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婉瑜的白色手套里浸出红黄色的血迹来,是刚才猛地用力,疥疮挣开了表皮,流出脓和血来。
“付小姐,难道我给你的药没有用处吗?”殷扬明知故问,却摆出了一张无害的脸,愣是谁看见了,都觉得他是真心诚意的。
“初一开始是见效的,只是后来不知怎么的,反而……”付婉瑜说着不知道该如何继续开口,她心里是有些怪罪殷扬的,总觉得对方给她开的方子没用到火候,却又怕自己没管好语气,冲撞了对方。她的命,还系在殷扬手里。
“那就奇了怪了,我开的方子就是针对普通疥疮的,怎么会没效呢?”殷扬摸着下巴,装作自言自语的苦恼模样。
“那,那要是不是普通疥疮呢?”付婉瑜心急道。
“不是普通疥疮?”殷扬推了推鼻梁上的镜架,“那就要看是什么情况了。”他说着,勾起嘴唇笑了笑,望进付婉瑜的眼里,“付小姐,我劝你把所有的来龙去脉一并说清楚了吧。不然,就算是我,也救不了你,和你全家的性命。”
听到殷扬的话,付婉瑜的脸色猛地煞白,浑身瘫软,良久说不出话来。
“说起来,这诊金恐怕我也得翻两翻了。我殷扬给人治病,从来都是按人头来算,规矩可不能坏了,你说是吧,付小姐?”
☆、第2章
付婉瑜住在另一区的富人别墅群里,和殷扬的小诊所距离一个小时的车程。
下了车,付婉瑜戴上面纱撑开伞走在前头,殷扬两手插着裤袋,悠闲地跟在后面,东看看西看看,不知不觉就和付婉瑜拉开了长长一段距离,唐芸扯扯殷扬的袖子,“快跟上啊。”
殷扬看了唐芸一眼,“急什么。”他说道,扯回自己的袖子,强迫症似的捋平了两下。
“殷医生,到了。”付婉瑜停在一幢独幢别墅前,欧式风格的铁门,旁边有个保安亭,里面的老人走出来开了门。
铁门有些生锈,往两边拉的时候发出吱呀的难听声音。唐芸搓了搓手臂,她最受不了世界上两种声音,一种是铁门木门拉动发出的吱呀声,还有一种是指甲刮在黑板上的声音。
“张伯。”付婉瑜点头道了声谢,张伯打量了两眼殷扬和唐芸,默不作声地回到了自己的亭子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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