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在逆境里也憋着一口气不停地写作,却有将近一年都找不到稳定的时间将文字编纂成书;哪怕到后来、好不容易在一间窄小寒冷的1lk定居下来,也很快就因为火灾而焦头烂额地流落到了街头,连书稿也丢失了大半,重写稿件的时候好几次需要勉强忍住眼泪。
生活坎坷至此,我都快要忘记最初的愿望了,没想到居然会有人替我记得。
“再说的话……我可要感动到流眼泪了啊。”
绘楠耸耸肩:“那就不说了吧,青浦先生还是笑起来比较可爱。”
我咳嗽一声,捧起咖啡杯垂下了眼睛,不知为什么,连耳朵都在发烫。
习题二·rendezvouipher
次日,解开第一篇密文的我深受鼓舞,立即投入了第二篇密文的破译中,却陷入了困境。
绘楠已经去了学校,我孤掌难鸣,挣扎了一上午也毫无进展,干脆趴在电脑前写稿,却意外地文思如泉涌,敲得腰酸背痛手腕僵直,只用一天就完成了本周的全部稿件。
连续渡过好几个毫无进展的白天后,我实在是无事可做,只好趁着傍晚出了门,美其名曰请客吃饭,其实是去找援兵。街沿的积雪已经堆得比商店看板还高,我把手揣进大衣口袋,缩着脑袋走进了写着理学部情报科学研究科的建筑。
来这边次数太多,研究室的学生也渐渐熟识了。我在门口休息室百无聊赖地翻着少年漫画等待认识的人路过领我进去,结果先过来躲懒的是欧洲的助教先生maurille。他帮我刷开了门禁,告诉我绘楠还在研究室。
晚餐时间,研究室里颇为冷清,只有绘楠正在专心致志地做推导,不认识的软体界面在电脑屏幕上晃来晃去。我默不作声在他身后站了将近一刻钟,绘楠才蓦然跳起来,回头叫道:“青浦先生!”
我也被他的反应吓到了,愣了片刻才想起正题:“要、要去吃晚饭吗?我请客。”
以人为镜,可以明得失。
看着绘楠的表现,我开始反省平时我是不是表现得太拮据了,才让绘楠在我提出支援请求的时候再明显不过地松了口气,就好像在害怕我会借由请客说出什么更过分的事情一样。
“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随口抱怨道,“说好帮我一起解密,结果只有我在努力啊。”
“因为我不像青浦先生那样无所事事。”绘楠撇了撇嘴,“而且青浦先生到现在都没有解出明文,说明根本没有在努力。”
明明我已经尽了200的努力了……
毕竟有求于人,我不想在这种时候跟绘楠争辩,直接切入了重点:“这次的密文,全篇几乎没有重复的单词,双字母单词出现了不少于20次,却只有两次是重复的,比第一篇更加杂乱无章,完全看不出来规律。”
越说越沮丧,我戳着盘子里的意面,实在没有吃下去的心情。
绘楠看起来并不意外:“之前的诀窍只适用于affine加密法。既然是习题,没有道理全部用同一种加密方法——就好像大学入试考试一样,卷面的题目必须要有难度区分的。”
“啊,这样啊。”我只能如此含混地回答。
不要说大学,我连高中都没有念过,国中毕业就辍学去打工了。也是因为这个,我对学生这个身份有超乎寻常的好感,初次见面时看到绘楠拿出学生证就决定信任他;现在跟绘楠相处的时候,也偶尔会因为这个而产生一些微不足道的自卑情绪。
绘楠皱着眉专心致志地切冰淇淋华夫饼。这个人像小孩子的地方太多,恐怕也只有嗜好甜品这一条算得上可爱。据他说是因为大脑运动量太大,需要供给能量——在我看来就是纯粹的嘴硬而已。
我从提包里翻出了第二篇密文想递给绘楠,见他切得认真也不好打搅,耐心地等了一会儿,却发现绘楠的动作却越来越细致。我郁闷道:“你是要切完喂蚂蚁吗?”
都已经切成1/12的大小了。
绘楠慢条斯理地叉起冰淇淋:“等不及的话,青浦先生来喂我啊。”
“哈?”
绘楠放下叉子,撑着桌面向我压过来,表情一瞬间变得很有气势:“我说,喂我啊,青浦先生愿意吗?”
“怎、怎么可能!”
“所以啊,青浦先生根本没有在努力。”
绘楠恢复了懒洋洋的样子坐回原位,专心致志吃他的冰淇淋华夫饼。我的目光黏在他餐叉上融化的巧克力上,整个人茫然又尴尬。
“大概是某种有密钥的加密方法。”
终于收拾完冰淇淋,侍者送来的咖啡恰到好处地打破了尴尬的气氛,绘楠翻看着我带来的密文,给出了初步的结论。这一篇比之前篇幅长了很多,足足有三页纸,绘楠却一直只在看第一页:“破译方法跟affine加密不太一样,可能需要一些时间——”
绘楠说着,露出了惹人厌的自负笑容:“正好待会儿我要回研究室,青浦先生有空吗?简单的题目,刚好可以拿来给青浦先生演示一下思路。”
“有是有……你觉得这一题很简单?”
我要被挫败感淹没了。
“青浦先生听我讲完也会觉得很简单的。”
绘楠熟练地从我的提包里抽出了活页簿。我看着他行云流水的开锁动作,无奈道:“公文包的机械密码……这种也能破译吗?”
我的提包主要用来装书稿。虽然三流作家的文稿不值什么钱,包上还是依据责编松尾先生的严格要求挂上了密码锁。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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