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约很是随遇而安,天不救人人自救。
他这时候发现了一个重要的问题——他忘记拿干净的衣服进来了。
所以要裸|奔出去吗?沈约脸色一黑,为自己的愚蠢点了一排蜡烛。
最后的解决方案就是沈约从水中出来,把他的衣服放进水中洗洗涮涮。
也不知道到底洗干净了没,平日里只会送去干洗和放到洗衣机里洗衣服的沈三少没有检验标准,就随随便便沾了沾水,捞出来发现没有味道了,就又穿在了身上,准备出去。
刚把衣带系好,转身就发现了……一只猫。
没错,和大猫一模一样的面孔,歪着头看了他一眼,“喵”了一声。
沈约脸色一黑,蹲下|身就捂住了那只猫,“你也穿越了?”
那只猫不知道是不是因为穿越涨智商,居然听懂了“穿越”这个词语,歪脑袋思考了一会儿,点头了。
沈约用带着水珠的手□□了那猫的脑袋,猫似乎是很享受,喉咙里发出哼哼声,显然是很舒服。
“真是有福同享有难同当,好兄弟。”
沈约说完这句,开始绕着屋子打量,衣柜在哪里,这里面又都有些什么。
一圈下来终于发现,这沈家,着实苛刻。
或者应该说,对待沈约,着实苛刻。
衣服只有三两件,不分春夏秋冬,全都是单薄的白色衣衫,明显是穿旧了的款式;茶叶也是陈旧的粗叶子,鞋子在脚底板都有了洞,也没见人换,连束发的簪子,都是木制的,很像是随便从什么树上给折下来的,连花纹都不带。
不过这木头倒是很好看就是了。
沈约好奇的拿起了那根在床头的枕头边放着的木簪,在手里把玩了一下。
那木簪尾端有些尖锐,根部有些暗沉,像是污垢一般。沈约就拿着去刚才的水池中准备洗一下。
刚把木簪放到水中,就发现木簪周围出现了血色。
沈约吓了一跳,他的拇指和食指正在尖锐端摩挲,不小心把食指给刺了一下。
他急忙把手拿出来,把木簪放在了水池一边,看着自己的伤口。
伤口没有流血。
奇怪,明明刚才觉得刺得很深的,按照他往常的情况,一定会流血的啊。
沈约正在这边盯着自己的手感到奇怪,所以没有看到被他放在一边的那支木簪因为沾了他的血,褪去表面上的陈垢,露出了本来的乌青色尊容。
大猫的呜呜声让沈约将视线从自己的手上移到了大猫试图叼起来的那根木簪上。
“脏,你别碰它!”沈约一巴掌拍在大猫的脊背上,没想到这力道像是给大猫挠痒痒一样,他以为沈约在和它玩耍,还摇了摇尾巴。
沈约额边三条黑线,认清自己的物种好吗,不要随随便便把自己当成狗一样摇尾巴求关注……算了不理你了。
因为沈约看到了那根木簪开始发出黑金色的光芒。
方才还平淡无奇的木簪这一刻成为了这屋子内最为耀眼的存在。
沈约捡起来它之后准备凑近了看,结果那根木簪直接从他的手掌上跳起来,钻进了他的眉心。
沈约只感觉自己眉心一痛,仿佛有一道光芒从眼前闪现,然后自己的脑子开始嗡嗡的叫。
沈约悔不当初,早知道刚才就不装作自己头疼了,这木簪究竟是什么鬼东西?!
他还披着刚才湿漉漉的衣服,直接开始了原始的拖把擦地板动作,因为痛的太厉害,连自己是谁都弄不清楚了。
一幅幅画面从眼前闪过:
一素颜绝美女子面容憔悴,伸手握住床边的小孩,泪眼婆娑的谆谆教导;
穿着素衣孝服的小男孩跪在坟墓前,一滴泪也没有,倔强的抬着头;
叔叔夺走了家业,他反而成为了那个一无所有的人;
叔叔家的长子嘲笑他的母亲是个红颜祸水,并且试图夺走他发间那根在他百日时候父母给他寻得的木簪,欺辱人不得反而恶人先告状,他被罚跪在祠堂门口淋雨;
还有更早时候,母亲流泪说他被人在胎中下毒,使得身体病恹恹的,连吹风都不能的痛苦……
往事历历在目,沈约眼中赤红,手指掐进了掌心,仿佛自己就是那个被欺辱的小孩,心中充满着愤怒。
方才那痛仿佛魂裂拆骨,苦不堪言,沈约险些咬了自己的舌头,等痛苦终于离去,他大汗淋漓的在地上躺着,分不清哪里是自己洗澡带的水珠,哪里又是刚才一番挣扎出的汗。
木簪没有出来。
沈约哭丧着脸,什么鬼东西!
他真是再也不想手贱了,哦不他根本没有手贱啊,他只是查探一下情况,就出现了这么一出,这不是趁他病要他命吗?
谁放这里的,给他下套吗?!
沈约身体还虚弱着,这具身体本身就病怏怏的,又遭受了这么一出,此刻情况更加不好了,不得不扶着墙壁,挪到衣柜前,拿出来一套白色的衣服,看起来还不是那么破,步履蹒跚的走回了刚出来不久的温泉池。
迟早有一天他要死在这温泉池中,沈约无力吐槽,粗略的过了一遍水,便上来穿衣服,这下什么都不干了,直接去床上挺尸。
本来很累的身体,可能是虚弱过度,一躺在床上反而一点睡意也没了,大猫身子一跃,就想要爬床上,沈约一巴掌把它抽飞,怒斥它:
“去洗澡!”
大猫悻悻的转头离开,尾巴使劲一甩,似乎是对他表示不满。沈约丝毫没有把大猫的不满放在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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