了一点。
叶汐从香港回来的当天夜晚,又专门去了路楚然家一趟,送了他一份礼物,表示自己想要赔礼道歉。
路楚然蓦然间觉得叶汐这个人似乎跟他原本以为的肆意妄为不一样,而且似乎比他从表面所理解的更加细腻缜密。
他从纸盒里取出一部家庭式投影仪,又把它按照原样放回去,推到叶汐面前,“太贵重了,我不能收。”
路楚然心里在想,就凭他和叶汐之前几乎交恶的邻里交情,本身就没有亲密到可以互送礼物的地步,即使之前叶汐甚至为了与他修好关系登门道歉,但是送礼物未免还是太过熟稔了,像一种试探和接近。
叶汐翘了翘嘴角,眉梢间舒展着一点柔软的笑意,语气里全然的理所应当,给出他早已拟好腹稿的解释,“嗯,不是无缘无故的,上次你把咖啡渣给我的时候来你这里看到了木架上摆满的影片,我就猜你应该很喜欢看电影,而且你这里刚好有一堵空白的墙,我当时就在想如果有一个投影在家里放电影肯定很爽吧。”叶汐往墙边看了一眼,转脸和路楚然对视,“之前的事情我很抱歉,而且咖啡渣的事情我也想谢谢你,你就收下吧,不要和我客气了,你喜欢吗?”
路楚然性格冷淡被动,却不太会排斥自来熟的人,也不是很懂得拒绝别人,而且如果颜值超出审美标准的自来熟的人,他对他们的行为标准甚至是会相应降低的的话来说他就是一个肤浅又没有原则的外貌协会。
他没有主动接近过哪个人的历史可以追溯到幼儿园了,然而被喜欢自己的小女生凑过来手拉手做男朋友甚至夺去初吻他都没有抗拒过,因为对方是班里最可爱最受男孩子欢迎的小朋友。
他细想起来,初恋也是高中的时候那个人在车站等了一个月每天上学放学主动和他搭讪五分钟搭回来的,并不是什么浪漫邂逅或者怦然动心。
事实上路楚然是个相当好接近的人,前提是如果你愿意主动,然后很容易就能发现他不过是个典型的外冷内热罢了。
他每次想在工作场合以外结交陌生人的时候都会莫名其妙地开始犹豫和产生心理负担,对他而言主动接近一个人需要考量动机,而喜欢或者好看这样的动机怎么想都有点难以启齿,再者如何与陌生人寻找共同话题又是另一个令他相当困惑的问题。
他仿佛能脑补出纪的吐槽,“你还说你不是严重社交障碍,怎么别人都没问题就你有问题?”
路楚然看着叶汐毫不拘谨地散发着亲近感,就如同身处在深山荒野里突然接收到了通讯信号,下意识地便消除了戒备开始回应。
他的表情倏忽之间没有那么淡漠疏离了,坦然地收下了礼物,“谢谢,所以我是用渣渣换来了一个宝贝吗?”
“一些人眼里的渣渣,也许也会是另一些人眼里的宝贝啊。”叶汐眼角弯了弯,掩饰掉了眼里早已清冷零碎的笑意。
路楚然从木架上排列整齐的蓝光碟盒中取出一张,就是纪洱之前提过的那部《怦然心动》,转身向叶汐挥挥,“那么试试你的礼物?”
“好啊。”叶汐一点也不拘束,从善如流地盘腿坐在路楚然客厅的毛毛地毯上,耐心地等着他分辨着输入线输出线接驳到投影仪上,他在思考路楚然邀请他看这么……小清新的爱情电影,是不是在对他暗示什么,隐隐有点正中下怀的欣喜。
墙上映出影片柔和的光线的时候,路楚然把客厅的灯关了,坐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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