题潇一下子红了眼睛。
宋河有些感慨,题潇表面刻薄强势,但其实因母姐强悍,他的性格很是有些软弱,小时候有一些男孩子喜欢欺负他,他爱哭,被欺负了被嘲笑没有爸爸了被妈妈骂了,他就躲起来哭,宋河被这小孩哭得心都软了,就把这人护在麾下,这一保护就将近三十年。
可能小时候被欺压狠了,题潇长大了就没有一刻安稳的,他随心所欲,作天作地,养育了他十几年的师父的告诫不听,和题铭闹掰两人几年没有见面,最后,题潇在宋河床上接到了姐姐的死讯。
宋河想想心都抽抽地疼,这个他放在心尖尖上的人心理脆弱又容易钻牛角尖,题铭的葬礼上他数度奔溃。他和自己分手,和谢倾绝交,连已经几年不再让他登门的何老亲自来看他都被他拒之门外。所有的人关怀都被他拒绝掉,他只把自己一个人埋在黑暗里。
宋河去阳台上抽支烟,让自己的心渐渐安稳下来,一切都过去了,一切都慢慢变好了,萦绕在题潇眉间的死气和颓唐消散了,都会好的,都会好的。
米宝快速的在楼上题潇卧室旁边收拾出来了一个童儿玩具房,题潇牵着小虎上去玩。
谢倾坐在沙发上,随意地抽了本杂志,米宝在一旁很是纠结,林萧和谢倾同龄,老板和倾倾的师兄师弟之争就源于老板后入门却比谢倾年龄大,题鸣更是大了好几岁,难道倾倾喜欢年龄偏大的?
米宝愁死了,这可怎么办,他生下来就比谢倾小七岁。
他蹭过去坐到谢倾身边,讨好地:“倾倾,你喜欢吃什么,中午我做饭。”
谢倾皱了皱眉。
米宝眨了眨眼睛,脸上飘了一丝红:“倾倾,你考虑的怎么样了,我那么能干,你包养我吧。”
谢倾翘着腿,姿态悠闲散漫地坐在沙发上,修长的手指随意的翻着杂志,谢倾漫不经心地说:“是吗?”
米宝左右瞅了瞅,老板和小虎在楼上,宋河在外面抽烟。米宝眼睛微颤,长长的眼睫毛遮住眼睛,他且羞之且涩之地叫了一声:“干爹。”
那一声干爹叫的即轻又软,在湿软的唇舌间勾起的尾音一波三折的颤。
谢倾放下手中的杂志,好整以暇地看向了米宝。米宝眼神飘着:“我在撩你啊。”
“撩我?”
谢倾凑到了他的耳边,湿热的气息吞吐在他的耳朵上,湿湿的痒痒的,男性荷尔蒙强势地围绕过来,霸道又亲昵,米宝颤着眼睫毛,耳朵悄悄的红了起来。
低沉而优雅的笑声在他耳边滑过,那笑声中带着丝宠溺、丝戏谑,身体力行地像他演示了什么才叫撩人:“这道行可差了点。”
米宝的耳朵像只雕琢精美的玉一般,晶莹剔透的红。猛地退出三尺远,两手捂住耳朵,耳朵要怀孕了啊啊
米宝瞬间对自己做出了深刻的检讨,润物细无声见效太慢,贤妻良母要和勾搭撩人双管齐下才是正道。
中午,米·私人助理兼小保姆·宝到厨房里忙活,小虎抓了个动感超人在客厅与厨房间跑进跑出比谁都忙的样子。
宋河从冰箱里拿了一罐啤酒,对着谢倾扬了扬:“你爸妈把他养得很好,谢了。”
题祖宗过后翻脸不认人,冷笑道:“你谢什么谢,那是他儿子,他自己做的孽。”
谢倾笑了笑,他不和这个万年底层受计较。
“得了吧你,”宋河到现在还记得谢倾知道自己莫名其妙有了一个儿子时那铁青得吓人的脸,叹息了一声,“题师姐看人准啊。”谢倾的家教和修养,他的性向,他和题潇的关系,不管从哪方面看,他都善待这个孩子,更何况题铭死在了产床上。谢家不仅不会不要这个孩子,谢倾甚至为了让孩子有个正统的出身,还对外宣称他们早已隐婚,甘愿在外界面前做一个负心人。
谢倾并不想谈论这个女人:“她算是求仁得仁吧。”
题潇张了张嘴,脸色有些难看,小虎呼呼的跑过来,谢倾从不会在孩子的面前表现出对他母亲的不满,三人就住了嘴。
动感超人扔在一边,小虎舍弃了早已审美疲劳的爸爸,扑到美人舅舅的怀里。
“舅舅,吃饭饭,洗手手。”
米宝从半开放式的厨房里探出半个身子,招了招手:“倾倾,你过来啊。”
待谢倾走过去,米宝笑吟吟地指了指已经装盘的菜,分派任务:“端盘子。”
谢倾像是踏入了一个全新的未知的领域,他脸上惊异:“我?”
米宝理直气壮:“题老师是我家老板,宋河是老板男人,你即不发我工资又不是金主,难道还能干等着吃白饭不成?”那脸上明明白白的写着,谁让你不包养我了。
谢倾站立不动,无声地拒绝。米宝把他的手摆好,把盘子端了起来放到他手里,嘴里嘀咕着:“又不是古代里十指不沾阳春水要保养好手指的女人,我一小受都不在意,你一攻怕什么。”就好像他就是为了手来着。
想谢倾在商场上叱咤风云,在人情上八面玲珑,却被一个小小的厨房事缚住了手脚惊诧到忘记了反抗。
谢倾端着盘子出来的时候连宋河都震惊了,谢家是大族,谢倾从小被当做小少爷一样金尊玉贵的养到大,何时干过这种事。
小虎欢快地凑上来抱住谢倾的腿:“呀,爸爸,这是你做的吗?爸爸厉害,爸爸好厉害呀。”还拍着肉嘟嘟的巴掌。
米宝给小虎煮了一碗小混沌,小虎很能自己吃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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