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五见到自家的王赶了过来,脸上也浮现出了淡淡的笑意,转头赶紧吩咐艄公:“现在可以了,开船吧。”
那艄公原本就已经在岸边等候着,听到玄五这话,大声吆喝了一声,将长长的竹篙擦入水中,用力地向后一撑,借着水的反作用力将小船慢慢地向前移动起来。
小船慢慢离开河岸,一点一点地向河中心的深水区飘去。
“现在就开船?怎么不等小修过来?”乔知白回过头问着身后的玄六。
玄六看了乔知白一眼,然后唇角边挂了一点淡淡的笑,望着急速朝他们这里飞奔而来的凌子修,缓声道:“王不需要那个。”
不需要?乔知白眨了一下眼,然后再回头,就见凌子修已经来到了河岸边上。然后,他停了停步子,抬着头似乎是朝着乔知白这边仰起脸笑了一笑,紧接着,只见他不过是脚尖轻轻地点了一下地,随后,整个人便像是飞鸟一样腾空了起来,并且还以一种不科学的速度跨过河面,直接朝着船上奔来。
“哥哥,我回来了。”凌子修稳稳地落在距离乔知白一步之外的地方,然后伸手抱住了乔知白,“哥哥也安安全全地在等我回来,真好。”
乔知白听着凌子修的话,眼里也漫出了一点笑意,伸手回抱了一下凌子修,正准备说什么,却突然从凌子修身上闻到了一股奇怪的甜腥气味。
这种味道是,血?
正在脑中想着,突然,只见凌子修一个步子不稳,险些从乔知白身上滑下去。
乔知白下意识地紧紧抱住凌子修的腰,瞳孔却微微缩了一下,开口的嗓音立即紧绷起来:“小修,小修你怎么样?是受伤了吗,哪里受伤了?给我看看,我去给你敷药……”
“嘘,嘘,哥哥,别紧张,别紧张。我没有受伤,一点都没有。”凌子修稍稍将乔知白推开了些,朝着他露出了一个浅浅的笑,“身上的血迹如果有的话,那也不是我的。我不是答应哥哥了吗,怎么能食言呢?”
乔知白皱着眉头看着凌子修的比之前稍显苍白的脸和唇色,有些怀疑地伸手在他的脸上按了按,然后开口问道:“那你怎么会是现在这么个脸色?难看成了这样?”
凌子修看着乔知白为自己而担心的脸,好一会儿,将眼睛弯成可爱的月牙形:“啊,那个啊,我不是告诉过哥哥了么。”
“什么?”
凌子修将头靠在乔知白脖子旁边,唇自然而然地贴到了他的左耳廓。温热的呼吸仿佛黏在脸侧,那一种奇怪的感觉简直让乔知白整个人都不对劲起来。
“我不是告诉过哥哥,我晕船么。”凌子修轻轻地,无辜地浅笑着道,“很严重的晕船情况。看来接下来在水上的这几天,还是要麻烦哥哥来照顾我了。”
说着,又稍稍将脑袋移过去了些,看着乔知白,好一会儿,轻笑着问道:“哥哥,你的脸怎么这么红?很热吗?”
“……”乔知白语塞了三秒,然后诚恳地望着自家弟弟,认真地道,“确实是这样。”
凌子修说是自己晕船,还就真不是一般的晕船。虽然并没有吐啊闹啊什么的,但是就那么惨白着一张脸,萎靡不振地整体靠在船上,看着也让人觉得揪心。
“怎么会这么严重?来,过来喝点水吧。”乔知白将手里的水递过去,然后伸手摸了摸凌子修的额头,神色间难免带了几分担心,“看样子,这水路还是要走几天的,小修,你感觉还行吗?”
“没什么。不过几天而已,自然是支撑得住的。”凌子修仰着脸笑了一笑,低头将碗里的水喝了一口,然后看着乔知白道,“不过哥哥看起来,倒是对这水路一点反应都没有。”
乔知白与凌子修并排坐着,然后靠在船壁上,像是回忆着什么,笑着道:“这是当然的。我的老家是很南方的一个城市,在成年之前,我都是住在哪里的。我们那里每年的雨水都很多,城市里仿佛到处都能看到水看到船,哪怕真的是天生与水犯冲的人,在哪里住个几年,怕也是没有人会再有晕船这种毛病了。”
南方,水很多的城市吗?凌子修垂了垂眸子,心下不知道在思量些什么。
“嗯?小修你怎么了?”乔知白侧头,发现凌子修的沉默,开口出声询问道。
“没什么。只不过是在想,这是哥哥第一次主动跟我说起……”凌子修顿了顿,放轻了声音,像是别有所指地道,“说起你那边生活的情况呢。”
“那是因为,真的并没有什么好说的啊。”乔知白将放在凌子修身上的视线转开,轻描淡写地道,“我们那边的习俗,是每个人都要读书的。从四五岁开始的学前班,一直到十八、九岁上大学。甚至还有什么硕士、博士,粗略算下来,二十年就这么过去了。根本没有小修这里的生活……嗯,精彩,对,精彩。”乔知白伸手揉了揉凌子修的脑袋,想着这些天精彩到简直是刺激了的生活,嘴角微微有些抽搐,却还是接着道,“所以并没有什么好说的。”
“这么说来,哥哥的家乡,是个很和平的地方吧。”凌子修不动声色地套着话。
“和平?唔,大概,大概是的。”乔知白不确定地应了一声,“也许也会有动乱的地方,不过总归是与我们这些普通人离得远了些。”
“哦,这样啊。”凌子修低了低头,问道,“那哥哥留在这里,不会困扰吗?总是遇到一些不好的事的话。”
“也许是会有一点。”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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